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宗男门徒

第一卷:塞目蔽明难化龙 波诡云谲入女宗 9.凌天

    
    开春以后,凌虎最近觉得有点纳闷,最近村里的很多人家都剩下嫂子了,哥哥们都不知道去了哪里?很多力气活凌虎自然是抢着去干,奈何只有他一人,总免不了有帮不上的。众多女眷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也不去麻烦凌虎,凌虎每次问到她们,哥哥们去干啥了?那些女眷总是胡乱扯个事情搪塞过去。这个美丽的谎言一直在编织着,凌虎时间久了也就不问她们了,但还是很好奇。
    “村长哥哥,哥哥们都去干啥了?怎么感觉像是一晚上的功夫都见不到了,见不到他们,我还怪想得慌。”凌虎问到。
    “凌家兄弟,我也不知道,走的时候我也没问,好像大伙都说到各自亲戚家里走走……”村长说。
    “这样啊,那为啥不带嫂子一起去?”凌虎问。
    “嗯……这我也不知道了”村长也编不出来了。
    “那哥哥们啥时候回来呢?人一少了,就连吃酒都没那味了。”凌虎说。
    “过阵子就都回来了吧,凌家兄弟,都不在的时候你多帮着点村里就好了,那种闲事咱不去管它,到时候,啥都知道了。”村长说的云里雾里,凌虎也是听得云里雾里。
    “这个自然不用哥哥说的,等大伙都回来,一起上我那儿吃酒去”凌虎说。
    “到时候,我跟兄弟们一定去的,放心好了。”村长脸上里带着意味深长的表情,凌虎却没注意到。
    与村长谈过之后,凌虎也就不再问了,好奇心也放下了。抽了个空闲时间,把赵婶和自己屋里打通了,本来想着娃儿长大了会闹腾,但一想到眼睛的事情,觉得可能闹腾不了多少,于是通开后做了一个储藏用的偏房,他从不惜力气,春天来临,猎物也多了,每天上山打来好多东西,分给村里的大伙,来不及分的就在那个屋里放着,凌虎的心里其实也懂得,哥哥们之所以能够放心的走那么长时间,是因为村里只有自己在,自己宁可饿着,也要把东西给别人送去,对于大伙离开的事情,凌虎没有丝毫怨言,每天准时的把东西分到嫂子们的家里,并且担起了村里的所有农活。他只是偶尔觉得有点闷,他明白他开始想念村里的大伙了。
    大约过去了半年光景,凌虎媳妇也彻底康复了,这一天,娃儿给赵婶看着,他二人带着很多东西来到了周先生家。敲开了周先生门,看到了周先生瘦削的身影,直愣愣的坐着椅子上,还是那种感时伤逝,无限哀愁的模样。平日里周先生也是这种样子,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看见凌虎到来,周先生锁住的眉头舒展了几分,走到外面迎了出来。
    “周先生,我平时过来也是心急火燎的,这次专门过来请先生帮个忙。”凌虎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屋内,凌虎面色恭敬的说。
    “哥哥不必如此,周某平日衣食之物皆仰仗哥哥辛苦,结草衔环铭感五内,只是不知哥哥前来所谓何事?”周先生说道。
    凌虎不懂草环五内之类的,知道周先生说话向来如此。“哈哈,先生说话自然是学问高深,这次过来也没啥事情,我一庄稼汉子蠢笨的很,劳烦先生给我那娃儿起个名字。”
    “此事不难,不知凌家先祖有何避讳,或者辈分字号的排序吗?”周先生问道。
    “没有,我的名字都是我爹瞎起的,出生那天,村里正好猎到一只老虎,我爹就叫我凌虎了,有时我还寻思,还好那天猎到的不是一头野猪”凌虎说道。
    “噗嗤”婆娘笑出声来,赶忙用手拽了拽凌虎的衣角,
    “别扯没用的,让人家先生笑话,丢人回家去。”婆娘低声数落道。
    周先生面露莞尔,沉吟片刻,说:“哥哥也是风趣之人,凌之一姓,历史之中倒也颇为沉寂,凌之一字可解为扶摇而上,继而俯视苍天。如此来说,胸怀九霄凌云志,笑那苍天不丈夫。那就叫凌天吧。”
    凌家二人听见,觉得自己娃比那苍天还高大。心中大喜,又是一番感谢,从此临边村正式多了一个有名有姓的小娃娃,凌天。
    一年过去了,凌天慢慢的学会了行走,眼睛却是如许大夫所说,什么都看不见。但也不妨碍一家人的疼爱,尤其是赵婶,简直把凌天宠上天了,凌虎做什么也不免得指指点点,生怕他手拙碰坏了自己的宝贝孙儿,看孩子这个事儿,赵婶独自揽下来了。
