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将刚才喝斥她们几个女娃娃乱市胡闹的“罪状”,统统美化成人民警察爱人民的光荣“义举”了。
对面的池浅听着,小嘴不由瘪紧。其实她心里更在意的是女干警刚才用力省去的话。
刚想抬眼给她递上个白眼,池见清便是拉起她的手,不失时机地对那人附合道:“是,您说得没错。”
“那池先生要替我向池老爷子问好啊。”
女干警周到地送两人出门。
“一定一定。”男人颔首道别。
瞧这一来一回的,得多会审时度势。
早知如此,她刚刚真应该扯出“池”家大旗来招摇过市。
想她被养在池家那么多年了,不应该早就习惯拥有这一切?
可这杀手锏,她捏着始终是烫手。
……
线条简练的黑色德国商务汽车低调地俯首在派出所正门二百米处远。
车厢整洁,空气清爽,隐约还有一丝清新的古龙水萦绕于鼻尖。
车门一关上,更是决绝地将外头黏人的潮湿隔绝至尽。
池浅是头一回坐上她这位小叔的商务车,不禁心情大悦。
刚想伸个懒腰“哇唔”一声,坐在身边的男人便是沉声吩咐前排司机道:“开车,回老宅。”
老宅?!
像是听到了号令般,池浅立马正襟危坐。
很快肖斯塔科维奇的第五交响曲随着车子的启动适时响起。
当剑拔弩张的旋律如行进的流水一般流淌在宽敞的车厢里时,池浅不禁腹诽。
其实打小她就知道小叔是个大忙人。
尤其是近些年,连交女朋友的时间也没有。
一心就只扑在工作上,也不腻味?
难不成他平时全是靠这种情绪强烈的音乐来保持工作上的斗志与兴趣的?
可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
听这曲子,节奏繁衍多变,且激情澎湃,莫不是在提醒她,那摆地摊的事他老人家还没过问呢。
小叔一定是故意的。
想到这,池浅小心翼翼地瞥眼过去。
但见身旁男人完美得如同雕塑般的淡漠表情,她的心情徒然凉了一地。
拳头下意识地攥紧。
看来正如爷爷所说的,非常时期仍要保持警惕!
果然,车子拐了个弯,男人便是发话:“是大嫂平时给你的零花钱不够用吗?”
“当然不是。”
池浅背脊一凜,立刻将头甩得如拨浪鼓:“就是跟着几个同学一块儿,闹着好玩嘛!”
说完,更是心藏余悸地瞄了眼身边的男人,可心虚的目光只一瞬便被他捕捉住。
池浅经不住一噎,立马抖出实话:“我大了,不就想着能自实其力嘛!”
话一脱口,便是泄了气般地咬舌头。
哎,怪只怪身边这男人气场实在太强了。
你说他要是活在白色恐怖时期,这人只要往那审讯室里一站,一切逼供的刑具都成摆设啊!
“自实其力?”
池见清听着,倒是饶有兴致地磨了磨这四个字,然后瞥了一眼身边的池浅。
见她习惯性地皱眉咬舌,忍不住打趣道:“咬什么舌头,这不都已经乖乖招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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