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鹿的突然惊逃让韩晋峰心生疑惑,难道自己三天没有打猎,已经忘了怎么隐藏自己的动作不让猎物发现了吗?可是接着出现在他眼中的景象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见溪边的树后走出一个秃头大汉,这个大汉穿的衣服就是消灾会统一发放的服饰,韩晋峰眼神一变,心里已经知道这个人来山里的目的。
“这姓周的还真是胆大妄为,得不到我韩家的田地,竟然托人杀我……”韩晋峰心里骂一句周得全老杂毛,看了一眼身后的韩冷,他的脸色又为之一变,如果只有自己在这山中的话,他可以不声不响的全身而退,可是带着儿子就做不到完美了。
消灾会里的杀手都是从小训练出来的,如果带着韩冷一起跑的话,极有可能被发现。
“儿子……为父看见一只獐子,它跑远了。你待着别动,等我把那只獐子杀掉,回家给你炖汤喝。”韩晋峰对韩冷说道。
韩冷乖巧的点点头,脑海中已经出现了热气腾腾的獐子汤,鲜嫩的獐肉,口水差点流出来。
把韩冷安置好后,韩晋峰就转过身猫腰前行,直到看不见儿子所在的位置才停下,他想把这个人给引开,然后再回来带着儿子逃出深山。
那个秃头也是碰运气找人,韩晋峰故意抓着几丛草摇了几下,沙沙的声音立刻吸引了秃头的注意,秃头立刻双手架开,一把长刀就从袖口里滑了出来,刀身上是不规则的血槽。
握着长刀的秃头朝着那个有响动的方向极速跑去,脚下踩过的地面都微微凹陷了进去,手里的刀碰到稍微长点的草就直接拦腰斩断,草汁还留在了刀身的血槽中。
韩晋峰自然早就不再那个地方了,他经常上山打猎,对山里的地形非常熟悉,借助天然的巨石屏障和植物丛系,可以轻松的与秃头周旋。
随着不断的深入,山里的草越发的高了,四周的可见范围受到了阻碍,韩晋峰的身影在高草中穿梭自如,仿佛是林间的猿猴。
正奔走间,韩晋峰的眉头忽然一皱,脚后跟猛然朝地面一踩,一个寸许深的脚印就印在了地上,与此同时他的身体直接一百八十度旋转,直接就闪到了其它地方。
韩晋峰做完这些后,在他的脚印前的一片草丛忽然噼里啪啦一阵响,像大厨切菜似的被剁成了碎末,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就从这些纷飞的草渣子里现出了真身。
“往哪跑!”
刀疤脸怪吼一声,堪比野猪嘶吼,惊的山中不少惧怕野猪的小动物亡命四散,刀疤脸手里拿着一根狼牙棒,棒上都是铁刺,刚才除草的时候就是旋转狼牙棒做到的。
韩晋峰这下心里也着急了,看情况杀手不止一个,自己的脑袋就这么值钱吗,他继续逃跑,刀疤脸紧追不舍,一根狼牙棒舞的生风,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这种纯人力的除草方法,一定会受到农民伯伯的大力支持。
韩晋峰在两个人的围追堵截之下,还能周旋一二,中间也有过短暂的交锋,只是两个杀手的身手确实了得,不是他那点屠杀野兽的技巧所能应付,他只能远距离的射上几箭,以此威吓秃头和刀疤脸。
“此人箭术了得,你我二人需小心应对。切不可大意,只需等到大哥前来汇合,他的毒镖定能取此人性命!”刀疤脸对秃头说道,这个时候韩晋峰已经朝着刀疤脸射出了一箭,本来他是没指望这箭有成效的,可是谁知刀疤脸在和秃头说话的时候,一个闪神就被羽箭射穿了脑袋,箭直插进树干,箭尾羽毛上沾着一团黏糊糊的红白物。
刀疤脸手里的狼牙棒啪嗒一声落在地上,接着无力的躯干也瘫倒在地,韩晋峰的箭只瞄人头,打动物也是如此,一击致命。
看着刚才还嘱咐自己的刀疤脸就这么迅速的成了一具尚有温度的尸体,秃头的眼里还闪过了一丝惊恐,怜悯是不存在的,他们都是过的刀口舔血的日子,根本没有所谓的情意可言。
秃头拿出竹制口哨吹了一声,把大哥和矮胖子都召集到了一块,大哥看了一眼刀疤脸的尸体说:“这个仇,大哥给你报,你的银子哥仨分了。”说完就搜走了刀疤脸身上的钱袋。
“追。”大哥发话,三个人又开始去追捕韩晋峰。
韩晋峰听到哨声后就回到了韩冷的身边,拉着韩冷就往外跑,韩冷不明所以的问:“干嘛啊父亲,獐子呢?”
韩晋峰喘着气说:“先出山再说。”
山路逐渐开阔,再往前走几十米就是村口的大路,韩晋峰的眼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希望,他拉着韩冷一路跑回了村子。
山中,三人聚首。
“大哥,你不会失手吧?”秃头问道。
被叫做大哥的男子阴测测的说:“不会的,等消息吧。”
韩冷家中,父亲坐在椅子上,韩冷也坐着,李梅端了些水果进来放在桌子上,韩冷拿起一个苹果就啃了几口,脸上笑呵呵的。
李梅看着自己丈夫的脸色有些发白,就问道:“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周家的人找你麻烦了?”
韩冷接了一句:“没有,今早父亲带我上山打猎呢,说要给我打獐子炖獐肉,都是骗人的,大骗子!”
李梅呵斥道:“别胡说,你看看你父亲的脸色!”
此时的韩晋峰嘴唇发紫,脸色泛白,好像随时会有性命危险,他自己也觉得不对劲,就把后背的衣服掀了起来让李梅看,李梅来到韩晋峰的后背,眼前的画面使她的眼眶都红了,只见一个细微的伤口在韩晋峰富有肌肉的背上,以这个伤口为中心,十几条黑色的线像蛇一样爬在他的背上,这都是充满了毒血的经脉!
“快去找郎中!”李梅喊道,韩冷从母亲的声音里感觉到了不同寻常,就急忙跑到了村子里唯一的郎中刘爷爷家,他直接跟刘郎中说了父亲的症状。
刘郎中闻言也是一惊,急忙拿着自己的箱子跟着韩冷一路小跑直至其家,年近半百的刘郎中大口喘气,虚汗直冒。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丝毫的怠慢,跟着韩冷进屋,韩晋峰已经趴到了床上,后背上的几条黑色经脉格外的显眼。
刘郎中快步走过去,打开箱子取出针灸带,掏出几根银针就扎在了黑色的经脉上,顿时就有黑血从针入出涌出,他的手指按在经脉上,把里面的血都挤压到了针尖出,如此往复十几次,经脉才渐渐恢复至了正常的颜色。
“怎么样刘叔?我丈夫还有危险吗?”李梅焦急的问。
刘郎中表情沉重的说:“韩世侄身中剧毒,虽然我刚才已经为其清筋排毒,但是仍有余毒渗入五脏六腑,以我的医术已是无力回天,但是韩世侄体质非凡,或许能挺一段时间……”
“刘叔!您老人家一定要救我丈夫啊,我们全家都指望他呢!”李梅泣不成声,已然成了泪人。
刘郎中再三安抚无效,只得收拾医箱回去。他只是个医生,医术只有这个水平,奢求无用。
韩冷看着趴在床上的父亲,眼里也有泪水流出。
“父亲一定会醒的……一定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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