寒衍瑧他们被带到了官府以后,直接扔进了大牢,对此,她并不表示意外。
“公子,真不知道这个青城到底是谁在做主!”元蝶愤愤不平,“不如写信给陛下,让他派人过来收拾了他们?”
寒衍瑧显然在思考一些问题,“元蝶,你说说这个李家为什么这么嚣张?”
无论从哪一点来讲,李家仅仅是一个大商户。虽然对于官府来说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用处,但实际上,官府根本用不着这么出兵出力的去铲除一个得罪了李家的人。
元蝶仔细想了想,李这个姓氏实在太普遍了,说是有关联的一时之间也想不起来。
“你可还记得,定国公姓什么?”
姓李!
元蝶瞪大眼睛,“公子,您的意思是…………”
定国公谋杀的案子虽然很大,国公府也很快就倒台了,但是寒衍瑧不想听到外面什么风言风语,于是便把消息封锁在京城。想来青城偏远,他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不过是定国公的亲戚,也敢这么嚣张!”元蝶愤愤道:“恐怕他们还不知道,定国公早就已经被问斩了!”
闻人珒一直没说话,显然是对大牢里的环境很是不满意。随手一画,简陋的大牢里顿时出现一张床榻。
元蝶目瞪口呆。
寒衍瑧也没想到他会在元蝶面前弄出这个,当下把元蝶打昏了,皱眉道:“你这是做什么!”
“这里太湿了,睡地上容易生病!”闻人珒一本正经的解释,“睡床上。”
寒衍瑧十分无语。
谁会在一个大牢里放一张床,那还是犯人吗?
可偏偏闻人珒就有本事,也有手段不会让别人发现。除了已经昏过去的元蝶,大概没人能知道。
“那你再弄一张床来。”寒衍瑧一手托着元蝶的脑袋,“我总不能让她也睡地上。”
既然他们两个有床睡,总不能让元蝶一人躺在地上。
某殿下虽然心里不情不愿,却也依旧给弄了张床,让元蝶睡了。
次日一早,有狱卒来巡查,闻人珒又把床榻给便没了。
元蝶悠悠醒来,摸着头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她转头看向寒衍瑧,对方正靠在闻人珒身上睡得正熟。
昨天那一幕,难道是自己的错觉?
猛地,她对上了寒衍瑧的眼神,不由得下了一个激灵。
这种男人,还是少惹为妙……
元蝶很快就把心里的那点小疑惑抛之脑后。狱卒打开牢门,衙役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指着他们说:“快点,大人想见你!”
寒衍瑧嘴唇微微一动,并没有说什么。青城的地方官姓何,叫何业林,是个知府。寒衍瑧执政期间未曾注意到这里,也就造成了青城现在的局面。
“走吧。”
她起身,领头走在前面。
衙役冷笑几声,没有说什么,心里想着看她这副样子,一会儿到了大人面前,肯定要吃苦头。
何业林昨天晚上就收到了李家的报案,心想来人武功不低,先派个人探探底,没想到直接就给扔了出来,狠狠的打了他一个耳光。何业林怒了,叫上衙役把客栈围起来,把人带走。
任凭你再怎么嚣张,谁还有那胆子真跟官府作对。
“大人,人已经带过来了。”衙役跑过来禀报,“那三人到现在还嚣张着呢,看样子一点也不把您放在眼里。”
他不遗余力的抹黑。
何业林哦了一声,带上官帽,“走,随本大人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
哼,以前没少收拾过这些个硬骨头。倒时候刑罚一下,看他们还能不能这样!
“升堂——”
伴随着声音,何业林坐在前方,一拍惊堂木,“大胆贼子,见到本官还不下跪?”
下……跪?
元蝶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看何业林,莫说在这小小的青城,即便是再京城里,也没有人敢让他们家公主下跪。就是陛下,也从未说过。他这个小小的知府,莫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三人都没有动。
“嘿,你们……你们这帮刁民,是要造反吗!”何业林一拍桌子,“下跪!”
依然没有人动。
现场一片寂静,师爷当然是坐不住了,起身道:“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让他们跪下!”
不管用什么办法,起码大人的面子得保住了。
“是!”
出来两个衙役,抡起棍子就朝他们的腿后打去。
这一棍子下来,可真是不跪也得跪了。
“何大人,你好生威风啊!”寒衍瑧冷语道:“难道见了你,就一定要下跪吗?”
她怎么不记得西琰律法里还有这样一项!
何业林梗着脖子,“见了官员下跪这是规矩!现在你们这些老百姓动不动就说什么欺压百姓,还不是你们不守规矩!今天本官就告诉你们规矩是什么!”
他说着,就让衙役先动手,势必要先将他们三人打的半死再说。
元蝶哪能真的让他们挨打,拽住身上带着的马鞭,身子一转的功夫,所有衙役全都倒在了地上。她下手也不重,不过是让他们暂时不能起来而已。
“你——”
何业林慌了,从椅子上起来像是要逃跑,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师爷跟他凑成一对,倒像是难兄难弟。
“来人来人……”何业林像是被逼急了,扯着嗓子喊,完全没了知府该有的风度。
元蝶一把把他拽归来,说:“知府大人,好有能耐啊!”
何业林没有了刚才的威风,一个劲儿的求饶,“大侠……大侠……求你放了我吧……”
“放了你?”元蝶冷哼道:“你身为青城的地方官,不但不为百姓着想,还与李家为非作歹!”
放了他简直是痴人说梦!
两方正在僵持着,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领头的是个年轻男子,皱着眉头看公堂里东倒西歪的衙役,不悦道:“这是怎么回事!”
何业林像是看到救星一般,“救命……救救我!”
“你?”男子回头,正对上寒衍瑧的目光,心里一惊。
他下意识的行礼,被寒衍瑧用眼神制止了,只好对着何业林说:“你怎么回事?”
“这位大人,你还看不明白吗……本官的命要被这些歹人……咳咳咳……”
元蝶手一用力,十分不高兴,“你说谁是歹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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