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汉愣住,心中不由一阵狂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就是自己一直寻觅的乱针绣作品的真实呈现吗。
只见他面前的少女,栗黄色的秀发,不长也不短,散披在右肩,桔黄色的裙子,裹着自己不胖不瘦的身材。
整体上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让人赏心悦耳。
细节上瞧,淡淡的妆,淡淡的眼神,让人心弛神往着。
黄色,是秋天的收获;黄色,是秋天成熟的果实。
那半露的香肩,细腻而白皙,正是成熟果实应有的底色。
对了,还有脖子佩戴的线绳,那黑色带着心形的小小吊坠,不正是成熟果实里面子吗。
一切那么完美,一切又那么契合。
李闲汉把名字已想好,就叫《春天的向往》。
他想如以此为蓝本,绣一幅乱针绣作品,去参加全国第一届农民丰收节,定能一炮而红。
“怎么了,李闲汉,你这个小泥鳅不认识我了?”声音仿佛是他自己脑海里传过来,对,是陈霞的声音。
想不到自己正在寻觅的乱针绣作品,却是从国外留学归来的陈霞给自己完美展现出来。
可面对着陈霞,李闲汉还是不敢相认,“你真是陈霞?你真是我李闲汉认识的陈霞?你真是从不想回报,不余遗力帮助我的陈霞?”
“怎么了,李闲汉,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不过就三年时间嘛”
“不是不是,陈霞,你太漂亮了。”李闲汉语无伦次,词不达意。
“真的?你认为我很漂亮。”陈霞笑了,笑得很开心。
李闲汉见状,怕陈霞误解自己的意思,又忙否认道,“不是不是,你太美了。”
他把话说出,才意识到自己又表达错了。
陈霞听后,笑得更花枝颤抖 “哈哈哈,小泥鳅,让你沦陷了吧,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是不是,我是说作品太美了。”李闲汉终于把要表达的真实意思说出来。
“作品?我是你的作品?好呀,我愿把自己这幅作品送给你。”陈霞半真半假道。
李闲汉觉自己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把陈霞拉到一边,不影响别人通行。
此时,他们处在高铁站的南广场,面前不远处就是中山北路。
“陈霞,你今天的这身穿着,真让人惊艳,我想把你绣成一幅作品,你愿意吗?”
陈霞盯着李闲汉,像不认识他似的,“小泥鳅,你的话让我越来越糊涂??”
“糊涂什么,我是说乱针绣作品。”李闲汉解释道。
“在你眼中,我既然这么美这么漂亮,这么惊艳到你,为什么在高铁站出口处,没有认出我呢?”陈霞仍没有明白李闲汉意思,她照了自己正常的思维逻辑问道。
“我以为你从国外留学回来,必定有两三个行李箱。所以,我的目光就注意有行李箱的人,所以所以,也让你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陈霞笑了,被李闲汉的幽默逗笑了,“我只有一个行李箱,从国外托运回来。你看我现在多好,空手一身轻,空手还能挽着你的手。”
李闲汉没有拒绝,而是紧紧攥着,他不想不让自己的作品溜走。
现在,乱针绣就是他的生命,让乱针绣让大众熟知,让乱针绣作品呈现的美,需要一个好的作品,需要一个好的平台。
好平台有了,第一届农民丰收节;好作品,就是陈霞呈现的美,具有秋天成熟果实的美。
他想,陈霞现在还没有完全明白他的意思,没有关系,等回去解释清楚,让她慢慢明白。
李闲汉想到这些,他无比欢快道,“我们快点回去,好好庆祝一下,庆祝你学成归来。”
“好呀好呀,你还没有陪我吃过饭,我要与你一醉方休,不醉不归,醉了也不归,我们俩要好好睡一觉。”
“好好睡一觉?”李闲汉惊悚了。心中暗想,出国留过学的女人真的不一般,真的很开放。
可这男女之间,能随便睡觉吗?
李闲汉虽有满腹疑问,但没有把话挑明来问。
现在,陈霞就是他的宝贝,是他乱针绣作品的蓝本。
他也知道,一幅满意作品的诞生,需付出无数艰辛,更需他人通力的配合,他相信陈霞定能帮他,定能配合他。
陈霞见李闲汉牵引着走向地铁口方向,不解地问道,“小泥鳅,我的车呢?你为什么不开我的车接我?”
李闲汉听了此话,装着若无其事道,“现在开车,路上车多常堵车。坐地铁方便,更好。”
陈霞瞅着李闲汉极不自然的神态,心中陡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是不是我妈有病住院了?李闲汉取车没有取到?
