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候刀法更甚!”
才开口,冷雨就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移到了陈铮的右侧,一剑就挑向陈铮的右肋。这一剑疾快无比,无声无息,不起半点尘埃。当陈铮反应过来时,冷雨的剑已于他的身前。
就在冷雨的剑即将刺到陈铮的肋前,陈铮双眼之中闪过了一丝血色,面对冷雨这一剑闪也不闪,任它刺过来。
“滋!”
陈铮身子微微一旋,泣血刀下切,一道凌厉之极的刀光骤然闪起,挡住了冷雨波的剑光。把冷雨的剑光撞歪,一抹血光越过了重重空间,直斩冷雨!
“好!”
冷雨冷喝一声,万万没想到陈铮后发先至,好似提前知道自己的出剑方位,以两败俱伤的方式悍然发刀。
这一刀太突兀,按一般的反应来说,陈铮应该侧身躲避,或是后退。可陈铮没有,反而以攻对攻,激荡而出的刀气如箭般射来,凌厉的气劲刺得他全身汗毛竖起。
一股危险的感觉涌现,让冷雨心中一寒。
高手相搏,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往往很普通的一招,包含着凌厉的杀机。二人刀剑相搏,都没有使出绝顶武技。皆以基本的剑术,刀术相争,却更加危险。
最基础的刀剑之术,施加了刀意、剑意,以阴神九重的修为施展出来,杀伤力也远超过先天化境的绝命一击。
陈铮这一刀发得既狠厉又快速,刀法如羚羊挂角,叫人无从琢磨。刀光划出一道诡异的轨迹,从一个让人想不到的方向斩过来。这是两败俱伤的一刀,至少在冷雨看来如此。
冷雨不是来拼命的,自然不愿意与陈铮两败俱伤。但陈铮的攻击快如闪电,是以他之能竟无力变招。
“啊!”
冷雨大吼一声,右手曲剑成环,圈向斩来的刀光,左手并掌,掌侧如剑锋,重重到了陈铮的胸膛之上。与此同时,凝聚罡气化作一件盔甲披在身上。
“咝!”
血色刀光划过,冷雨的前胸突然出现了一道可怕的伤口,鲜血喷溅而出。
他刚才被逼到绝境,虽不想两败俱伤,但这是最好的方法。不过,陈铮的刀法太凌厉,直接击溃他的护体罡气,刀芒划过,在冷雨的胸膛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皮翻肉绽,差一点就将他的胸骨都切。,
冷雨脸色惨白,也不知是流血太多,还是被吓的。
这一击险之又险,凶之又凶,可谓死里逃生。
刚才强行凝聚罡气,硬抗了陈铮一刀,命是捡回来了,但一股阴森至邪的气机侵入体内,登时让他的气血流速变缓,刀芒催残,让内脏都受了伤。
冷雨深深吸了一口气,排除体内的异种气机,理顺气血,忽见眼前影子一闪,刀光瀑,迎面斩来!
这一下冷雨不由的惊骇欲绝,竟是挨了他一剑的陈铮。
刀光如血色的匹练落下,冷雨大吼一声,不顾体内气息不顺,施展身法闪过了陈铮的一刀。
但是陈铮的刀法一出,立即就是一刀接着一刀,一刀比一刀阴毒。冷雨堪堪闪过了陈铮的四五刀,体内的气血被阴气侵袭,身形也为之一滞。
“唰!”
这一滞的时间很短,对于陈铮来说已经足够了。手里的泣血刀划过一道犀利的直线,直直朝着的冷雨的头顶劈下,阴风啸啸,刀芒催筋裂骨。冷雨甚至连话都来不及说一句,脸骤然大变,手中长剑停在半空中,露出一副绝望之色。
陈铮的刀并没有落下,刀锋停在距离冷雨头皮的一寸之外,好像被一股无力的力量托住。
泣血刀上的森然杀气,凌厉的刀芒,齐齐消逝。
修长的刀身,殷红的刀槽,散发着一股冰冷。这是一口神刀,也是一口魔刀。寻常的人不会使用这样的刀,刀身太狭长,乍一看就给人一种不详之感。
冷雨注视着头顶的泣血刀,瞳孔猛地一缩。陈铮没有催动真气,甚至收敛了刀芒,褪去了刀意,依然让冷雨感觉到一股锋芒,叫他头皮发麻,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滴落。
二人交手的过程,写了足足两大章,将近六七千字。但实际交战的时间并不长,也有十几招,半盏茶的功夫。
就在这一点时间里,胜负已分。陈铮稍胜一筹,冷雨败了。
噗!!
冷雨接连吐出了三口鲜血,脸色苍白。感觉体内的异种气机彻底清除,这才好了许多。目光复杂的看着陈铮,沉声道:“为什么不杀我?”
青云宗于陈铮而言,是敌非友。双方立场不同,陈铮与贾臻又有着解不开的敌意,且没少杀过青云宗的弟子。冷雨不认为自己的魅力大到让陈铮放下对青云宗的敌视,化干戈为玉帛。
“你我非性命之争,比武切磋,点到为止。”
陈铮收回泣血刀,一步后退,脚尖地河面轻点,飘然落到小船上。
“陈铮,我记住你了!”
冷雨站在岸边,冲着陈铮拱了拱手,瞬息间掠入柳林。
“咱们走!”
丁勉狠狠地看了一眼陈铮,转身即走。
没了冷雨,他连面对陈铮的勇气都没有。当年他们也如今夜一样,围攻陈铮,反而伤亡惨重。如今的陈铮,修为已至贾臻这一级别,没有冷雨压阵,单凭眼下的这几个人,简直自寻死路。
丁勉走了,摩云受伤,剩下的魏笑笑与邋遢道人势单力薄,也不愿以身犯险。一场伏击战,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顾轻舟有些诧异的看着陈铮,没想到种了半年的地,陈铮的性子都变了。
“你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放走留着吃宵夜?”
陈铮说话间,撕开了胸前的衣襟,顾轻舟看到后倒抽了一口冷气。
只见在陈铮的胸膛上,赫然印着一个深深的紫黑色印记,印记还在不断往外渗着血。看到这个印记,就连顾轻舟都不禁的暗叫侥幸。幸好卸去了大部分劲力,否则陈铮的条命就没了。
在顾轻舟不出手的情况下,陈铮想要留下四位阴神境的宗师武者,几乎是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
顾轻舟掏出一包清血化淤的伤药,陈铮手指一划,在胸口上开了一道口子,等到淤血流尽,洒上药粉,剧痛登时减小了许多,丝丝清凉之气慢慢渗入皮肉之中。
处理了伤势,二人划着小船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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