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莲生不在朝中,但是对朝中发生的事情是了如指掌。当初听闻大皇子赵拓战死沙场之时,大为惊讶,也颇为他感到惋惜。在众多皇子中,大皇子可是实打实的军功赫赫,万中无一的帅才。
“若大皇子...”
青莲生摇了摇头心想,木已成舟,多想无益,先看看这位自称“赵拓”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物。青莲生稍微拾掇了一下衣着,想了想又回房换了一套衣服,来到了堂内。
只见赵拓和顾长生两人正坐着闲聊,定睛一看,竟然真是大皇子,青莲生当即快步走上前,行了一个臣子之理。此前常年待在朝中,虽说少有见到过几位皇子,但赵拓的模样依稀还是认得的。
“大皇子在上,恕臣姗姗来迟。”
赵拓连忙扶起青莲生,说道:“青大人又不知我来,何有怪罪之说。”
青莲生看着顾长生疑惑的问道:“大皇子,不知这位是?”
“哦,这位是顾长生。”
“在下蓉城知府,青莲生。”
“青大人客气了,你唤我顾小子就好。”
两人随意客套了一下,又聊了聊朝中的传闻,青莲生这才了解了大皇子的大致经历。不由得心生感慨说道:“初闻噩耗之时,还道我大魏痛失一位德才兼备的皇子。不过好在天佑我大魏,天佑大皇子!”
“大人客气了。”
“不知大皇子为何不直接回京?”
“青大人有所不知,孤现在回去与不回去倒也没有什么不同。青大人就不想知道今日孤来寻你是何用意?”
“愿闻其详。”
赵拓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的看着青莲生,青莲生倒是坐的安稳,冷静沉着的回应着赵拓。
半晌,赵拓问道:“素闻青大人为人刚正不阿,这次孤冒昧前来只想问大人一个问题,大人是心中装的是大魏,还是自己?”
“臣心里装着大魏,也装着恩师,唯独没装自己,不知大皇子对我的回答还满意否?”
赵拓点头说道:“是孤孟浪了,孤幼时便在军中厮混,心直口快,大人莫要见怪。”
青大人摇了摇头口吻真挚说道:“大皇子天生帅才,若没有大皇子一定乾坤,我大魏边境少不得还要受边胡的侵扰,臣的心里对殿下也是佩服至极的。”
“还有件事孤本不该多嘴,只不过,孤还是忍不住的想问。”
“殿下请讲。”
“我常年在北境,对东境的了解甚少,但初来蓉城时倒也大致的了解了一番,北境边城军政融洽,哪怕十倍弱与敌国之兵,北境儿郎也能死死的扎根,使我北境牢不可破。只不过...”
“殿下的意思,臣明白,殿下的心意,臣也明白,同朝不同势,殿下莫要着急,我愿向殿下立下军令状,有我在的一天,定保我大魏东境固若金汤!”
“大人大才!”赵拓躬身相拜,青莲生连忙侧开身子。
临走时,赵拓说:“青大人,我大魏国情不像其他,请莫要殃及无辜,麻烦了。”
“臣明白。”
秦玉儿被抓进牢房已经两日了,想到她第一趟与爹爹出门卖艺,短短不到半年就吃了两次牢饭,而且两次都这般的莫名其妙。
“玉儿,你别多想,现在天下即将大乱,多事之秋,官府总是会严格一点。有爹爹在没事的,啊。”大胡子摸了摸秦玉儿的脑袋,自己这个女儿虽说性格开朗活泼,但毕竟是第一次出远门,别提多担心了。
“爹爹,没事的,我没那么娇贵。”
“班头,我们要在这呆多久呀,我们这半年不到进来两回,这一趟怕是没什么赚头,会不会是我们戏班今年不易出远门啊?”
“就是,班头,我找过村里的王神仙算过,说今年我不易出远门,虽说无灾无难,但却没有什么财运。”
“真的假的,我听我老娘说,那王麻子就是个老流氓,哪能算是神仙,他说的话能信?”
“他的话能不能信我不知道,你看我的遭遇不就知道了。”
“哈哈哈哈,意思是我们这个气运不通全是你王哥儿惹的祸咯?”
“放你娘的狗屁,那王麻子不可信不可信。”
“哈哈哈哈哈!”
虽说戏班子全部人都被抓进了牢房,但是也没有受什么虐待。虽说孩子不懂事,惹得官老爷不快活,但钱袋里的钱也是收下了的,所以大胡子倒也没有多担心。
“都别吵吵了,有人来了。”
一个狱卒走进了牢房,抄出一串钥匙,挨个把戏班子和一些这两天随便抓进来的人给放了。还有些人被关的莫名其妙想问个由头,却被那狱卒给打发了。
好在人都没啥事,也没受什么苦。不过说到底还是民不与官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班头,你说这叫什么事?咱们辛辛苦苦三四月,一朝被撸个底掉,早知道那钱还不如不给呢。”
“怎么能这么说呢,给了钱我们多少有点保障!你们还是太年轻了,而且你们也别多想,咱们这些日子可赚了两钱袋子,我也只给了一半,待我们这趟跑完了,大家那一份肯定都有的。”
“得嘞!”
“班头,你看那个人,是不是就是抓我们的那个?”
“好像是。”
“他朝我们走来了,不会是因为我捅了他的篓子,他怀恨在心要报复我们吧?”
“你们都别出声,我来说话。”
那官爷越走越近,确实是奔着大胡子一帮人来的。
“你们这里谁是玉儿哥?”
“玉儿哥?他不会说的是玉儿妹妹吧。”
“嘘!别瞎讲!”
大胡子心里咯噔一下,来找玉儿的?玉儿虽是女儿身,但是外出的着装都是男装,也难怪别人问的是玉儿哥。
看众人不答话,那官兵有点不耐烦了,说道:“是上头来的贵人说要见他,诺,这是你们的银子,一分没动,我可告诉你们,有些话能说就说,不能说就给我烂在肚子里!听见没?”
众人面面相觑,低声的鼓囊道:“听见了,官老爷。”
“别磨磨唧唧了,到底谁是玉儿哥!麻溜的!你们可别说你们这里没有这号人!”
“我...”
“穆大哥,还是我去吧,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玉儿。”穆大哥和大胡子都一脸的担心看着她,秦玉儿只是摇了摇头。
其实一路上来,她说了名字的就只有在北境牢房里的那个毛头小子,那以后,自己就被爹爹告诫,出门在外千万别说真名,也别乱搭话。人心隔肚皮,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所以听到“玉儿哥”,秦玉儿第一反应就是那个小子,只是那官爷又说是贵人,这可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了,贵人哪能下牢子的。
想不通也就暂时不去想它,秦玉儿走向前来,说道:“我就是。”
那官爷眯着眼打量了一下,轻笑了一声说:“原来是这样,跟我来吧,玉儿哥!”那官爷的“玉儿哥”咬的特别重。大胡子心知玉儿的女儿身瞒不过去,若是不细看只会觉得玉儿是个面色俊俏的小哥,可经不起细看,那官爷两双锐利的眼睛,心里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祸是福。
不过大胡子到不担心,大不了自己豁出这条老命罢了。
“大哥,你怎的知道,我要来这?”
“不你说的吗?”
“可是你不没听见吗?”
“我只是下意识的回你而已,我们习武之人,六识还是很敏锐的好吧。”
“大哥,你这是在臭屁吗?”
“是的,我就是在臭屁。”
“大哥,你是我大魏的皇子,大皇子!怎么可以臭屁。”
“我既然是大魏皇子,我想臭屁就臭屁,谁敢说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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