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吉安,你第一个上去,不用太过担心,只要在上面一直战斗,等到叶神先祖的神像有了异动,再下来。”
“是,表哥。”叶吉安信心大增。
他飞身而起,落在了战场之上,这里一片萧索,冰冷的空气里,渗透着一股腥味,味道极其难闻,叶吉安差点反胃。
但他还是镇定住了。
真正的好戏,现在才开始。
他望向叶神神像,心中充满了兴奋,眉头一挑,豪情万丈。
力蛮没有成功引起力神的赐福,那么他们木皖城叶氏,进入到本家的机会就更大了。
叶兰站在外围,那里有一座小山坡,有着诸多漠神本家之人。
叶兰虽说是嫁入了本家,但是对她而言,娘家也同样重要,如果能够回归,那将是天大的喜事。
祁宜寒笑道:“叶吉安这孩子,是真的不错,我问过漠顺江长老,长老说,他未来有机会,去冲击幻海境。”
叶兰挽着他的胳膊,仪态端庄:“那可不,毕竟是我们木皖城的子弟,我的天赋就不错,不然怎么生下刀儿。”
“老十一还没出关吗?”祁宜寒忽然说道。
“你那十一弟,也不知道怎么了,闭关这么久,不过对我们来说是好事,他若是不出关,我们才有机会对那妖女下手。”叶兰低声道。“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我实在放不下当年那个妖孽婴儿,他估计参加不了漠神祭,但完全能够摸进我们漠神一族,也许会去营救他的母亲.....”
“怎么,你心疼了不成?”
祁宜寒连忙摇头:“我怎么会心疼? !你又在胡思乱想。”
“这一次,总没有妖族了吧。”
“你真当我不知分寸吗,而且这些,都和大长老他们商量过,如此重要的漠神祭,怎么可能会让妖族出来,这一次过去的,可不是妖族。”
祁宜寒挑动眉头:“是谁?”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总之,哪怕祁宜林出关了,也没办法阻止那人。”
祁宜寒看着远方祭坛上的父亲,那一夜的话语,他还铭记在心。
只是,他始终对自己的父亲失望了。
……
祁宸拍了拍叶逢心的肩膀:“不上去?”
“我可以吗?”叶逢心有些迟疑。
“为什么不可以?虽说你在灵动境,对方在铁骨境,但越是如此,才越要上去,战场之上,敌人不会根据你的境界,来派人跟你对战,哪怕今天敌人是造化境,你也得上去。”
叶逢心目光渐稳。
他深吸几口气,突然一步而上,直接跃入到古战场之中。
“嗯?”
众人一顿,都看出了些许端倪。
因为叶吉安,是从漠刀那边走出来的,而叶逢心,则是从陈锋那边出来。
许多人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漠神一族,原本以为漠刀一枝独秀,可偏偏,出现了一个绝世天才,还不是本家之人,从外面一路高歌进来。
甚至还杀了一尊妖尊。
这等战绩,哪怕不是前无古人,至少也是同境界无敌的存在了。
而反观漠刀,更是从出生开始就成名,拥有仙人之资。
一山不容二虎。
更何况是神的后代。
漠刀很沉默。
这种沉默并非胆怯,而是一种无视。
自始至终,他都未曾看那个叫做陈锋的家伙一眼。
不是对方不配,而是他的目标,早就不在同辈之中,而是看向更高处。
比如,大长老、族长等人。
比如,站在山上的光明大主持。
又比如,那些高高在云端的存在。
他知道自己会有对手,但他始终向前,就能超越所有人。
“堂哥,不用理会这些人。”祁宇笑道,他从小跟着漠刀一起长大,在他身边,还有祁莽,曾经去过山外,和祁宸有过交集。
漠刀轻笑:“我没事,不用担心,这只是对方在造势,可越是如此,说明对方越没有自信。”
“而自信这种东西,我生下来就有。”
“你们也把目光放长远一些,不用在意这些小事,修炼这条路上,有人如流星,有人如烟火,很快就会黯淡下去。”
祁宸听到议论声,看向那一处。
“又强了,真是了不得。”祁宸心头震撼,自己的经历,已经足够多,而且机缘也非常之大。
可漠刀,同样进步神速。
承认别人强大,对祁宸而言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强就是强,弱就是弱。
漠刀很强,尤其是进入到通变境后,更加可怕。
从血眼兔妖身上,他都未曾感受到这种气息。
只是再强,祁宸也要败他。
二长老漠辅炎,眯着眼睛,打量着祁宸。
他是第一次看到祁宸。
“这就是一步震天那个小子?”
漠宏雨点头道:“是不是还不错,看那眼神,淡漠之中充满了锐气,当初杀死妖尊,我也在场,确确实实做不了假,恐怕手里有底牌,这才没在众人面前使用,而是在看不到的地方杀了血眼兔妖。”
“确实不错....”漠辅炎点点头,只是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有些奇怪,但始终想不出什么。
……
“你一个废物,都敢上来?”叶吉安诧异道,他没想到,挑战自己的会是叶逢心。
叶吉安有些愤怒:“你知不知道,我需要和我实力相当的对手,才能够战斗,才能够引起先祖的注意,你这纯粹在浪费我的时间。”
“你到底想干嘛? !”
叶逢心握紧拳头。
衣袍猎猎作响。
他深吸了口气,他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他怎么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于是,他开口了,声音很大,大到所有人都听的到。
“我来讨一个公道!”
“木皖城叶氏,欺我火皖城叶氏。”
“叶兰,夺取我父亲为我母亲准备的天运草。”
“叶梅龙,夺我家族的财物,而后杀灭了火皖城叶氏....”
叶梅龙,是叶吉安和叶卉心的父亲。
叶逢心的声音传开。
在战场里回荡着,在山谷里回荡着.....
可是,没人说话。
四周,就像是一个冰窖。
冷冷清清。
叶兰嗤笑一声, 不屑一顾。
这件事情,虽说不太光彩,族规虽然禁止后代们大规模的厮杀,但那又如何,他们还都不是本家的。
以她如今的身份和地位,以漠刀如今的实力和天赋,谁敢在这件事情上面多说一个字。
难道,要将天运草吐还给他吗?真是笑话。
更何况,这件事情也不是秘密。
叶兰之前想要将叶逢心解决掉,只是不想因为这种小人物,影响到自己儿子的心情而已。
至于说惩罚?
本家现在可不敢怎样。
谁敢毁了漠刀。
站在一个不起眼的山坡角落里的叶扎扎,十指捏在一起,眼泪刷刷刷的落下。
他们以为来到这里,说了一切,会有人替他们伸张。
可惜,什么都没有。
“那是你哥哥?”忽然,一道身影从身后传来。
叶扎扎连忙擦了擦眼泪,转身一看,却看到了一个极其美丽的少女,皮肤在阳光下,还散发着光芒,她的眼神,令叶扎扎感到温暖。
“啊...是......”叶扎扎看呆了,心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这么好看,哪怕只有十分之一也足够了。
穗穗坐在树枝上,晃动着修长的双腿,眯起眼睛一笑:“挺酷的。”
酷是什么意思?
叶扎扎不懂。
但应该是很好的意思。
“是......是挺酷的....我最崇拜我哥哥。”叶扎扎难得这么夸赞自己的哥哥。
“我也有哥哥。”
穗穗歪了歪脑袋,视线越过一片树叶,明亮的眸子里,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那他也很酷吧。”叶妮儿下意识的问道。
“在我心里是最酷的。”穗穗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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