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脸迫切的候立生,李修勤心里笑了,现在学校一定是想借着‘芳芳辅导’大火这个契机,来冲淡丁康的丑事对学校所带来的社会负面影响。但是,不能凭你候副校长,上嘴唇一碰下嘴唇,随便说两句官话,就想和‘芳芳辅导’沾上关系,再怎么说,也得先买票后上车。
想到这里,李修勤故意皱眉,说:“其实‘芳芳辅导’要进一步发展,还面临不少实际问题。”
“噢?”记者好奇地问:“李修勤同学,能谈谈网站的下一步发展规划和困难吗?”
终于切入正题了,李修勤笑着说,如果能把‘芳芳辅导’的办公地点从古北单元楼迁出来,不但可以加强,对贫困大学生进行网上补课的服务和管理,而且可以更多地吸纳其他高校的贫困大学生,参与到这个项目中来。
其实,李修勤在谈话当中掺杂了些私心,他的目的是,把古北的办公地点腾出来,顺便把西京的‘芊芊静听’迁到沪市,到时把芳芳辅导从即时通讯软件分离,全力打造互联网音乐和聊天平台。
听完李修勤的打算,候立生暗自摇了摇头,这小子太会见风使力了,当着媒体记者面,你不是逼着我表态吗?但是这个态还非表不可。
候副校长正要开口,柴处长却抢先激动地说:“经济学院的电教楼有几间教室空着,每一间都有一百三十平,依我看完全可以给‘芳芳辅导’办公。“
说完,她扭头看着候立生,问:“候校长,你说是吧?”
侯立生轻叹一声:“你和经济学院沟通一下,看着办吧。”
柴处长一听这话,一抚掌,兴奋地说:“侯校长,我建议把教室的一百套电脑桌椅,也一起送给‘芳芳辅导’。”
李修勤很意外,居然一出手就是三百多平米,还有一百套桌椅,虽然替自己省不了多少钱,但是‘芳芳辅导’若能和复旦大学绑在一起,也算是双方合作共赢,至于学校想插手网站的管理,那可是老猫枕咸鱼——休想(嗅想)。
候立生吃惊地望着柴处长,谁说她脑子坏掉了,我看她精明的很,一到关键时候就抢领导的台词,好嘛,如果这篇报道见了报,外面只知道复旦有位开明的学生处长,谁还记得有我这么一位校长?
想到这里,候立生一拍大腿,说:“李修勤同学,为了表示学校对‘芳芳辅导’的重视,除了让网站免费使用那几间教室外,学校还会免费替你们接通网络专线。”
免费使用还赠送网络专线?这倒是个意外收获,李修勤起身握着候副校长的双手,一再感谢地说:“谢谢学校、谢谢候校长对‘芳芳辅导’的大力支持。”
“咔咔咔”,日报记者连忙用相机记录下这感人的瞬间。
老狐狸,柴处长郁闷地望着候副校长,自己煞费苦心地忙活了半天,他仅仅说了一句话,便把镜头全抢跑了。
……
“蠢猪。”丁家立愤怒地吼道:“事到如今,还搞不清谁给你使的坏、下的绊?用脚指头想想都清楚,一定是那个叫李修勤的学生。”
“为什么?”丁康耷拉着脑袋问。
丁家立无奈地瞅着儿子,长叹一声,没治了,这小子真是蠢到家了,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哎,你再好好想一想,因为你倒霉,他获益最大,而且只有他有能力,搅起这么大风浪。”
对呀!丁康闻言恍然大悟,自己泡妞的事,只有崔勇这小知底,一定是他投靠了李修勤,把自己给卖了。而且还有那个电视台的记者于敏,刚曝光完自己,第二天便对李修勤进行了专访,宣传他的正面光辉型像,老爸说的对,自己真特么比一头猪还蠢。
想到这里,丁康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怒火,低吼一声,转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又返回客厅,对父亲说:“既然那小子不让我活,我也不能让他好过,我去砍了他。”
谁料丁家立看都沒看他一眼,悠闲地端着茶杯,呷了一口,很平静地说:“去呀,我绝对不拦着你,你杀人坐牢吃枪子,都与丁家无关。你别幻想到时候,我会去监狱捞你。”
丁康一怔,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在沙发里,哭丧着脸,问:“爸,这样没门那样也行不通,我到底该怎么办?”
丁家立放下茶杯,默默地盯着儿子看了半晌,缓缓地问:“小康,你是真心想解决问题吗?”
