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贤后

    
    纳兰衍继位，册封嫡妻顾盼为后，搬入宫中。
    皇帝尊为太上皇。
    尊太后为太皇太后。
    居于乾清宫。
    文武百官，上言，不合体制。
    被驳。
    顾盼与纳兰衍一同前往古月庵，迎接张氏。
    顾盼与纳兰衍一同前往古月庵，迎接张氏。
    纳兰衍矗立在院子里迟迟不敢进去。
    顾盼拉着他，“如你继位提前了这么长时间，就算是接了母亲回去，也不会发生前世的事，过得一年半载，我们定然有法子让母亲舍不得这尘世里的一切。”
    张氏看也不看两人，只是默默的念经。
    纳兰衍也不知如何相劝。
    顾盼脱口而出，“母亲，其实，其实想接您回去还有一个缘由，”她吞吞吐吐的，心里找不出借口，正急的不行，只对着纳兰衍使眼色，让纳兰衍接话。
    纳兰衍眉目动了动，他明白了顾盼的意思，可是他也不知如何劝。
    张氏听着顾盼的声音，心里忽然一动，想着纳兰衍和顾盼成亲快要一年了，当时说好顾盼行了及笄礼再圆房，不过知子莫若母，这个儿子虽然一向自制力极强，不过这个年纪，正是血气方刚，娶得又是心仪已久的女子，如今两人这样恩爱，定然是早已圆房，看着两人的样子，只怕已经有了身孕，怕自己责怪，所以不好说出口。
    顾盼一向大大咧咧的，张氏越想越不放心，这孩子如何能平安生下来。
    张氏抬起头，看着顾盼，这丫头果然还像个孩子一般，顿时道，“兰若，还不扶着盼儿坐下，你们真是，既然盼儿有了身孕，怎么能这样来回奔波，她年纪小，这第一个孩子若是有个长短，伤了身子，以后怎么办？”
    张氏一连声的责备，纳兰衍头顶两条黑线，悄悄的瞪了顾盼一眼。
    顾盼也是一脸茫然。
    “母亲误会了，盼儿并未有孕。”
    纳兰衍害怕张氏白欢喜一场，日后得知真相，一方面无法接受，另一方面责怪顾盼，刹那间，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顾盼一张脸涨得通红。
    不过还是鼓起勇气，挪到了张氏旁边，“母亲，我和兰若身子都好，从前聚少离多，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孩子是迟早的事，您和我们一起回去吧，您也知晓，我自幼便没有娘在旁边提点着，便是真的有了孩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太皇太后年纪又大了，定然是帮不上忙的，我和兰若需要你。”
    张氏脸已经僵硬，不过眼神已经软了，还是不肯松口，“宫里有嬷嬷，有奶娘，别说你还没怀上，便是怀上了，也不打紧。”
    “可是，母亲，您是孩子的祖母，孩子祖父已经不在了，你难道不想亲自守护着孙儿长大吗？”顾盼看了纳兰衍一眼，“兰若一向话不多，可是我知道，他自幼丧父，宫里虽都是族亲，可是对他而言，只有母亲一个至亲，您和我们一起回去，儿孙满堂，承欢膝下。”
    张氏的神色动了动，终于松动几分，“罢了，我便回去吧。”
    顾盼一喜，差一点跳了起来。
    “多谢母亲。”
    张氏看了直摇头，“你也是要母仪天下的，如今还是这般，真叫人担心，便是有了孩子也不能这样。”
    顾盼老老实实的站着不动，“母亲说的是，儿媳记下了。正是儿媳这般没规没矩，所以才要母亲时常提点。”
    张氏叹了一口气，“你不用再奉承我了，我既说了和你们一起回去，就定然说话算数。”
    纳兰衍过来扶张氏。
    顾盼也一起，准备陪张氏一起上车。
    怕张氏心里有事。
    一路上搜肠刮肚的找了各样好玩的事情说给张氏听。
    张氏虽然并不答话，不过也似乎在听。
    一路到了长寿宫。
    顾盼说道，“母亲，您看，这宫殿是我和兰若一起布置的，知道您不喜欢人多，挑的都是极可靠的人，后面是一个佛堂，您若是想要念佛经也是极为方便，我从前也念过佛经，到时候我也可以来陪您。”
    她唤了莫喜过来，“母亲，您看，这个丫头最是沉默寡言，也是您从前熟悉的，最稳妥不过了，以后就叫她听您差遣。”
    纳兰衍听顾盼这样安排，便知她是为了以防万一，心里感念，便也道，“盼儿说的对，莫喜，你以后好好的侍奉老夫人。”
    顾盼早已经和莫喜说过，莫喜虽然不舍顾盼，还是十分恭敬道，“是。”
    张氏是认识莫喜的，听顾盼这样安排，倒也没有反对，只是看着莫喜说，“给你家夫人倒杯茶润润嗓子。”
    顾盼做了皇后，不过从前跟着的人还是如从前一般称呼。
    莫欢莫喜，依旧称公子夫人。
    顾盼说了一路，此刻嗓子冒烟，接过茶杯，还是先奉给张氏，“母亲先喝。”
    张氏淡淡地说道，“我不渴，你喝吧。”
    顾盼将茶杯的水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母亲，我陪你逛逛吧！”
    张氏说道，“兰若，你和盼儿一起回去吧，这丫头话多，我想清净清净。”
    顾盼讪讪的笑了，“母亲，我平时，话并不多，那我先退下，让兰若陪着母亲就好。”
    张氏挥了挥手，“不必了，叫你拉着说了一路，倦了，你们退下吧，我想歇一会。”
    顾盼和纳兰衍对视一眼。
    顾盼这才说道，“喜儿，那你随侍在老夫人身旁，不得有任何差池。”
    “是。”莫喜朗声道。
    张氏半歪着踏上，似乎还有顾盼的声音回档在耳畔，那声音爽朗，并不吵闹，顾盼说话的时候，她似乎没有想起心底那些事。
    方才一路而来，她的心竟然出人意表的平静，这是她不曾料到的结果。
    或许，这个皇宫，有了这样一个皇后，也没有她想象中的冰凉。
    她好像有些明白了纳兰衍文韬武略，隐忍不发，为何会选中这样的一个女子为妻。
    人处于黑暗太久，就会向往光明，顾盼身上的明媚如同朝阳一般的性子，便让人心底生出温暖，不由得想要靠近。
    张氏看着莫喜寸步不离的紧跟着，也就由得她去了。
    纳兰衍与顾盼出了长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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