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方方的令牌,通体漆黑,正面一只黑漆漆的黑豹做底,栩栩如生,一把银钩浮在豹头之上,那钩锋锐利,似要噬人。若不是靠近了仔细看,怕是看不见哪只黑豹。而背面则是一个大字,秦。
赵拓接过令牌,沉吟良久,这令牌无假了,可是怎会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卖艺人手里。这个戏班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赵拓心知这人是来求救的,不宜思虑过久。看着顾长生投过来的眼神,当下心中一定,把令牌揣进兜里,又从兜里拿出了另一块令牌。
赫然是皇子令,温暖白玉,上有蛟龙腾飞,背后印有单字“拓”。
赵拓将皇子令牌交与顾长生,说道:“小弟,你且拿着这块玉牌去,若是事有可为,便拿出这块玉牌。若事不可为,切莫轻举妄动,等我消息。我快马加鞭,若是赶得及,那么会在七日内赶回。”
顾长生拿着令牌,若有所思,按照大哥的话来说,必有深意。郑重的点了点头,虽说玉儿哥只是见了两面,但是初听出事,内心多少还是有点担心的,没有来的担心。
“你们快走吧,小弟!一定等我消息,切莫轻举妄动!”
“明白了大哥。”
顾长生示意东江河,两人翻身上马,疾行而去。赵拓看着顾长生离去的身影,摸了摸身上的令牌,银钩铁豹。内心却是在想,这活揽下来是否值得,不过转念又一想,现在自己孤家寡人,最坏的结果也就是现在这样,难不成父皇还能杀了自己不成。
赵拓这样想着,也是翻身上马,往京城的方向奔驰而去。
顾长生与东江河边赶路,边了解情况,按照东江河的说法,他并不知道各种内情。不过顾长生多有一点点猜测,按照大哥的反应来看,这个大胡子必然是来历非凡。而那个令牌自己虽然没见过,但是见大哥凝重的表情,和当机立断的反应来看,怕是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人物了。再说这个东江河这般的有目的来寻自己,怕是真正要寻的是大哥,一个认得大哥的戏班子头头,怎么想都有点不可思议。
顾长生本来还想猜测到底是何方神圣,但转念一想,自己对朝局并不了解,想多了也没有用,便思索起对策来。
“既然东江河都能跑出来送信,那么那个大胡子应该是占了先机,只要藏好不被发现,那么自己还能有机会。如果不幸被抓,看来只能去找青莲生了。只是看那天青莲生回答大哥的样子来看,怕也是希望渺茫。”
顾长生安慰了一番东江河,又仔细的询问了一下东江河的来历。但是并没有任何头绪,那个大胡子保密做的很好,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没有告诉一丝。只不过从他的口中听出,那些人是奔着玉儿哥来的,不过具体是为了什么,顾长生想不到。
昼夜不停歇,终于在第二日黄昏之时赶到,蓉城似乎毫无变化,城中还是如往常一般热闹,一点出事的感觉都没有。
顾长生为了避免麻烦,简单地在东江河脸上做了点功夫,马尾做了羊角胡子,炭笔画了眉毛,再加上些黏土,把头发也弄了一遭,远远看,一个帅气的小伙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算命的老先生一般。
东江河这般的易容还是第一次,心里多少有点紧张,不由得问道:“顾兄弟,我这样可以吗?”
“你可放宽心吧,一来你本来就是外来客,认得你的人本就是少之又少,不是我打击你,你原先的样子虽然可以说的上帅气,但是并没有多引人注目。二来你现在又有乔装,没有问题。三来...”
顾长生说一半不说一半的样子可急坏了东江河,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陷老爹和小妹与不利之境。“顾兄弟,三是什么,你倒是说呀!”
“三就是,这不还有我吗?我可是你们说的贵人。”顾长生翻了个白眼看着东江河,不是说好的走南闯北多年,怎么遇事这般毛毛躁躁。
其实也不能怪东江河,顾长生并没有这种掣肘,所以理解不了这种关心则乱的感受。再说之前再大的事都有老爹东海潮顶着,东江河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与官兵的冲突。
“顾兄弟,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东江河渐渐地被顾长生那股淡然自若的样子给影响了,情绪也开始平缓起来,倒也开始聊了起来。
“紧张有用?”
“呃...”
“你也不用自惭形秽,毕竟我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
“...顾兄弟说笑了吧,你看上去也就十七八岁的,还能杀人不成。”
“不像么?”
“一点不像。”
“我觉得,哈哈哈哈。”
顾长生一边和东江河闲聊,一边打探。风平浪静的蓉城也就五天的功夫,不说追捕大胡子了。就连方将军的九龙戏珠都已经不用追捕了?难道好戏已经演完了?
“我们看看告示去。”
两人来到告示处,上面除了一些陈年老旧的通缉令之外,就没有更多的东西了,顾长生皱着眉头想了一想便带着东江河找了个地方住下了。
“顾兄弟,什么也没有。”
“你和东大叔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联系方式?”
“有,以前我爹有教过我。”
“哦?”
“怎么了?”
“没事,东大哥,待会用过饭你就出去溜达一圈,别多想,若是有则好,若是没有也别慌。”
“好的!”
用过饭后,两人兵分两路,东江河出门看看有没有老爹留下的标记,至于顾长生,却另有他事。本来那一手是留下打探更多事情的,只是没想到,这还没几天就要去找他们了。
之前二哥留下的五人,本来是要和顾长生和赵拓一同回京的,不过被顾长生留下了。顾长生猜定那个方志诚要有大动作,而且若真如别人所说的那样,青莲生不是好相与的话,方志诚那一出戏可要演很久。再说九龙戏珠不翼而飞,在场的有白镜堂的梅铁,若是没有一个交代的话,传到陛下的耳朵里,方志诚他这个将军怕是做到头了。
“参见顾大人。”
“好了好了,自家兄弟,这种虚礼行来干啥,我带了五斤牛肉和上好的花雕。”
“谢顾大人体谅!”
“最近这蓉城发生了啥事?咋得这般安静?”
“说来话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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