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傍晚带着浓浓的暑气将整座城市蕴在一座蒸笼里,就连吹在身上的风都是热辣辣的,叫人恨不得时时泡在水里才舒坦。
热闹喧嚣腌臜混乱的菜市场里,摊贩们正一边挥洒着汗水,一边热情的叫卖着自己的货物是如何的新鲜又便宜。
突然前方一阵嘈杂,一个身穿白色T恤,蓝色牛仔短裤,样貌清纯身形纤瘦的姑娘,猛地从拥挤的人群中冲了出来,满脸惶色的拼命奔逃着。
许是因为天气太热,又或者是跑的太急,她的额头上、脸上全是汗水,鬓角的碎发尽数粘在脸上,模样看起来很是狼狈。
她一边皱着眉头挤开挡着前路的市民,一面警惕的瞄着后面正凶神恶煞追赶而来的人,那双黑白分明的纯澈大眼睛里此刻堆满了惊恐。
“站住!别跑!”
“臭丫头,欠了三哥的钱不还,还敢逃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身后骂骂咧咧的喊声自嘈杂的人声中脱颖而出,听得简单头皮发麻,但是脚上的步伐却比刚才更快了。
卖鱼的老陈头与简单是邻居,看见她正被一群五大三粗,身上雕龙画虎的恶霸追的凄惨,不禁皱了皱眉头,喊问道:“简单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他们为什么追你啊!”
简单正向他的摊位狂奔而来,在这紧急的档口也没法跟他解释,只好随便搪塞了一句,顺便卖了把可怜,“那是群流氓,成天堵我,陈大爷你可得帮帮我啊!”
老陈头见她这又急又怕的可怜模样,不禁心生怜惜想起了自己远在他乡读书的孙女,感叹小女孩出门在外讨生活的不易。
于是动了恻隐之心,趁着简单从他的摊位跑过去的时候,将装着鱼鳞鱼肠的木桶故意往那个狭窄的路道上一踢,倒了满地湿漉漉滑腻腻的鱼鳞鱼肠。
那紧追简单而来的恶霸们只顾着追赶人,压根没留意到这突然飞来的一桶鱼鳞,脚步一个没收住通通被这湿滑的鱼肠给滑倒在地。
“我艹,谁这么不长眼放这么个玩意,妈的……”
一群恶霸骂骂咧咧的爬了起来,满面嫌恶的怕打着衣服上沾上的腥臭鱼砸碎,气的脸色铁青,瞪着一双凶悍的眼睛几乎能吃人。
“是不是你干的!”
一个身形壮硕的汉子一把揪起老陈头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举着自己海碗一般大小的拳头,恶狠狠的对着老陈头。
失去重心的老陈头心里一下子慌了起来,心想真是后悔不该趟这趟浑水,他这老骨头哪经得住这人的一拳啊。
他吓得浑身打颤,颤抖着声音说道:“不是我,是刚才那姑娘弄得!”
“老大,追人要紧啊!”
身后一个高个子斜睨了老陈头一眼,小心提醒了那身形如山的壮汉一声。
壮汉放下老陈头,再要带人追赶却早已不见了简单的身影,不禁又狠狠的咒骂了几句,继续往前追去。
简单从市场出来,在附近的小区街道饶了几圈,发现身后真的无人跟随之后,这才警惕的匆匆往自家小区楼跑去。
她一心想着回去以后如何劝服母亲杨秀文搬家,却没有在意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的辉腾,车里的人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蒋力望着简单进了兴源小区三栋2单元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号码。
“总裁,已经找到简小姐了!”
电话那头传来刻意压低的声音,虽只简单的一个“嗯”字,但是跟随总裁多年的蒋力,却感受到了总裁内心疯狂翻涌的情绪。
夏日的傍晚总是带着一股说不出的窒闷感,即使有风袭来也丝毫感觉不到一丝凉意。
简单心里着急,也顾不得疲惫一口气奔上了五楼,身上的T恤衫早已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后背上,那股黏腻的感觉实在难受。
她掏出钥匙急忙打开那扇破旧的红色木门,迅速窜进屋里,关上了门。
“妈,快收拾收拾东西,咱们得离开这,那帮高利贷的找到我们了!”简单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直冲冲的往里屋走去,想着赶紧收拾行礼离开。
可她说了半天的话,屋子里竟没有人回应一声,只听见脚踩在陈旧地板上发出的“吱呀吱呀”的声音。
房间里诡异的静,静的让人心生不安,她再次提高音量唤了一声,“妈!妈……”
往常只要一回家她的妈妈杨秀文便会第一时间推着轮椅从主卧室里出来看看,今天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静下心来,一步步往主卧室走去。
沉静下来的简单这才发现整个屋子里有一股异于往常的奇怪的味道,是一种说不出的腥味,对,是血腥味!
一颗心猛地沉到了谷底,她快步冲向了主卧室,越接近那扇门,那股血腥味便越发的浓郁,她颤抖着双手万分惊恐的推开了门。
卧室里一片凌乱,家具东倒西歪的放着,杂乱的地面上一大滩猩红的血渍触目惊心,在那滩血渍中一把染了鲜血的匕首正泛着刺眼的寒光,而她的母亲正了无生气的躺在血泊中,左手的手腕上有一条极深的划伤,鲜血不断汩汩而流。
“妈!”
简单恐惧害怕的声音都变了调,瞪大了眼睛无比惊骇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她踉跄的跑到杨秀文的身边,颤抖着双手探了探她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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