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静静地等着谢守义继续说下去。
谢守义满脸无奈,重重地叹了口气,又深深看了离落一眼,语重心长地说:“我们将你养了几年,给你吃穿,虽无厚待,至少也无过分严苛——可你为何非要害我谢家不可呢?”
“我怎么害你们了?”离落反问。
对于谢守义前面那几句屁话,她猜不到他憋着什么坏,更是理都不想理,暂时随他怎么说。
谢守义苦笑:“你当众说我们虐待你这个孤女,还说我们如何骗取谢柔留下的钱财,让我们背上骂名,受尽别人的冷眼,难道不是害了谢家?”
离落眨了眨眼。
“我说的,只有这些?”她轻笑着转向谢玉书,“我还说你意图逼j奸,我装死才能逃脱一劫,却被你扔到满是妖兽的后山去,险些丧命,对吧?怎么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不说?”
“你冤枉玉书的事,虽然很让人寒心,但终究不是谢家最大的事。”谢守义赶忙把话接了过来,更扫了谢玉书一眼,示意他不要随便开口。
谢玉书收到祖父暗示,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闷了一口恶气在胸口,气得他嘴都歪了。他竖着鼻子咬着牙,梗着脖子瞪着离落,因为气得直喘,鼻孔一张一缩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真丑。
离落觉得。
可她现在更想听谢守义能说出些什么话来:“所以,对于谢家来说,更重要的事,就是我说你们虐待、诓骗孤女,让你们名声扫地了?”
谢守义还是摇头。
紧跟着,他就那么在众目睽睽之下,突然闭嘴了。不管乌沙堡的人开口追问,也不管谢庆如何劝说,谢守义就是不肯继续往下说。
离落冷眼看着,知道这老东西是等着自己开口呢。
可他究竟想干嘛?
拿她会炼丹、炼阵说事儿?
可姬九方都没说什么,背靠西陆千氏的浅殇小筑也曾想要抢人,即便谢守义拿这些出来说,说她装可怜、博同情,哪怕是说她另有图谋,又能怎样?黎阳庄都接受她了,她有这些本领是否不正常,又管乌沙堡什么事?
谢守义撑着不说话。
离落也来了兴致。
她就那么不咸不淡地扫着谢守义,一眼接一眼。
直到最后,谢守义终于忍不住了。
“唉!”
他先是长叹一声,然后才继续诉苦。
“虽然我不知你与小女究竟有何渊源,是否是故人或恩人之女,可你断不是我谢家的骨血——小女谢柔,到死,都是完璧之身,”谢守义语不惊人死不休,“不曾与人双x修,更不曾嫁人。”
离落震惊了。
她是真的震惊了,既震惊于谢守义一个老男人,能够当着这么多外男的面,更在自己的孙女和儿媳面前,说出如此私密又羞耻的话,更震惊于他说的内容。
她原本还想要反驳,可这样的话,她拿什么反驳呢?
毕竟连离落自己,都觉得莲儿来历不明,却又相当的有些来历。自己一个离氏元圣,甚至都极可能只是莲儿肉身的魂魄容器。
而谢守义那副从未有过的坦然模样,让离落忍不住觉得,他说的,是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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