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姑娘,你怎么能打人呢?不要觉得我家公子好欺负,我就好欺负。你们也太忘恩负义了,亏公子还心地善良,白给你们治病,一分诊金都不要,真是太过分。”丁小虎挨了方晓雨不明不白的一巴掌,居然没有生气,反倒委屈巴巴的跟她们苦口婆心的讲起了道理。
她这才明白,原来秦圣穿过来的日子过的也不怎么样,看起来还不如她。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赶你们走吗?我们公子心底善脸皮薄,不好意思跟你们明说,但我可不顾及那么多。家里实在穷得揭不开锅,你自己去看看,米缸里的米都快见底了。每天吃糠咽菜的,百日里四处给人出诊,夜晚还得去荒郊野外摘草药,如此辛苦,可我们还要收留这么两个累赘。公子倒是不嫌弃,可我们这医馆每天还有这么大的开销怎么能够坚持下去,又不是白白给人做慈善。乱发善心!”丁小虎越说越声嘶力竭,眼眶有泪却因为尊严不曾掉下,“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他要做好人,我可不介意做坏人。”
“方姑娘,我不是圣人,只是一个小小的医童,但我做人懂得报恩和知足。原本我也无家可归,是公子收留了我,我才能有如今的生活。也不怕你瞧不起,我就是心疼我家公子。才要趁着他还没回来,赶你们走。”
“但是我做人也是有尊严的,容不得你在这里欺侮。”
听起来好惨,让人同情心泛滥。
“怎么会这样?”听起来完全不可思议。
毕竟这个医馆外表装潢还是挺富丽堂皇,像模像样的,但是刚才看了看内部结构确实比较现代化,对于古代医馆来说,确实算很节俭。
“那你们的诊金呢?你家公子这么多年都没有攒下一些银钱吗?怎么会过得这么惨,连米都买不起。”方晓雨一边说,一边重新打量着这个地方。
“那是你不了解情况。”丁小虎终于忍不了那些憋屈,可怜巴巴地诉说,“公子这些年全在做善事,给别人出诊,开药方,赚的都是其他医馆十分之一的诊金,除去成本,压根儿就不剩多少。有的时候甚至还是倒贴钱给人看病。”
“那他存的钱呢?”
“哪有存什么钱啊,全捐了。”
“捐了?”三脸懵逼。
方晓雨第一反应:这人是傻子吧。
拓拔玉心理反应:秦圣哥哥好厉害,是个大善人,不愧被世人称为神医。
拓拔奕心理反应:这样看来和晓雨姐姐很般配。
“全捐了,捐给那些可怜的无家可归的人,或者捐给那些没钱考取功名,没钱去学堂念书的人。还专门捐给帮那些孤家老人修房子,宁愿自己吃糠咽菜,也要让别人过得好,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小丁越说越哀伤,完全沉浸在沉痛中。估计他也不是很理解公子为啥要这样做。
方晓雨声音都变得温柔了,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对不住啊,要不是你说,我也不知道你们过得这么惨。而且刚刚我也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你,没有要欺侮的意思。只是希望以后你对女人和小孩儿要好一点的意思。你可是个大男人,千万别哭,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我没怪你,方姑娘对不起,我知道我刚才态度也不是很好,我现在只是很难过,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替我和我家公子的今后担忧。”
“小丁这就是你不对了,你不要杞人忧天嘛,你家公子医术那么好,相信以后你家医馆生意会越来越好起来的。”
“姑娘有所不知,前几天公子不是为了姑娘你开罪了县令家的千金,今后日子肯定很难过。要是将来没了县令的庇佑,我们的医馆还能不能开下去都不曾可知。”
“原来你在担忧这个。你不要这么难过,这件事,是我捅出来的篓子,我负责。”方晓雨像一个知心姐姐一样开导他。刚才两个人的不愉快也一消而散。
“你要怎么负责?”丁小虎摇了摇头,眼底充满担忧。
“是啊,小虎哥哥,你别难过,我把我的青葱饼拿给你吃。”拓拔玉软软糯糯的说,小可爱的爱心泛滥,居然把早上自己偷偷放着的没吃完的一个青葱饼拿出来给他。
饼上面还咬了一个小缺口。
这举动可爱极了。
“不用了,谢谢你小玉。对不起,刚刚哥哥不该凶你们的。”丁小虎的心快被萌化了。面对这么可爱又单纯的两个小娃子,他也不忍心赶他们走,只是不得已呀。总不能都被饿死吧。
“丁大哥,不必担忧,我姐姐说了她负责就一定负责。”拓拔奕果断的说。这个机灵的小鬼头,倒是对方晓雨自信满满。
还真给自己长脸。
这两个小家伙挺会安慰人。
方晓雨配合的点点头。
“可是今早我家公子就被县令差人叫走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怎么能不担忧?”丁小虎走到医馆门外往街上望了望,来来往往密密麻麻的路人,却始终望不到自家公子的身影。
他这才反应过来,“县令请他公子去给柳夫人看诊,不会是鸿门宴吧?”
“已经过了晌午了,方姑娘,我家公子还没回来,他怕是出事了。”丁小虎神情焦急地说。
“确定吗,是不是你弄错了。”方晓雨今天一天眼皮也一直老跳,觉得有些不安。
“一定不会错。公子说过要让你在这里等他的,确定是晌午。”
他们几个面面相觑。
“秦大哥一定是出事了!”拓拔奕眉头一皱。
“会不会是那个讨人厌的金家小姐金羽灵报复,向金县令告状了?!”方晓雨也反应过来,果然出来混是要还的,“所以县令护女心切暗自将你家公子严刑拷打之后处决了?”
这也不怪她多想,往往没有主角光环的人在古代都是牺牲在前边儿的炮灰。
难怪等了这么久,秦圣都没回来。
“不会,我家公子不会有事的,金县令应该不是那种是非曲直不分的官啊?”丁小虎说出来自己都没底气,声音都在颤抖了。他真害怕……真的出什么事。
“这是不是秦圣的家?”就在这时,一群粗狂男人,穿得像是官服,七八个两百多斤的壮汉直接冲医馆,搬东西的搬东西,打砸的打砸,丁小虎和方晓雨压根儿拦都拦不住。
“是。”有种丁小虎心里不好的预感。
“你又是他什么人?”为首的官差质问。
“医童。”丁小虎急了,“你们到这里来干什么?问东问西的。我家公子他人呢?”
“把他们抓起来。”为首的官差下令,不管他问什么,都很高傲瞧不起人,不回。
“你们这是干什么?我们犯了什么错了?”
“干嘛要砸东西,干嘛要抓我,这么不明不白的,我才不跟你们走。我家公子呢?小心我告你们私闯民宅。”
但是,架不住人多势众。
丁小虎毫无反抗之力,三两就被他们给铐上了枷锁。
这场面把两个小家伙都吓坏了。
拓拔玉胆子小,快被吓哭了。
拓拔奕面色铁青,紧攒拳头,他好像很讨厌这些当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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