“是啊,那还用问。”
丁家立拉开身边桌子的抽屉,取出一张银行卡,扔在茶几上,对儿子说:“这张卡里有200万,你把它给李修勤,购买‘芳芳辅导’20%的股份。”
吓,老爸这是要疯的节奏,200万才买20%的股份,难道李修勤那个破网站,市场估值竟有1000万?天哪,这小子以后什么也不用干,就是每天莺歌燕舞、花天酒地,都花不完这些钱。
不过,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来讨好他呢?毕竟他只是一个无职无权、没有背景的大学生,老爸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
这次丁康长了个心眼,在没弄清父亲的真实意图之前,没敢说出心中的疑惑。
望着儿子疑惑的神情,丁家立笑了,说:“小康,你心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花这么大代价收买他。”
嗯,丁康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小康,你好好想想。”丁家立语重心长地说:“眼下这个情形,你想洗白自己,只有靠‘芳芳辅导’这个公益项目,我和你们学校有关领导商量过了,只要你设法加入这个网站,他们便有个光明正大的籍口,让你重返学校。”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问儿子:“这其中的厉害,你明白吗?”
“明白明白。”丁康鸡啄米似地点头。
“还有一层,你必须搞清楚。”丁家立呷了口茶,说:“咱们投给‘芳芳辅导’的钱,不但不会亏本,而且还会大赚一笔。因为我给出的‘芳芳辅导’的市场估值,是一定不会低于2000万。”
吓,恁么多!原本连1000万都接受不了的丁康,这下顿时傻眼了,特么的,李修勤那小子居然有2000万身价,哎……,可惜这些钱不属于自己。
想到这里,丁康连忙拿出手机,对父亲说:“爸,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请他去红房子吃西餐,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他拿下。”
“不,不能去红房子。”丁家立斩钉截铁地说:“一定要在半岛酒店的法式餐厅,隆重地宴请他。”
“哇,那里太贵了,一顿西餐至少上万。”丁康大吃一惊。
“一万不算多,因为他值这么多身价。”
……
手机响了,李修勤刚接通电话,听筒里便传来丁康的笑声:“喂,是李修勤吗,我是学生会的副主席丁康。”
学生会副主席?李修勤气乐了,这小子脸皮真厚,都混到快被开除了,还以领导自居,先听他说什么?
“呵呵,丁主席,你有事吗?” 李修勤戏谑道。
听出李修勤的口气有些不太对劲,丁康也猜出他有些看不起自己,不过也可以理,谁让自己最近走背字儿,算了,先不和他一般见识,等自己过了难关,再和他算账。丁康压着火气,谄笑地说:“其实也没什么事,我想请你去半岛酒店,品尝那里的法式大餐。增进一下咱们之间的友谊。”
狗屁友谊,老子和你根本就是两条道上的人,李修勤强压住心头的不满,问:“丁主席,请吃饭就免了,你有事说事,如果沒事,我挂了。”
听到李修勤口气不善,丁家立连忙捅了儿子一下,小声提醒说:“快谈正事。”
丁康哦了一下,急忙对着电话说:“别呀,李修勤同学,看在咱们同在一个学校的份上,你听我把话说完啊。”
“好,你说,我听着呢。”李修勤的口气很冷。
见李修勤口气有些松动,丁康暗自一喜,有门,嘿嘿,我就不信200万都雷不倒你?
“我想加盟‘芳芳辅导’。”说完,丁康又担李修勤没搞清自己的意图,连忙又解释说:“情况是这样,我准备用现金入股,你报一下芳芳辅导的市场估值,我绝不还价,立马入股20%!”
丁康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如果李修勤不肯接受自己,自己就只有被开除这一条路了,情急之下,他没有请示身边的老爸,便擅自给李修勤开了张空白支票,他的想法是就算李修勤报出2000万,他也认了。他认为这世上就没有,钱摆不平的事。
听了儿子的话后,丁家立一愣,但旋即又冲儿子一竖大拇哥,露出赞许的微笑。
父子俩焦急地等待李修勤的回音,过了半分钟,只听电话里说:“呵呵,对不起丁主席,这事我帮不了你,因为芳芳辅导是一个公益性项目,从不接受外界的投资。”
嘟嘟嘟……,李修勤挂了电话。
吁……,丁家立长叹一声,靠着沙发背,说:“厉害呀,看来我还是低估这个年轻人,小康,你就认命吧,爸爸这次真帮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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