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青玉手镯是其实是张玉娥外公给她外婆的礼物,她外公是江南人,一辈子都是在外地做生意,而且总是天南海北的四处跑,没个落脚的时候,所以,外婆就一个人带着母亲在江南生活,一年当中一家三口团聚的日子是少之又少。
有一年,外婆突然染上重病,母亲托同乡的人给外公送信,可不知道为什么外公久久不回,甚至连句口信都没有,母亲眼见外婆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心里又急又怕,她一边四处求医找方子一边打听外公的下落,可是外婆把汤药、药丸、偏方都吃了个遍,还是不见好,外公这边也是同样没有音讯。
最后外婆长吐一口气,归了西,在外婆出殡后的第三天外公才风尘仆仆的回来,回来时手里拿着一只镯子,那镯子看样子价值不菲,可是却不能挽回外婆的性命,外公心有遗憾,终日自责,没过几年也就病逝了。
她母亲那一年刚好17岁,她当时便发誓这辈子永远不嫁做生意的男人。
可是,天不如人愿,母亲偏偏嫁给了一个商人,父亲虽不是常年在外,但也是一两个月回来一次,母亲经常独自一人望着这玉镯发呆,想外婆去世的情形,想自己曾经怎样信誓旦旦,想父亲上一次回来是哪月哪日。
张玉娥说这些的时候,并没有哭,因为她的命运并没有比外婆和母亲好多少,自从嫁给大巴司机杨洪磊后,先是难产,后是*摘除,尽管这样,她还是不艾不怨,安安心心的跟着杨洪磊过日子,并且尽最大努力照顾临江的母亲,母亲越来越老,越来越糊涂,有时候没穿鞋就往外跑,有时候还把热水瓶放在煤气灶上。
就在最后一次去母亲家时,杨洪磊死了,她重伤,那只青玉手镯又被杨洪三那个瘾君子偷了去。
那东西确实值个钱,但对于她来说,比钱更沉重的是外婆对外公的牵挂,是母亲对命运的感叹。”
听完林茸茸长长地叙述后,方志贺突然将林茸茸推开,看向她,“林茸茸,我听你这意思,你是打算跟我抢老板的位置啊?!”
“嗯!”林茸茸点了点头,轻松的应了一声,说道:“你可以这么理解!”
方志贺不屑地笑了笑,又将她圈进了怀中。若说其他人想跟他抢权夺利他方志贺是信的,但要说林茸茸这么做,他一百个不信,她林茸茸是什么人?是个心性单纯与世无争的女人,是个活在自己世界中的女人,她没那心思,也没那胆量。
“30%的股份少说也上亿了,你就打算这么白白送给秦悦吗?”说着,林茸茸冷哼一声,“还说什么总监,一休假就是三个月,每天各种旅行,各种浪漫,公司不管不问的。以前我不管,现在秦氏是方家的骨血,我就得管!”
“什么?!”方志贺再次推开林茸茸,脸上一脸的诧异,他不知道林茸茸是怎么知道秦悦拥有30%股份的,更不知道她为什么如此这般有气势。
“我告诉你,你别觉得愧对于她,她秦悦,若没有方家伸手,早就不知上哪儿哭鼻子去了。”林茸茸吐了口气,继续说道:“10%,就这么定了吧!”
“……”
“你放心吧,高洋会养活她。”林茸茸扫了一眼方志贺脸上的表情,继续说道:“秦氏一直是以自产自销的方式运营,倒是没什么可说的,但是销路只有那么一条,应该拓宽一下,明天会有津州和离州的客户过来,你给我留辆车,哦,还有,明天得让严助理跟我一起去,她的口才好。”
“林茸茸,你……你什么意思?!”
“赶紧开车回家吧!风有些凉!”说完,林茸茸就抬腿朝路边停着的白色跑车走去,待她迈上车后,方志贺才缓过神来,然后拿出手机,拨号给严瑾。
“方总!有什么吩咐?”
“林茸茸怎么会知道秦氏的事?”既然刚刚林茸茸提到了严瑾,那么这件事定然与严瑾脱不了干系,“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知道!”严瑾说得很是轻松,跟刚刚林茸茸一模一样,“林小姐在半年前就接管了秦氏的所有外部市场的对接业务。”
“什么?!半年前?”半年前林茸茸刚刚怀孕,怎么可能接管这些?
“是的,是半年前,不仅如此,林小姐还掌管着整个东盛集团的财务大权,每天的财务状况都得由林小姐亲自过目后才能入账。”严瑾人就说得很轻松,完全不担心一头的方志贺炸了毛。
“财务状况?亲自过目?”等等,他怎么不知道这些?她林茸茸不是一直都在暮林庄园养胎吗?不是前几个月一直吐来吐去的吗?不是每天都需要人照顾吗?
“是的!财务明细每天都会有司机专门送到暮林庄园,让林小姐签字,林小姐签完字后,再由司机带回公司入账。”
“谁给她的这个权利?!”方志贺的语气冷了下来,像这阴冷的天气一般,因为他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董事长——方岳东!”
“我爸?!”
“是!”
“嗯!”方志贺咬了咬牙,嗯了一声,继续问道:“你是哪头的?”
“目前来说的话,两边都是!”
“严瑾,我是说过吧,你要给我耍两面三刀那一出,我……”
“这不是两面三刀,林小姐才是公司最高股份持有人,我得按级别对待,所以……”
“严瑾!”
“其实,您也不用生气,林小姐的不就是您的吗?”严瑾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再者说了,伯父和伯母都那么放心的把公司给她,您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话是没错,但是他方志贺怎么能受得了这口气啊,这林茸茸宣兵夺主不说什么,都是自己人,但是她严瑾算怎么回事?她怎么这么跟他说话?啊?不行,他得找她,得找她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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