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德还是来了。
洛白眼中精光一闪,立刻想到了任务。
龙旗!
这时,洛白四人都看向帐篷外面,只有严文渊看着他道:“不干你们的事,继续推演。”
洛白按下好奇心,使劲吃肉。
帐篷外,狂风呼啸,厮杀声此起彼伏,洛白听得心里直发颤。
这个孙德怎么如此不顾后果,脑袋被驴踢了吗?
严文渊终于终于皱眉,外面是怎么回事?陛下就在隔壁的帐篷里面,谁敢这么放肆?
他想过今晚会有人突袭,可他没想到的是,这些家伙怎么如此没脑子,竟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万一冲撞到陛下,这些家伙都不想活了吗?
严文渊有心出去看一眼,可推演还在继续,没有皇帝陛下的命令,他不敢离开这里。
帐篷外的厮杀声越来越大,刀剑相接的声音也分外响亮。并且越来越靠近他们所在的中军帐。
这个孙德,该说他勇敢还是说他没脑子?
他只有六十人,怎么敢直接冲进来?
就算他能冲到中军帐,那他又怎么冲出去?
推演的课目是突袭、突围和坚守,他倒是突进来了,可怎么突出去?
“给我往帐篷里面杀!”
就在四人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喝,吓的洛白差点坐在地上。
严文渊更是脸色大变,只来及说一句“不准说话”,就赶忙出去。
洛白紧跟一步,严文渊忽然转身,一脸冷酷道:“你想抗命?”
看着严文渊那一双不含感情的眼睛,洛白浑身发毛,他哆嗦道:“我尿急。”
严文渊看着他,像是要看透他内心的想法。
那一瞬间的凝视像是永恒一样,洛白浑身难受。
终于,或许是外面的意外让他顾不上洛白,严文渊终于掀开帐篷走了出去,却留下了两个字:“憋着!”
洛白一脸无奈,但还是走了回来。
站在沙盘前,看着桌子上已经凉了的肉汤肉块,他拿起一块肉递给雪凌空,雪凌空摸了摸肚子示意自己吃饱了。
洛白拿着肉吃了一口,就扔在一边,然后捂着下身,来回的走。
对面的风承平和鱼少吉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按道理说,这里的四个人,三个人是一个小队的,特别是推演双方的主将,没必要争个你死我活。而且经过之前的攻守对招,他们都对对方的对招拆招有了很深的理解。像风承平的借船搭桥、沉船做营,都让洛白有点措手不及。至于洛白的冰块做石、潜伏凿船也让风承平吃尽苦头。
对于他们来说,这场推演已经让他们学到了太多的东西,更让他们明白了自己的不足。
战场上,多准备一分都比少算一分要稳妥。
这是他们经历这场推演获得的最直接的感悟。
雪凌空看着他的模样,有心帮忙,可这种事情,他真的有心无力。
终于,洛白在也忍不住了,他走到风承平眼前,一脸的希冀。
“风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风承平一愣,或许是不相信这家伙真敢抗命说话。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露出疑惑的神色。
洛白继续道:“风兄,严大人之所以不让我出去,不让咱们说话也只是为了公平,毕竟这是咱们之间的推演,别人的帮助就是不公平。”
风承平想了想,点头同意这种说话。
“那不如这样,咱们一起出去,我只是尿急,很快就回来,由你监督,这样总公平了吧?”
风承平犹豫了,说实话这是不错的建议。可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
洛白不清楚风承平的想法,他继续道:“风兄,你知道我这个人有些叛经离道,但是对战士的荣誉极为看重,不然也不会在冠军营万人面前承认自己有病的事情。你为人谨慎持重,不会行差踏错。你可以考虑我的建议,毕竟严大人只说我们不能说话,似乎没说不能出去吧?”
还真是如此,严文渊走之前,只说了两句话:不准说话,憋着,确实没说不准出去。
风承平还在考虑,鱼少吉拉了他一下,似乎是在劝他。
洛白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风兄,我只想和你公平一战,纵输无悔。”
风承平终于叹息,点头同意了。
洛白刚想大笑,忽然胯下一紧,催促道:“快快快,要尿裤子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
帐篷外,厮杀还在继续。
原本安静的奔雷营地,随着一片片火光的出现,乱成了一锅粥。
失去了领导层的指挥,没办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反而被孙德带领的几十人左突右突,一路冲杀过来。
暗处,南齐云不断下达着捣乱的命令,从纵火烧营到忽然现身刺杀,吸引了太多的敌人,更是让他们在夜间找不到自己的行踪。
盛世歌再次折回到粮草寄放的帐篷,刚点起火折子放火,帐篷却从里面打开了。
穆亦初和屠双刀走了出来。
盛世歌手一抖,火折子掉在地上。
然后他头都不回,撒腿就跑,口中更是喊道:“打扰了!打扰了!”
