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
阮时碧皮笑肉不笑,脸背着光,阴森森的让人格外胆寒。
“呵呵呵呵”
季寒蝉此刻理亏,哪能多言,她往拾锦身旁一立,屁股就挡住了那丝绸质地的玩意儿,“现在天色已晚,我一黄花大闺女,总不好在这儿,对不”
她抬头看一眼阮时碧,见他不回答,这才又转头看向拾锦,“对吧,拾锦”
“对对对,小姐说得对”
小姐发话拾锦这哪能不回答?她忙点点头,同时手也悄悄往后收了收。
“喝点茶吧再走吧”
阮时碧却没有再给她拒绝的机会,两三步走近季寒蝉,“那东西我早已换掉了,里边的东西也不是你想看到的了,给我罢”
季寒蝉同拾锦都明显的愣了愣。
换掉了?!
也是,毕竟是阮时碧的地盘,既然那两人被发现了,东西被掉包也似乎正常。
“给他吧”
季寒蝉接收到拾锦询问的眼光,旋即点头应声,“那你里边放了什么,我还挺好奇的,二皇子真的给你埋了个死婴,祝你来年成断袖吗?”
阮时碧瞥她一眼。
“让季三小姐失望了,不过是个玉玺罢了”
“原来如此”
季寒蝉假意挑眉,心中却一丝沉思而过。
二皇子...前些时候谈计划的时候并没有说什么,关于在阮时碧院子里埋玉玺...或许是忘记了?不,也或许是故意忘记的。
不过埋玉玺...倒也算是个好主意。
此番思考不过眨眼之间,还没等拾锦把包裹递出去,季寒蝉便走近两步,“那我们就先走了吧,不打扰阮公子休息了,晚上大好时光,可不要虚度了”
阮时碧脸色似乎黑了黑。
“你今天没喝药,来把药喝了,顺便把肩膀处理一下,我有些事要告知你”
“没听说过这个世上还有好心药啊,难道你从哪里偷来吃了?”
季寒蝉听这话,哪能答应阮时碧的“好意”?她微微一笑,算是拒绝了。
“阮某也没听说过什么厚脸皮药啊,难得挖地挖到阮府,还这么理直气壮,难道季三小姐也偷来吃了?”
“我...”
季寒蝉理亏,但理亏怎么就得自甘示弱了?“我这不是看这棵杨树底下土太硬了吗?特意帮你松松土呢,居然挖到这个东西,我还好生替你担心了一下,你看,肩膀都给我挖出血了”
旁的拾锦掩面。
“阮某真是感激涕零”
阮时碧音色本是温润如玉一般极富磁性,如今乍一听,倒是觉着偏清冷,偏硬了,“既然如此,阮某更要请季三小姐喝一口茶了。堂堂季府黄花大闺女大半夜的来帮忙,竟连杯水都喝不上就得走,不知道的莫不是阮某虐待了季三小姐”
“不用了,哪来的这么多讲究呢?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也得回去睡觉了”
“嗯,说来倒还真有些事儿想请教请教,为何如此月黑风高之夜,季三小姐会恰恰出现在这里?据阮某所知,季三小姐同二皇子关系好得那可不是称兄道弟啊,怎么今晚倒是好奇起来,二皇子埋的是什么?你说这奇怪不奇怪”
所以说阮时碧为何讨人厌了?
季寒蝉翻了一个白眼,面上一幅清风淡云的模样,谁知她此刻额上冷汗都快被挤出来了。
“况且阮某更是得知,此刻太子就在不远”
阮时碧两三作步走上前来,凑近季寒蝉的双眼,一双如海般深邃的眼睛望入,仿佛要捕捉到季寒蝉的每一丝变化。
季寒蝉心一跳,忙把他推开。
“对,没错,我是得到了太子的消息,所以赶过来,没想到看到了两个傻逼在埋东西,所以想趁着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来做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她刚说完,便直直地看向阮时碧的眸子,一瞬间差点为自己的机智鼓掌了。
要知道,临场发挥撒谎能力,得多考验技术。
“哦?那季三小姐岂不是更得知了,二皇子的好兄弟,世子...”
“世子怎么了?”
季寒蝉眼睛睁大,一幅好奇的模样,“你别说,我现在觉得二皇子可能已经不是我的好兄弟了,毕竟在我兄弟阮兄的院子里埋东西,真是罪大恶极!可恶!可耻!可恨!”
季寒蝉摇摇头,一幅忏悔的模样,可能是因为装得太过了,最后自己都差点没能说下去了。
“如此甚好”
阮时碧点点头,笑容中的意味难得有人能看出来。
“嗯”
季寒蝉也附和着点点头,她眼珠子四周扫了一圈,见没人阻拦,便又想着要走。
“季暮雪现在还不是死的时候”
这时候,阮时碧又开口了,他直直地立在季寒蝉面前,神色之中是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
“所以你救了她?”
“是”
季寒蝉一愣,“哦”了一声,“那你干得不错哦”
这显然是讽刺了。
季暮雪之心路人皆知,那颗想害她的心和她的母亲相差无几。作为回报,季寒蝉同样想要杀她季暮雪,自然也不允许别人来阻拦,更何况是讲讲人生大道理,告诉她季暮雪现在还不能死。
人若害我,我必害人,季暮雪的存在对于季寒蝉而言,就是喉咙上的一根刺。
她虽豁达,但还没豁达到这个程度。
“她会惨死的,不过暂未到其死期罢了”
阮时碧又接着补充了一句。
“说什么呢?我大姐不死自然是最好的了,我可高兴了,对不对,拾锦?”
“是”
季寒蝉面上扬起笑意来,“阮兄啊,这次多亏了你,才让我大姐免于一死,我得好好感谢你啊,今天这么晚了,等过几天再专程来道谢啊”
阮时碧眉头皱了皱。
“我非假意”
他只说了一句话,仿佛是在说,你信不信随你,我可不管。
季寒蝉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我该回去了,明天还有下冬节呢,在此多有打扰了,还请阮公子大人大量包容包容”
阮时碧眉头再深了几分。
“东西还给你吧,反正我也大概知道是个啥玩意儿了,拾锦,给他吧,我们回家睡觉了”
季寒蝉接过拾锦手中的丝质包裹,递给了阮时碧。
包裹停留在空中,阮时碧却没有伸手来接。
双方对立,空气仿佛都停滞了下来。
“季寒蝉,你是故意用左手,才好让我同情心疼你吗?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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