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白从盛世歌那里回来的时候,鱼少吉送的他。
路上,洛白问起了一个人,一个很久没见到人。
“队长,怎么没见到断水筠?”
洛白记得,自从那次去洛家村执行任务之后,洛白就再也没有见过断水筠了,这小子跑哪里去了?
鱼少吉沉默了一会,摇头道:“我不知道。”
洛白站住,不解的看着他。
“队长,我任务回来就在医馆,然后去火头军,咱们队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兄弟不在,你怎么不知道?”
鱼少吉目光灼灼的看着洛白:“其实这个问题我应该问你,而且我也问过你,你当时说的是,咱们队,一个人也不能少。”
洛白想了起来,当时他们是来医馆看自己,自己顺口问了一句,然后就回了这一句。
“你的意思是,从任务结束,他就没回来?”
“是。那次任务之后,咱们小队,只有八个人。”
断水筠下落不明,而洛白有伤没有归队。
现在盛世歌、南齐云和洛白在冠军营,而鱼少吉、风承平、张重瑞、云明、木清风以及蛮子则在奔雷营。
好好的一个小队,现在支离破碎了。
分手前,洛白向鱼少吉保证,尽量去打听断水筠的下落:“我们任务回来的遭遇战,他那么勇敢,怎么能这样稀里糊涂就没了?是生是死,总要有个说法。”
回到住处他直接找到穆亦初,毕竟他也是当事人。
“大人,你还记得断水筠吧?任务回来他就没了音讯,你知道他去了哪里?”
穆亦初显然没反应过来断水筠是谁,直到洛白提醒之后,他才道:“这事你就不要打听了,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洛白立刻听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
“什么意思?”
见洛白这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穆亦初还是讲了一点能讲的。
“你第一次见到严文渊是因为什么事情?”
遇袭……还有草原令!
难道这个和断水筠有关?
洛白立刻震惊的看着穆亦初,张口就要问,却被穆亦初拦住。
“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说了,你现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洛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在穆亦初回身的刹那,他又拉住穆亦初:“那件事不是已经结束了吗?怎么会这样?”
霍宗说过,那件事不是他们霍家做的。这才有了洛白当众坦诚自己患有恐血症的事情,然后就是他被发配到火头军。
他原本以为,朝廷同意来榆林草场就是将这件事情揭过,看起来没这么简单。
见洛白已经明白过来,穆亦初道:“严文渊来冠军营调查的时候可没人给他好脸色,可现在呢?我见面不是照样要行礼叫一声严大人?”
他拍着洛白肩膀,语重心长道:“小白,此一时彼一时,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明白吗?”
洛白已经的明白其中的利害,但还是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他还活着吗?”
穆亦初冷笑道:“活着?只怕多少人都想让他死,可有人让他活着。现在他落到那些想让他活着的人手里,他想死都难。”
洛白自然不明白这话隐藏的意思,但他明白一点,那家伙还活着。
晚饭过后,申明书再次来接他,而且是把他接出去。
在离开奔雷营营地的时候,他看到申明书手中的令牌一闪而逝。
守卫的人见了,连问都没问,两人就走了出来。
洛白好奇道:“那是什么令牌?我以前怎么没见你用过?”
申明书道:“因为要带你出来特意准备的。”
看起来朝廷对这次秋狝对抗寄予厚望啊,不然也不会把奔雷营防守的这么好了。
不过现在出来了,那岂不是说,他就可以把情报送出去了?
龙旗就是先锋令,明晚奔雷营的指挥层要参加沙盘推演,指挥系统瘫痪。
也就是说,明天晚上将是最好的突袭时机!
可这个情报,要怎么送出去?
他想到了霍宗,而且他此刻就在医馆,靠近任无双讲课的地方。
但他怎么越过申明书把情报告诉霍宗呢?
以这些老兵们的骄傲,肯定不会帮他的,因为这是作弊。毕竟如果是实战,可不会有人承担这份差事。
医馆越来越近,洛白还是没想到办法。
他不知道沙盘推演要进行几天,或许只有明天一天,难道他要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在错过医馆的时候,洛白的脚步很迟疑,申明书觉察到了不对,扯着他往前,却没有说话。
洛白知道,这下没机会了。
那间屋子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到。唯一有的,就是平缓的心跳和呼吸。
有六道呼吸声,一道深沉,五道有力。
申明书在护送他进去之后就走开了。
洛白缓缓走近来。
这个地方,他来的次数不少,但他依旧想要再来。
那座中原的沙盘,他觉得看再长的时间都不够。
随着洛白的到来,任无双开口了。
“人到齐了,那么现在开始讲课。”
这是任无双第一次用这么正经的语气开课,洛白还有些不适应。
“不过最后那个小子,你来晚了,那么我给你们上第一堂课上教你们问题,你第一个回答:记住,你是第一个!”
洛白的思维第一时间没跟上,但他很快反应过来。
不过这算是什么惩罚?
任无双处罚完洛白,继续道:“你们为什么来这里,你们心里清楚。朝廷挑选你们来这里,自然是希望你们能成为将才帅才。而帅才和将才,不是为了一城一地的得失,而是着眼整个帝国,为了帝国的生存而战。”
洛白这才明白他被选来这里是做什么,可为什么是他?
“可惜,时不我与,分别就在眼前。我在这里提前预祝各位在日后功勋卓著,能扛起守护大夏的旗帜,卫国守家,泽被万代。”
第一次,任无双用这么婉转的言辞表达了自己的心情,和旁日的激昂言论完全不同。
“当然,每个人的成长不同,可就算不能镇国的存在,也希望你们能够镇守一方,还一方百姓安乐,这样也算对得起朝廷的栽培,不负家族的希望。”
“现在,我们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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