屠双刀一愣,一跃而起挡住他的去路,手中短刀抵住他的喉间。
“小子,你跑什么?”
盛世歌都快哭了,他可是看着两人走了才来的。
整整半个时辰啊,他都快冻死了,都没敢动一下。
不过看起来,人家早就发现他的踪迹了。
“那个,我说我走错地方了行吗?”
屠双刀走到他身边,冷笑道:“拿着火折子来到粮草重地,你说你走错地方了,你说我会信吗?”
盛世歌点头道:“要是我会信的!”
屠双刀一愣,“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收起短刀,把盛世歌搞得摸不着头脑。
穆亦初道:“别逗他了。”
他走到盛世歌面前道:“小子,我不废话。我们守在这里,确实是在等你,不过不是为了阻止你烧粮,而是怕你真的把粮草给烧了。”
盛世歌已经转不过弯来,你这到底是让烧还是不让烧?
“这里真的有粮草,烧不得。我们给你准备了一样东西,也能达到你烧粮的效果。”
盛世歌彻底蒙圈了:原以为是敌人,怎么越看越像是战友?
屠双刀拉着他走进帐篷里面,也不管他愿不愿意。
帐篷里面,堆满了粮草和肉块,看起来还不少。
盛世歌扫了一眼,就看向穆亦初。
穆亦初拿过来两个麻袋,上面由血些的几个大字:对抗需要,粮草已烧!
盛世歌看了一眼,然后一脸懵逼的看向穆亦初,一副你他娘逗我的表情,这样能行?
穆亦初似乎没注意他的表情,继续道:“这几个字写的甚是飘逸,很切合我的心境,就是这个烧字写的一般,拖累了整体的意味。”
这他娘的还点评上了?
盛世歌瞬间觉得被狗日了。
谁知屠双刀冷哼道:“老穆,叫我说,我这个烧字才是点睛之笔,将整个语句的意思表达的淋漓尽致,是上上之选。”
“你放屁!”
“你才放屁!”
听着两人竟然吵了起来,盛世歌欲哭无泪。
奔雷营外,封平正在带着掩护的战士布置绊马索。
整个战场,他已经想得很清楚。
对于朝廷来说,胜败并不重要,重要的这一支队伍是否能够承担起重担:哪怕是输了,也能让人从他们身上看见希望,看见收复失地拯救四征大军的希望。
这才是朝廷的目的!
这些他明白,他相信陆灵也明白,所以那家伙才会送来一个傻乎乎的替身,而不是亲自来。
远处,当奔雷营中出现第一束火光的时候,他暗道一声:开始了。
“赶快布置,他们很快就过来。”
众战士应是,加快进度。
奔雷营中,洛白终于如愿以偿的撒完了尿,舒爽的哼起了小曲。
风承平皱眉,有心劝解,却不敢开口。
最终,他轻咳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洛白听得心里直笑。
他提上裤子,对风承平道:“风兄,你看远处的战火,这冠军营还真是消息灵通,选了个好时机。”
风承平皱眉,没有表态。
“不过这人也绝对没脑子,我猜他们今天敢来,绝对是知道咱们今天举行推演,奔雷营所有的将领都不在。不过他太高调了,难道不知道,如此大张旗鼓的进攻,就算能完成任务,他也离不开营地,何苦呢?”
风承平没有说话,看着正在疯狂杀戮的冠军营敌军,他真想上去斩杀两个。
可他不能。
洛白看着他,又看着正在靠近的冠军营众人,他也不确定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了。
风承平冷哼一声,准备进去,却被洛白拉住:“你看!”
远处,严文渊竟然迎面走向冠军人众人,然后在和他们交谈什么。
趁着灯火光亮,洛白看清楚,这人不是孙德。
这让他放心。
只要不是指挥上犯了这么重大的失误,就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但这个擅自做主的战士,恐怕要被重罚。
就在这个想法出现的时候,那个说话的人忽然一刀下去斩向严文渊!
这忽然的变故,把洛白和风承平都吓住了。
这人疯了!
两人下意识就要冲过去,可对方竟然生生停下来长剑,说道:“大人,您现在已经死了。”
说完,直接越过严文渊朝里面冲来。
整个中军帐附近,除了一个皇室的卫队之外,竟然没有一个奔雷营的士兵。或许是为了保证推演的公平,可这样的布防,反而便宜这些突袭的冠军营一众。
这一次,再无一人阻挡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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