    凌天慢慢的学会了走路,家里的桌子椅子都给削去了棱角,但凡家里硬的东西,都被赵婶挨个包裹上了皮毛,即使磕碰到也没啥关系,低矮的物品也被拿到了不碍事的地方。家里会看到一副奇怪的景象,一个小娃儿走的飞快,赵婶蹑手蹑脚的在后面跟着,凌天丝毫不怕碰到桌椅板凳,只要碰到,就会自动转弯,再往另一方向走,很是欢快。家里的桌凳裹上毛皮都像都长毛了那样,夏天坐上去一会儿就能捂出痱子来,凌虎和她婆娘唯有苦笑,知道赵婶太疼娃儿了。
    第一年的尾声,村里没有人回来,大伙被凌虎邀请到自己家里,储藏室通开后里面的猎物塞得满满当当,已经分不下去了,村里过个冬天不成问题,大伙家里也是仓盈囤满,亏得凌虎勤快,到了冬天才积攒了这么多的吃食。
    “陈家嫂子,怎么哥哥还没回来,跟嫂子们喝酒不如哥哥们喝酒来的实在,你们总是小口小口抿嘴里,我看着都闷的慌”凌虎说道。
    “凌家哥哥,我那汉子我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我也没联系他,只是前阵子飞回来一鸽子,说过些日子就回来。喝酒你就别跟我们比了,要不然咱比比谁衣服补得快。”陈家嫂子答道。
    “哈哈哈,对,陈家嫂子说的对,你来比比。”村长说道,众多女眷纷纷响应。
    “这个不行,这不明摆着欺负人吗?我干了,嫂子们随意。”凌虎一口喝完。众多女眷都拿着小酒盅抿了一口。
    凌虎看着她们小口喝酒的样子。“不看了不看了,心里堵的慌。”凌虎说完,又干了一碗,众多女眷哈哈大笑。
    赵婶在其中,看着大伙融洽和睦的样子,搂着怀里的孙儿,感觉十分的温馨。 赵婶发现一件怪事情,冬季的时候,凌天特别喜欢出门,放着暖暖和和的屋子不待着,非得跑到外面去挨冻,开始赵婶还没当回事,但后来凌天自己摸索到了门的位置,自己摸过去到外面,天寒地冻的院里,凌天张开嘴来一脸笑意,仿佛很享受这种寒冷,每次这时赵婶总是急急忙忙的把他抱进来,凌天嘴角撇下,眼泪迅速占据眼眶,开始做出一副大哭的模样,赵婶无奈,裹上厚厚的衣物,又到了院内。
    凌天这才收回眼泪,但是心中还是不满,对这身上的厚厚衣物不满,手脚撕拽着衣物,只是没有力气,旁人看去如同伸胳膊蹬腿一样。冬天又是另外一副光景,数九寒冬,赵婶哆哆嗦嗦的抱着凌天在外面,嘴里嘶嘶喘着白气,包裹的甚至只剩下两个眼珠,一个小娃儿在她怀中踢闹,赵婶一进屋,就听见哇哇哭喊声,赵婶不得不又去外面站着,只有吃饭和睡觉时候才进屋,令得赵婶哭笑不得。凌虎和婆娘也没办法,赵婶也不让俩人抱,凌虎二人又是一脸苦笑,奈何不得,一年就这么过去了。
    村里的大伙在外面,风餐露宿已经不在话下,大家都抱着一个想法:让凌家娃儿能看见。路过的很多村子,那些善良的村民知道这件事情之后,都很钦佩众人,有的帮着寻找采摘,有些出不了力气的村子也会拿出干粮来接济下,都希望那个小娃娃的眼睛早日好起来。
    第二年这么来到了,凌虎依然勤快,没有一点懈怠的意思,生怕哥哥们都不在家,让嫂子们说出不是来。
    这一年村里回来了几个人,回村里之后他们不先回自己家,而是把包裹里的东西拿到了许大夫家里,然后再去自己家,再与村里人见面,打招呼。
    凌虎知道后心里高兴,叫着几位哥哥吃酒,询问一番也都没得出结果来。凌天这一年学会了说话,咿咿呀呀的说不清楚,赵婶和凌天娘也带凌天前往镇上的庙里磕头,祈福凌天眼睛能好起来。去的次数多了,凌天嘴里说出来最清晰的话居然是“菩萨保佑” 庙旁边有卖糖人儿的,赵婶每次都给凌天买一个,凌天小小年纪会唱了娘教给她的儿歌,赵婶抱着他,一边舔着手里的糖人,一边嘴里哼唱着,心里开心的不行,
    打箩箩呀晒箩箩,
    打来了谷子蒸馍馍,
    蒸了馍馍干啥呀,
    供佛呀,拜神呀,
    求菩萨,保佑呀,
    磕个头,烧个香,
    求来一块神仙糖
    小娃吃了看爹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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