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娱之默

    
    “素囧，有没有觉得这沙发不对劲。”
    横卧在沙发的郑秀妍眼盯着笔记本手指飞舞，还不忘分心用染着红指甲的脚趾伸进妹妹的衣摆里夹着腰间小嫩肉。
    无力瘫坐在她末端的郑秀晶无力地瘪瘪嘴，连眉都懒得皱，一双直腿被排挤到了茶几上，生生支起了两条悬空的架桥。
    “别过分啊，沙发都被你占了五分之四了！”
    “不是，你就没发现这沙发怪怪的吗？”郑秀妍莫名嗅了嗅鼻翼。
    “拜托，你不清闲的好吗？赶紧做吧，话怎么这么多啊？”虽说在室内享受着温度适宜，但外面那炙热的阳光还是让郑秀晶很烦躁，明明昨天才下了雨的。
    郑秀妍鼻翼的纹路一缩，有势无伤地踹了自家妹妹一脚，越来越不拿自己当回事了。
    “你没改姓之前，对我态度还是尊重点OK？好家伙，自从齐子默那货出现，你对我态度就垂直下滑，不带缓冲的。”
    郑秀晶懒懒地斜了下眼珠，两唇分离了下又合上了。
    以前那是担心她不靠谱，一个人抗不下来。
    现在，呵呵，还不如花时间想想怎么打发时间。
    “我无聊到气力全无已经很可怜了，麻烦郑总裁别烦我了好吗？”
    “啧啧！”郑秀妍幸灾乐祸地咂咂嘴，“知不知道什么叫患难见真情，这种时候你的OPPA在哪儿呢？还不是在钱眼里忙活。”
    “对了，更有可能在某个女人身边调情了，哪儿还记得你这个小迷妹啊。”
    落井下石的郑秀妍趁机坐了起来，揽着妹妹的肩膀拉拢道：“每次只有我，你同父同母的亲姐姐才会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
    “所以我的好妹妹啊，你要迷途知返啊。欧尼呢，做完这个小结就彻底清闲下来，去哪个商场你任意选，吃喝玩乐，今天我给你包圆乎了。”
    姐姐罕见的一掷千金没有引起郑秀晶的一点波澜。
    开玩笑，自从斗胆狠狠刷了两次金卡没有得到透支提示后，她就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缺钱的滋味了。大鱼大肉都吃腻了，怎么还会对姐姐这点小恩小惠起了胃口。
    妹妹的蔑视眼神让好心好意的郑秀妍深深中了一剑，气地呕血：“嘿，死丫头你那傲娇的表情跟谁学的？竟跟那个家伙学些没好的……”
    郑秀晶一动不动，像个无意识的木乃伊般任她叨叨，直到……
    “嘀嘀嘀……”
    一阵狂风吹过，郑秀妍目瞪口呆地指着一片空气，先前还号称自己有气无力的瘫软生物在自己未反应过来的前一秒里完成了对短跑世界纪录的超越。
    “OPPA，OPPA，你回来啦。”
    “阿西，又来了！”余音三绕的复读机声再次响起。
    “秀晶？这么早。”
    “是啊，一早就来找OPPA你了。”
    真应该挂一面镜子在这死丫头脸前，让她看看自己那快要融化的笑容镶在那副冷脸上会不会感到违和。
    已经习惯三人行，必被无视的郑秀妍囿于沙发一隅，安静地吐纳着空气，反而没想到引起了某人深邃视线的关注。
    “沙发套呢？”
    这一问让郑秀妍焕然大悟，怪不得一直感觉滑滑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不是我干的。”飘过来的两道质疑目光让郑秀妍很是郁闷。
    “欧尼，你不会是在OPPA不在家的时候做了什么吧？”
    “呀，齐秀晶，别乱冤枉人。”
    “可欧尼真的很可疑，之前一直在刻意引导我的思维，是不是想趁OPPA不在的时候先入为主，把锅嫁祸到OPPA身上。”
    拜托，名侦探，之前你不是在躺尸吗？脑袋需要这么灵光？
    “呀，呀呀呀！没有就没有，不信你们搜。外面也有监控，随便你们翻。”
    “好了，重新买一套，反正之前的颜色我也不太喜欢。”齐子默顾全大局地了断了此事，径直去了书房。
    郑秀妍忿忿撇过头，然而她失算了，没人前来说软话，那个小尾巴早已眼巴巴地跟了上去。
