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怀江一醒来便大声嚷嚷着,一副丧心病狂的模样,在她抬头看见一抹明黄后,她渐渐恢复了清明。
“皇上?哈哈哈哈哈!皇上,皇上!我终于见到你了,皇上。”怀江跪爬着往前去,想要抱上皇帝的大腿,却被齐达一把拽住。
“皇上,我什么都说,什么都说!真的!我全都告诉您!全部!只求您能给我一个痛痛快快的死!我求您了!”
怀江语气中的死气儿和悲伤让人听得难受,皇帝挥挥手让齐达让开,他自个儿走到了怀江面前,居高临下望着她。
“说吧!只要你将你自个儿知道的事情全都告诉朕,朕不但赐你痛快一死,朕还赐你个全尸,送你回南诏。”
怀江给皇帝磕了一个头,这才慢慢将脑袋抬起来,坐直了身子,沉声道:“我来大金之前就知道了父王同穆青山的交易。”
“穆青山那年救了你们朝中的公主一命,保下了如今的南诏新王储南风珏一命。并以此为要挟,要我听命于他。”
“恰逢那时南诏国内王储争位激烈,我的两个哥哥新丧,父王想都不曾想便答应了下来。于是我成了穆青山的棋子。”
“我嫁入肃王府后,穆青山便让我传递一些肃王的消息。前不久,他让我往王府里放了一件儿龙袍,说是要栽赃陷害肃王。”
“那龙袍是穆青山送来给我的,是我亲手放进了王爷书房的箱子里的。”
怀江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稍稍喘了喘,眼神惊恐的望了一眼肃王道:“皇上手中的信全是穆青山写给我的!我当时怕事情有变,我被穆青山拿捏,所以没烧掉那些信件,想着有一天真的翻脸起来,我也能有个傍身的东西。”
“你倒是聪慧!”皇帝看了一眼怀江,眼神里真的是有一股子光在。
怀江抬头,眼中有着乞求:“我知道的都说了!求皇上赐我一死吧。”
荣王在怀江开口说第一句时就握紧了拳头,他生怕怀江扯上了自个儿。如今,他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气。
“父皇,此女甚是歹毒,竟然勾结我朝重臣构陷皇子,理应五马分尸。如今父皇便赐她一死吧,这就是对她最大的恩典了。”
荣王淡漠的望了怀江一眼,语气中有些着急,只要怀江死了,那么也就没人再能够通过穆青山来绊倒自己。
怀江不敢置信回头看了荣王一眼,眼底是一片如同死灰的冰凉与寂静。
她与肃王打的赌,肃王赢了。
那夜,肃王拽着她的头发,一副神在在的模样对她说:“你都要死了,还这般护着荣王?护着那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还不如护着本王呢!”
她望着一屋子各色各样,正在蠕动的蛇,压住心底的惊恐,她有些哀求道:“怎样都好,您要我怎样都好!您要我怎么说都行,但求求您,求求您不要再逼我陷害荣王了!求求您了!”
肃王哈哈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等笑够了,他又一把将人拽到自己怀中,语气轻柔的不行:“这真没想到呀,本王的王妃还是个痴情种?”
怀江哪里听不出他语气中的讽刺,只是又更低声的求了起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您!求您了!”
肃王大手轻轻摸索着怀江的身体,笑声大了些,说话的声音里也多了几许玩味儿出来。
“金康是一个心思龌龊又歹毒的人,本王看在你这么痴情的份上与你打个赌。你若是赌赢了,这件事本王便答应你不牵连荣王!若是输了,你自个儿让人去搜侯爷府,去搜荣王府!你敢不敢?”
怀江忍着不适抬头,眼中有一丝希望:“您说!”
“我们就赌你先前口口声声说的话,说荣王也是真的爱你的。据本王所知,我的这位好弟弟呀,可是将女人视若玩物的,可你那么笃定,本王便拭目以待了。”
“等到有人来我这肃王府搜出龙袍那日……你好好配合了,并且赌赢了,我便按照赌约履行承诺。”
肃王像只在钓鱼的姜太公,愿者上钩,没有半分逼迫的语气。怀江想了想,当即就与肃王立下了字据。
如今,这个赌约的事情发生了,荣王竟是那么迫不及待想要她死。
“皇上,怀江还有一事要说,除了穆青山,怀江还与荣王有着不小的关系。”怀江悲痛的看了一眼荣王,转身重重磕了一个头。
“你胡说什么呢?你个小贱人。”荣王气得往前一步,拽着怀江头发就给了她一个耳光。
怀江眼底的哀痛变为了愤慨,她也不知打哪里就来的力气,一把将荣王推开,大声嚷嚷道:“金康啊金康!我才进金城的那几日,你与我是如何的缠绵,难道你忘了么?”
“我与穆青山所谋划的一切,难道背后之人会因为穆青山的死就变成了他了?”
“荣王,你既然不仁,也就别怪我不义。你要同我南诏国结盟逼宫的事儿,我可都给你兜着呢!你如今这般逼迫我,那我也只能讲出来了。”怀江媚眼如丝,倾吐香兰,那语气中有一抹决绝。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父皇你别听她在这里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荣王又拽了怀江的头,给了她两个巴掌,还不忘替自己辩解。
肃王看戏看的够了,望着皇帝已经能滴出墨汁来的脸色,他连忙上前拽回了荣王。
怀江得了自由,一把朝着桌子角撞了进去。
皇帝的御书房可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他连忙叫了人进来清理。
等女人的尸身被拖到了外边去,他这才皱着眉对齐达道:“晦气!明日去让惠觉寺的主持来念念经,去去晦气。”
等吩咐完了他认为第一重要的,关于他自己办公地点的事情,他这才懒洋洋又回到先前的事件上来。
“既然这件事情又牵扯了穆青山,齐达,让敦亲王亲自去抄了侯爷府!”
“先前还想着他儿子始终会回来的,朕便留着那府邸!如今看来嘛!实在是留不得了!”皇帝语气中有着一抹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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