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戟钗着地的瞬间,二狼戟立刻缩小,转眼就在阎摩的手中变成了正常尺寸。
“喔!”大家欢呼。
屠葛庄和赵婉芝相对一眼,满是欣慰地看了看阎摩。
“阎摩,表现很不错。”屠葛庄称赞道。
而阎摩本人,还沉浸在二狼戟忽然成功缩小的震惊中没有回过神来。
直到听到越来越多人的欢呼才反应过来,他看到岸边大家都在对他啧啧称奇,不好意思地点头笑了笑。
二狼戟是缩小了,但没人知道它怎么缩小的。
事情结束后,阎摩被屠葛庄、赵婉芝带回了净心园谈话。
“院尊、师尊……今日真是抱歉,引得所有人惶惶不安。”阎摩虽是粗人,但线条也不至于粗到发生这种事还不主动道歉。
屠葛庄摆手道:“无妨无妨,这事事出突然,若不是因为此事,我们也不知道二狼戟隐藏百年的秘密。”
“隐藏百年的秘密?”阎摩诧异。
“是的。上一个用二狼戟的玄阴弟子,已经是五百年前的人了,当年那位先尊可谓是叱咤风云的人物,绞杀的鬼怪数不胜数,听闻在他的控制下能让二狼戟随意放大缩小,但是后来一直没有人能拿起这把戟,这传说就成了一段佳话罢了。”
玄阴圣院有个传统,武库里的所有武器,都曾归属于某些玄阴师,俱是有人用过的,并非从未被开垦过的荒土,但是曾经的武器归属者不会把武器的使用方法传承下来,其一,为的是让武器和玄阴师之间能够通过深度的相互遴选,其二,为的是让所有玄阴师能通过自身的苦练谋得结果。
玄阴师的先尊们,都有一致的观念,就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有人应该为谁去铺好路,路都是靠自己走出来的,若是连自己的路都走不好,又如何去为天下铺路,为天下拼搏?
要知道,玄阴师的使命,是要走遍天下,游历江湖,没有一身本事,没有自己主动解决问题的能力,是站不住脚的。
屠葛庄背着手,又继续道:“如今,终于出现了一个能拿起二狼戟,又能让它任意变换大小的人了。”他伸手拍了拍阎摩的肩膀。
“可是……我只是把二狼戟翻转过来了,怎的就缩小了呢?”阎摩最是不解这一点。
“因为二狼戟的正反两端恰好是放大缩小的关键,底端遇水则变大,顶端遇水则变小。我原想让懵懵鸟出力将它倒转,因为兽类、飞禽类不会被二狼戟排斥,可以直接触碰,没想到你已经完全得到二狼戟的追随。”
“我得到追随?为何这么说?”阎摩问。
“不要以为仅仅是你力气大才抬得动二狼戟,其实,是它愿意让你成为它的主人。当然,你的力气确实比一般人都要出众。”
所以,阎摩之所以能将如此粗壮的二狼戟抬动再翻转,是因为二狼戟已经默许他是它的主人?
“当二狼戟确定了追随者,就会赐予主人能使用它的力量。”赵婉芝笑着补充解释道。
阎摩听了,掂了掂手中的二狼戟,眼里逐渐露出笑意。
“日后,你要好好护住二狼戟,莫让它的两端轻易碰水。”屠葛庄叮嘱道。
“弟子明白了,多谢院尊、师尊!”阎摩抱拳表礼。
这么一想,阎摩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前些天“二狼戟”突然变成了“二狼钗”。
那天,他和阎觅一起在山上练武,他练戟,她练箭。
忽然,天色有变,下起瓢泼大雨,他只能胡乱将二狼戟绑在背上,脱下外衣给阎觅挡雨,抱住她的肩膀急匆匆冲回寝庐。
等他回到寝庐,将背上的二狼戟解下来时,瞬间傻了眼。
二狼戟变小了?
阎摩心里慌了起来,他不愿将此事告诉别人,也不愿别人帮忙,只自己扛着,练武的时候,阎觅察觉出了他的不对劲,不过就算是多一个人知道也解决不了问题。
直到后来被同寝的杨昭七他们发现,再是闹到了现在。
阎摩牢牢抓住二狼戟,从净心园走出来的他,神清气爽,昂首挺胸。
他镇定地看了看手上的二狼戟,不知不觉攥得更紧了几分,他有种感觉,就是他的生命正在与这一把二狼戟紧紧粘连在一起。
坤试前的最后一天了,气氛越来越紧张,今夜注定是难以入眠的。
杨昭七的双戮剑还是没有什么奇变,只不过,她的剑术倒是进步神速。
躺在床上的她,双手交握放在腹部,意识清醒,没有丝毫睡意,只能闭目养神。
不知不觉,在圣院已经一年半了,半年前的乾试还历历在目。
上一次乾试信心满满的答题,到这一次忧心忡忡即将面对的坤试,杨昭七心理落差颇大。她不是一个力争第一的人,但也不想成为最后一名。
想起上一次的乾试,许昌被人发现作弊抓去关禁闭,到如今连人都不见了,不知道这一次的坤试会不会又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
杨昭七心里烦躁不安,闷闷地转了个身。
……
“师兄,明天就是坤试了,你不参与吗?”赵婉芝推开了酒香居的门,进来找甄义谦。
屋子里满是酒味,他醉得一塌糊涂。
甄义谦正在呼呼大睡,还打着雷霆鼾声,压根没听到她说的话。
“师兄!”赵婉芝大喊了声。
“嗯……嗯?”他半眯着眼哼声道,他用手指撑开了自己的眼睛,好让自己看清楚些,他突然打了个激灵,晃了晃脑袋,糊糊涂涂激动道:“灵……灵儿?我的灵儿!”
他突然站起来,将赵婉芝纳入怀中,头靠在她的肩膀上,像个孩子一样失心痛哭起来:“灵儿……我的灵儿啊……”
赵婉芝蓦地浑身僵住,手在微微颤抖,抬了一半,想要推开面前人,最后,捏了捏拳头,又缓缓放下了。
“灵儿……对不起……”,或许是累了,甄义谦抱着她的手松开了,浅浅的鼾声又从肩膀处传入她耳里。
“哎……”她发出浅浅的叹息,“到底该拿你如何是好……”
赵婉芝将他拖到了床上,再盖好被子,直到确定他真正入睡才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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