    “小没良心的。”
    三分钟后，“OPPA，这么快又要出去？”
    “我本来就是回来拿个文件的。”
    “那你要去哪里啊，带着我好不好，好久没见你了都。”
    “永登浦区，正式的工作会面，不太方便。跟你姐姐玩一会儿，晚上有时间一起吃饭吧。”
    郑秀晶依依不舍地撒开手，眼光仅仅暗淡了三秒，“永登浦区？Sealala水上乐园？”
    “哇呼，我要去我要去。”
    郑秀妍嫌恶地瞟着挂在齐子默手臂上的妹妹。
    “说了是工作，没时间陪你玩。”
    “不用你陪我，欧尼陪我就行了。我们先跟着你弄完工作，你再看着我们玩。你看，多完美的安排啊。”
    “还有偷偷告诉你，欧尼有件很性感的泳衣哦。当然，你如果不喜欢，我们会穿保守的连体泳衣的。”
    说是偷偷，但郑秀晶的声音哪有丝毫减小的意思。
    坑爹坑娘坑什么不好，偏偏要坑姐，当我是泥菩萨呢。
    “郑秀晶，我什么时候答应要去了。还有你才有件性感的泳衣，你全家都性感。”
    对付外强中干的欧尼，郑秀晶办法可就多了，漫不经心地威胁道：“哦，我想起来了！昨天哦妈还叫我回家汇报近况来着。欧尼，你知道的！我很情绪化的，特别是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什么都不由大脑控制的，万一到时牵连到你，还希望你见谅啊。”
    “去。”郑秀妍态度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急转弯，“当然要去，这么热的天玩玩水再好不过了。”
    一切搞定的郑秀晶对齐子默得意地摇晃着脑袋，只欠他首肯了。
    “那你们去玩就好，我工作完接你吃饭。”
    “OPPA！”面对齐子默的油盐不进郑秀晶只能耍起无赖，死死抱住胳膊，两腿紧紧夹住他的大腿。
    “你带我去嘛~~ OPPA~~~~OPPA，好不好嘛！”
    郑秀妍用十指分开的双手捂住脸，太丢人了。哦妈，快来把你家老小收回家锁起来吧，郑家的脸面都要被她丢光了。
    这场面有点似曾相识啊，除了声音有点不同以外，齐子默望向了争取消除存在感的郑秀妍。
    “看什么看~”郑秀妍先是被盯地莫名，随着某些急速的片段闪过，更是莫名——害臊。
    齐子默看了下时间，无奈让步：“要去就下来好好走路。”
    “好咧。”郑秀晶立马从他身上跳了下来将欧尼扯去了房间，一阵风起云涌。
    再出来时，这两个姑娘第一次有了姐妹相，一模一样的灰色斜摆多褶背带裙，一个朝左一个朝右。与之呼应的是头上那清爽的麻花辫，干净利落地撇向相同方向。
    齐子默不惊不咋地转身在前面带头。
    “OPPA，让豪车出来散散味道吧？”
    “去拿，在书桌上。”
    郑秀晶一脸欢喜地从自己包里将钥匙掏了出来：“我就知道OPPA会答应的，所以提前准备好了。”
    别说齐子默不信，就连郑秀妍也不会信。
    “这死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不会上次开了以后就一直没放回去过吧？”郑秀妍有些期待妹妹被训斥的场面了。
    “这车兜风可以，不准开太快。”
    这TM也可以啊！
    原谅贤良淑德的郑秀妍在心里说了句脏话，主要是齐子默这家伙对秀晶的溺爱是不是太没底线了。
    姐姐的震惊被始终风平浪静的郑秀晶看在眼里，言传身教道：“欧尼，你要多跟我学学，你们的关系才能更加亲近……嗯，缓和起来。”
    “稀罕。”誓不当狗腿的郑秀妍不屑抱肩往车后排走去。
    “欧尼，你开车。”
    不听劝告的后果便是被妹妹先人一步钻进后座，唯余驾驶位虚位以待。
    路上的气氛没有一刻是沉闷的，郑秀妍勉强压抑着火气才没有停下车去扯妹妹的耳朵。
    “OPPA，你把你的行程表给我好不好，这样我一有空就可以来找你了。”
    “没事多去找你同龄的朋友聚聚会，或者去谈谈恋爱，都大姑娘了老跟着我做什么。”
