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步走进病房,将早餐放在桌上,提着颗心抱着侥幸的心里朝着卫生间走去,“妈,你在里面吗?”
手刚敲在卫生间的门上,门便因这轻微的力道而打开,里面压根没有杨秀文的半点身影。
脑袋翁的一声响,惊的她脸色惨白,心里像裹上了一团乱麻,慌忙冲向了护士站。
那群护士正兴头正旺的聊着八卦,见到简单瞪着眼睛失魂落魄的冲了过来,吓得僵立在护士站里。
“护士小姐,我妈不见了,你们有没有看见?”
简单一夜没睡本就脸色不好,此时瞪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十分着急的盯着护士站里的护士,模样看起来着实有些渗人。
周围的一切顿时宁静下来,原先那个好奇的小护士,弱弱的说道:“刚刚被一群人带走了,连出院手续都办好了!呐!你看!”
那护士将杨秀文的病历递给了简单,眼神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们还以为是你让人帮你妈办的出院手续呢!”
简单接过病历本,在最下角的位置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签名,苍劲有力的字体,霸气凛然的气势,正是“丁墨”二字。
眼瞳逐渐放大,眼里的血丝愈加醒目,一颗心恐慌愤怒到了极点,理智的弦猛然崩塌,她不受控制的大声朝着护士吼了起来。
“你们怎么可以随便让人接我妈出院!我妈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谁来负责!”
“那人昨夜刚给杨秀文输了血,我们还以为……”
没等护士的话说完,简单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下了楼,她想着妈妈被带走不久,现在追出去也许还来得及。
“嗡嗡……”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使她僵硬的身体猛然感到一股震麻之感。
掏出手机,一串陌生的号码,但是简单却下意识的知道打这个电话的人是谁。
她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愤怒的质问道:“丁墨,你究竟要做什么?为什么要带走我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醇厚略带磁性的清冷声音,“简单,你既然能猜到是我打的电话,自然也能猜到我的目的!”
“果然是你!故意将RH阴性血从血库里调走,也是你做的对不对?”简单握紧拳头尖锐的质问着。
丁墨勾起唇角轻蔑一笑,“你的消息倒还挺快,是我做的又如何?”
简单死死的握紧了拳头,咬牙怒道:“你这个混蛋!你差点害死我妈你知不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你到底把我妈带到哪里去了,快把她还给我!”
“呵!简单,我该说你是天真呢,还是愚蠢呢?”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冷笑,随后声音又猛地沉了下来,“谁知道你会不会遵守约定,保不准又像六年前一样偷偷溜走。只要你和我结了婚,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妈的消息!”
简单气的脸色发青,心口气血翻涌,恨不得现在立刻冲过去将丁墨活活掐死,她失去理智般的怒吼道:
“丁墨!你要报仇尽管冲我来好了,不要再伤害我的家人了!我爸死了,李妍也被你逼死了,现在我就只剩下我妈了,你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你要我说多少遍,丁婉的死跟我无关!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我!”
丁墨闻言,沉默了片刻,眼眸中闪过痛楚怜惜的神色,随即又被那片深沉的墨色湮没,他冷冷的开口道:
“简单,婉婉的死你永远别想逃脱责任,要是不想你妈出事,就收起你的戾气和抗议,乖乖的嫁给我,用你的余生来偿还婉婉的命!”
简单紧紧咬住嘴唇,鲜嫩红润的唇瓣被咬的发白,渐渐渗出一丝咸涩的血来,她平静却又幽怨的说道:“丁墨,你别忘了你身上也沾过别人的血,背过别人的命,你这辈子也别想逃脱!”
丁墨深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将他的脸遮住,看不出脸上的神情,他冷笑道:“那又如何?那都是他们罪有应得!难道你还想替他们报仇?呵!就凭你现在的样子?”
“你……”简单满腔的愤怒和恨意无法发泄,鼓涨的胸腔起伏不定,却又真的像丁墨说的那样“无法奈何他。”
他真的已经彻底的变了,变得更加的冷血残酷。
如今的丁墨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心地单纯的稚嫩少年,他是F集团的总裁,传闻中为人冷酷无情,做事狠辣,在商场上杀伐果绝,令人闻风丧胆。
经过多年的经营,在A市已经拥有强大的背景和势力,一般人根本不敢轻易得罪他。
与这样的人抗衡,无异于以卵击石!
电话那头丁墨的声音再次传来,声音里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明天上午九点,带上身份证民政局见,否则你永远别想再见到你妈!”
“嘟嘟嘟……”
未等简单答应,丁墨已经挂断了电话。
简单恨不得将电话扔在地上,狠狠的跺上几脚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愤怒和恨意,可是她却不能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因为她穷。
都说穷也要穷的有骨气,可是多年的贫穷早已磨灭了简单身上的骄傲和尖锐,连骨头几乎都磨圆了,哪里来的骨气。
她收起电话,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竟然冷的要命,即使再热烈的阳光也无法温暖她。
她僵硬着身躯像个游魂一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看着街上来来往往不断穿梭的人群和车辆,她的心一片茫然。
她心里清楚明白,嫁给丁墨,就等于接受未来地狱般的人生,她是千般不愿的,可是妈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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