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抛开细雨落地的声音,那么牛家庄能算得上是的静谧的。
顾长生在外徘徊了良久,也没有发现可乘之机,所幸借着夜色和雨幕,顾长生并没有被人发现。不过不被发现也没什么用,弄不到马问题就很大条了。
以刚才的情况来说,顾长生判断,这行人只是暂时落脚,休息过后肯定是要出发的。而其他地方他已经找过了,这可是天赐良机。
顾长生沉思了片刻,决定动手了。
刚才看赵大哥的反应,和之前来到边境时的动向来看,赵大哥应该是在军中任职的,而且是比较有地位的军职,不然不会那么求马心切。
“看来我平淡的日子注定无缘了。”顾长生喃喃道,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等雨停后,便浪迹天涯,走天下名川,访英雄俊才。
顾长生的计划很简单,人都有犯困的时候,尤其是舟马劳顿之后,至于牛家庄的那些家丁,虽然他顾长生从军寥寥几月,但摸进去偷马,不值一提。
随手捡了个石头,翻墙捶晕了侧门的两个家丁,把他们藏在了一旁。顾长生脱下了斗笠蓑衣,把一个家丁的衣服扒了下来自己套上,凭着黑夜弱光倒也容易行事。
顾长生拿起旁边的油纸伞,压了压帽檐走向柴房。柴房离侧门很近,在牛家庄属于比较偏僻的地方,而且里面就安置了三匹马。牛家庄的粮仓很大,其余的马匹都在那,而这里大部分人都去了安放物资的仓库,所以这里偷马是最容易的。
“怎么这么早来了,钥匙快拿去,老子快给憋死了!”看柴房的家丁看顾长生一到,冒着雨快步走了过来,塞了钥匙给顾长生之后,一把抢过油纸伞跑了。
顾长生拿着摸着兜里的钥匙,回首就是一记手刀。
那人昏迷前最后一个想法是,老子只是抢了你的伞,你竟然捶我。
“完了,不会尿身上吧。”
嘭。
顾长生开了柴房的门,把家丁都丢了进去,想了想又把那两个被自己用石头砸晕的也一同丢了进去。
马儿很乖,看来是专门训练用来拖运货物的,性子都比较温顺,见生人来也没有惊慌,只是自顾自的吃草。
顾长生早就披上了蓑衣,牵着两匹马悠哉的出了柴房,并把柴房门给锁了,把钥匙丢在了地上。
这个侧门和柴房仿佛与世隔绝,顾长生忙活了半天也没见其他人来。到顾长生把马匹牵出了门,一切都是风平浪静。
“把门给关上,一切都如平常一般,呵呵。”顾长生自言自语把自己给逗乐了,这马偷的也太轻松了。
就在这时,一声大喝从门那边传来。
“门外是谁?!”
牛福贵本来已经在躺在床上了,只不过心里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于是打了灯起了床。
“这帮兔崽子平日里懒散惯了,可不能让他们坏了二哥的大事。”
说着牛福贵披了一件厚衣出了门,其他地方还好,人多,他们想要偷懒也要看情况,可这柴房就不一样了,就那么三人,没人盯着的话,怕是早就不知道搁那偷懒去了。
转了几个弯,这柴房一点灯火都没有,牛福贵心里一怒。
不由愤愤的说道:“我就知道,这群兔崽子没人管着,就知道偷懒,让我知道是谁,扣他们赏钱!”
“牛锭!给我出来,牛锭!你们这些个兔崽子,没一个让我省心的!”
牛福贵喊了半天见没人应答,怒火中烧,撑起雨伞就往柴房那走去。
“牛锭!死哪去了!”
柴房的门是锁着的,只不过这钥匙丢在了地上。
牛福贵抄起钥匙就往侧门疾步走去,这些兔崽子真当自己老眼昏花了,虽然远了看不见,但是这么大个钥匙丢在地上,这是要气死他吗?!
“牛锭!”
这走近了一瞧,牛福贵隐约看到有什么东西正要出侧门,心想这帮兔崽子大半夜的搞什么,一路小跑。可是越靠近越不对劲,这分明是马屁股!
那人是谁!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还想关门,这绝对不是他们这帮懒散的兔崽子会做的事,心下不由得一紧!
当下,牛福贵就大声的呵斥道:“门外是谁!”
牛福贵再也顾不上手里的伞和身上的厚衣,连忙跑了过去,这一跑完全看不出是五十来岁的老人,这速度比年轻的小伙可差不了多少。
顾长生看到有人过来,心里一惊,心想:这马来的太容易了,竟然犯了这样的错误。
来不及细想,门也不关了,跨上马奔驰而去。
牛福贵看着远去的身影,关上门,立马折返柴房。开了门,就看到三人躺在角落,三匹马只剩一匹在一边吃粮。
牛福贵上去就是没人一脚上脸,不见醒,就又给了两巴掌,看三人悠悠醒来,丢下钥匙说道;“你们给我看紧了,谁也不准走,等我回来!”
也不能他们听没听到,看了一眼柴房的马,转头往二哥的房间去了。
“二哥!”
牛福祥听到门外牛福贵焦急的声音,应了一声就爬起了床,他这个小弟,幼时好玩,只从犯了错之后就改了性子,后来就再也没见他这么毛躁过了,恰逢大事,牛福祥的心里知道怕是东西出了问题。
“二哥,咱们家运货的马给偷了两匹!”
牛福祥看着气喘吁吁的小弟,又听到只是马丢了,心下不由得松了口气。
“我道是什么,马丢了没事,你这都老骨头了,也不悠着点。”
“可是...”
“到时我去和军爷说道说道,应该是没什么事的。”
牛福贵那颗跳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了。
牛福祥披了件单衣问道:“马怎么被偷的?货没事吧?”
“货!”
牛福贵当下一惊,说道;“刚也是事发突然,货忘记瞧了!”
“你啊你!快与我一同前去!”
两人着急火燎的跑向了仓库,半路牛福贵就被牛福祥拖去了粮仓。
仓库有军爷看着,什么丢了也不会丢货,如果货真丢了,他们去了也没用了,反倒是要小心自己的小命保不保的住。所以就去了粮仓,丢两匹马还能不就,大不了用四匹驴拉,脚力也能算得上相仿,如果其马都丢了,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军爷只看货,马可不管,如果他们运货的马给丢了耽误了货物,倒时候误了军爷的事,牛家怕是要少个半条命。
前脚刚到,迎面走来了牛三,牛三是二爷的心腹,这次运货,牛福祥把他也给带上了。
“二爷,您怎么来了。”
“没事吧。”
牛三看着二爷和五爷着急忙慌的样子,也不敢怠慢,说道;“一切正常,我们牛家的儿郎可都瞪大了眼睛盯着的。”
“看来只是被偷了两匹马。”牛福祥松了一口气,心里盘算着明早天亮怎么和军爷解释。
“没事了你忙吧,这马可得给我看紧了。”
牛三连忙点头应下。
牛福贵当下就把自己的所见所闻给牛福祥仔仔细细的说上了一边,期间又让人把柴房的马一并牵去了粮仓。
牛福祥低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问题,只当是普通的山间偷马贼,就没放在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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