    “哎呀，OPPA都没谈恋爱，我着什么急啊！”
    “我最近都挺忙的，有空再说吧。”
    “好吧，那欧尼不会游泳，你能不能贴身教教？”
    “你是不是很多次想把她扔进汉江？”
    “哈哈，你怎么知道！对啊对啊，小时候她只要抢我零花钱或者在哦妈面前告状的时候我就这么想的。”
    ……
    三人到达时，崔秀英的父亲一行人早已在那儿等候，齐子默上前对自己的晚到表示了歉意。
    “这不是……”言笑晏晏的崔父一眼就认出跟上来的郑氏姐妹。
    “她们在家闲得无聊，吵着闹着要过来，你别介意。”
    “崔伯父好。”郑秀妍在提醒下磕巴喊了声人。
    不流畅的尴尬让崔父恍然想起，笑道：“哈哈，我都忘了你没跟小女在一个组合了，看我这记性，可惜啊！当初秀英母亲还嫉妒你母亲很久，说怎么能生出这么漂亮的一对女儿。”
    “小女孩过家家闹别扭很正常，指不定哪天就和好如初。”齐子默一句带过，免去几人的尴尬，将崔父的注意力拉回到正规去了。
    他说谁是小女孩？郑秀妍很是不满地用眼神询问着妹妹。
    郑秀晶无辜地摊开双肩。
    “伯父，你们动作快到出乎我的意料啊。”上次还一片荒芜的场地此时已立起了围墙，各种建筑工具也都进了场。
    “多亏你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图，没有那个你让我去找建筑师帮你弄水滴型大厦起码光是设计就要小半年不止。”
    “放心，一定倾尽全力让这座大厦成为地标性建筑。尤其是你独有的水滴尖那一层肯定会满足你的需求，全方位观景天窗。”
    两人身后的郑秀妍闻言收回四处打望的视线，垫着脚越过齐子默的肩膀望向设计图，一栋栩栩如生的水滴大厦一下就勾住她的心神。
    “工期缩短了多少。”
    “三分之二。天时地利，资金充足，24小时不停轮转，想不快都不行。我们家老爷子说了，其他项目都可以暂停，先要把你这边顾着。你是做大事的人，我们可不能耽误了你。”
    “伯父，过奖了，多谢崔老高眼相看。”
    “客气撒，有时间再来家里陪我们喝几杯就好。”
    “会再去拜访，酒就算了！身体不好，戒了。”
    “也行，年轻人还是要先保养好肾。”
    说是工作，其实也就看了个过场，前后不到一个小时。
    “素囧，开车。”郑秀妍极有目的性地率先抢占了后座。
    汽车上道后，由于开车的原因，郑秀晶专注地没法说话，车厢里安静了许多。
    郑秀妍往驾驶位瞟了眼，悄悄往左挪挪了屁股，“那个……刚才那儿是你公司落户地？”
    “嗯。”齐子默翻阅着文件。
    “天蓝色的水滴大厦，挺有创意的。有三十三层吧？”
    “嗯。”
    “我其实也挺喜欢天蓝色的，好巧。”
    “嗯。”
    郑秀妍咬着嘴唇干着急，这家伙真是情商低到爆炸。
    “能不能给我三层，就中间最宽的那三层就行了，怎么样？租金好商量。”
    齐子默这才正眼看她，目测了下她的脸皮厚度，再顺势朝下浏览观光了她的锁骨和肩头。
    他也往中间靠近了些，郑秀妍喜上眉梢地将耳勾了过去，却听他收声说道：“想得美。”
    “你……”，虽说是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但郑秀妍还是气啊。
    想想那三层楼，再想想妹妹之前的劝告，这口气还是要忍忍。
    “如果你想那样，也不是不可以。”豁出去了，不就是狗腿吗？不就是撒娇吗？老娘又不是没有做过。
    齐子默一脸寒霜地瞪着她：“郑秀妍，这种玩笑平时没人的时候开开就行了！当着你的亲妹妹请你要点脸。还有作死滚远点，别来恶心我。”
    “那没人了，我再去找你。”“深领其意”的郑秀妍隐蔽地揪了下他的手臂给了个自己秒懂的信号，如无其事地坐回了窗边。
    后视镜内因专注而紧绷的嘴角松动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