她急地问道,“李闲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快告诉我,我能承受。”
李闲汉见陈霞一脸凝重,忙把话挑明,“今早去你家开车,你妈说车被老郭开走了。”
“老郭?什么老郭?”陈霞一脸困惑。
李闲汉也不与陈霞打哑谜,“老郭就是郭向阳,郭学礼的爸。”
“陈闲汉,郭学礼的爸是不是与我的妈住一起了?”陈霞这下真的被吓道。
郭学礼的爸郭向阳,她见过,油头粉面的,而且人品也不好,听说有钱时花天酒地,没钱时就是个瘪三。他的老婆,就是被他的所作所为,活活气死的。
李闲汉见陈霞脸色不好,忙劝慰道,“我没有亲眼所见,不能给你肯定。照理说,一个未娶一个未嫁,让他们自由生活吧。”
陈霞一听此话,生气道,“我妈是位堂堂移动公司的经理,怎么看上郭向阳这种货色。你说,她没有嫁哪来的我?李闲汉,我发现你的话真搞笑。”
“是我口误,你不要生气。”李闲汉怕陈霞生气不理自己,让自己的计划落空,忙低头认错。
陈霞气来得快,也消得快,“我没有生你的气。你说,我妈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从没有向我说过。”
“也许,你妈怕你分神,影响你学业吧。”李闲汉提议道,“今天,我请客,让你一醉方休。”
“那是另外一回事。小泥鳅,你知道吗?我的车,除了你,没有那个男人坐过。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闲汉听了此话,不知为何,对陈霞顿生一种亲呢感,不由自主地把松开陈霞的手,“郭学礼的爸郭向阳人不错,对你妈很好。让长辈晚年幸福,也是做儿女的孝心,你说是吗?”
陈霞听后沉呤良久,“当初,要不是我出国留学,凭郭学礼追求我的疯狂举动,我真有可能松口做他的女朋友。可我又不甘心,李闲汉,你知道吗?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生活一辈子,那是多么痛苦呀!”
“我也有同感。”李闲汉附合道。“现在郭学礼结婚了,结婚对象是金悦悦!”
“结婚也好,省得烦人。”陈霞说完,转身面对着中山北路,“听说,在中国的每座城市都有中山路,是纪念孙先生的伟大功绩的。”
李闲汉听到陈霞这句话不知何意,也不敢轻意答她的话。
时间快到五点了。
他知道今天是秋分,白昼黑夜的时间等长,太阳下山在六点左右。
沉默,仍是沉默,李闲汉不知陈霞背对着他,心里在想什么。
他没有打扰陈霞,也面对着中山北路。
大约有十分钟的工夫,陈霞才转过身,“每个人都渴望成功,可通往成功的路在哪里?中山先生为了“驱除鞑虏,恢复申华”的目标奋斗终身,而我的目标在哪?你的目标在哪?”
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也是个让人头疼话题。
李闲汉尴尬的笑了笑道,“我没有什么宏大的理想,现在是和平年代,不需我上战场冲锋陷阵,我只愿做好我的乱针绣。”
陈霞听见李闲汉又提起乱针绣,虽然不明白何为乱针绣,但也没有追问,“李闲汉,你有乱针绣,我有什么?我什么也没有。”
李闲汉见他俩的谈话越来越沉重,全没有好朋友重逢的那种喜悦。现在,他也不能置陈霞起伏不定的情绪不顾。
“陈霞,你知道吗,你很优秀的,你绘画很有天赋,你钢琴十级,这次去国外,又专攻了声乐与舞蹈,只要给你合适的舞台,你将是国内最耀眼的明星。”
“我确实有很大的梦,可我的舞台在哪儿?”陈霞说着说着,张开自己的手臂上扬着,并旋转自己的身体,“小泥鳅,你说我的舞台在哪儿?我的舞台我的舞台。”
进站出台的旅客很多,他们虽然都行色匆匆,但有不少人停足向这儿注目。
此时,李闲汉觉得陈霞真的很美,舞姿更优美。
他认识陈霞,他熟悉陈霞,他赏识陈霞的才华,可他没有很大的舞台让陈霞展示自己。
他有乱针绣,他有陈霞这个美丽的蓝本,他可以用这个美丽的蓝本,绣一幅满意的乱针绣作品。
陈霞给自己创作的灵感,能帮助我走向梦想实现梦想,可我怎么去帮助她,让她实现自己的梦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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