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声沉闷的枪响响起,屋内顿时传来一声人体倒地的声音。廖琪看着廖希文到:“爷爷,我说了,你成功不了。”
说完,廖琪向屋内走去。此时在对面的一处聚集点,航天驾着*蹲在那里,随时准备支援。然而廖琪却对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停止,毕竟对方是自己的爷爷。
廖琪把许静从卧室中抱出,放在了沙发上。之后他跟廖希文对起峙来。
“谭迎亚,女,1989年12月10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大林木,东方青龙。我的姐姐。”
“王安琪,女,1997年6月20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洞下水,北方玄武。我的战友”
“赵晶,女,1993年10月8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剑锋金,西方白虎。我的朋友。”
“张雅,女,1995年4月2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山头火,南方朱雀。我的知己。”
“许静,女,1999年8月24日,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生人,城头土,位居中央,我的徒弟。”
“这就是你精心策划的一切么,爷爷?”廖琪红着眼看着廖希文,他说,“那每一个地方你仿佛都带我走过,从这里出发,一步步去见识,去领略,最后又回归到这里。”
“我想知道,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廖琪说,“他们答应了许正,只要他完成让他做的事,就一定会放了许静。那现在这又是什么!”
廖希文的笑终于淡了,他问廖琪:“你就只会质问爷爷了么?”
“不是我只会这样,是您让我只能这样。”廖琪呼出一口浊气,指着谭迎亚说道:“您知道我曾经是怎么跟她说的么?我大声的质问她:你可还记得自己肩负的神圣职责和光荣使命么?你心中可怀抱当初的承诺和保证?你可曾为实现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奋斗?”
廖希文神色淡然的看着廖琪,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廖琪说:“我不知道跟她们有了交集会不会是您处心积虑的结果,如果是,我只能说我很惶恐。”
“你不该是这样的,廖琪。你应该更自信、更强大、更果敢。”廖希文鼓励着廖琪,“你以前做的就很好,有那股气。”
“我能想到的,最符合你期许的我,就是现在将您绳之以法。”廖琪低着头,痛苦的说道。
“如果爷爷说,爷爷是为了成就你,才做的这一切,你相信么?”
“我相信,但是我不接受。我进入这个系统就是为了寻找您。而您失踪就是为了您口中所说的成就我么?”廖琪的目光很坚决,他说:“我不能用任何生命和鲜血来促进我的成长。”
“你错了,你的成长必定是要用生命和鲜血堆积起来。”廖希文纠正道,“你是一名法医,你必须要用你的经验、知识和头脑来为死者发声。所以你需要一双巧手,一双明目,还有一个灵活的大脑。”
廖琪沉默了。他知道廖希文说的是对的,他之前可以反驳他的所有观点,但是这个不行。因为,事实如此。
廖希文重新坐下,他看着廖琪,问他:“刚才的狙击手,是你的朋友?”
“算是吧。”廖琪说。严格来说,航天是他的教练。
廖希文面露疑问:“他会对我开枪么?”
“他已经走了。”廖琪如实说道。
突然廖希文的电话响了,他毫不避讳,直接按了免提:“文爷,五行计划照常进行。”
五行计划……廖琪冷哼一声。
“她们应该都在过来的路上了。”廖希文看了看表,又回身看了看卧室的方向,“人死了,就得我自己动手了。”
“人没死,只是昏迷。”廖琪说,他并不主张随便杀人。更何况这还是在他家,已经烧过一次,他怎么容许再多意外。
“等她们都到了。”廖希文说。见廖琪不再理他,然后问道:“这么多年没见,你就没什么话想跟爷爷说么。“
“本来有很多,但是这么多事经历下来,发现要说的话很少了。”
“那你现在要说什么?”
“爷爷,你做错了。”廖琪沉声说道,“你真的信那鲁班术么?这不是正途,而且你经过我的同意了么,就硬要把这些施加在我身上。”
“我是你爷爷。”廖希文言语强势,不容反驳。
“你是我爷爷,也决定不了我的人生,不是么。”廖琪回应着廖希文的霸道,他说,“还是说,您妄图支配我?”
廖希文摇头,“ 我说了,我是为了成就你。让你在法医这条路上能走得更久,更远。”
“我不需要。”廖琪义正言辞。
面对态度坚决的廖琪,廖希文却丝毫不让步,他说:“我这么磨练你,就是为了让你成长的快一些,更能明白这个世上的诸多感情纠葛。你的心变得足够冷静了,也就更会权衡利弊了。”
“我不想为自己的贪婪或者私念而改变什么。我是了解了很多人情冷暖,悲欢离合,看到了什么是友情,明白了什么是亲情,更领悟了什么是爱情。但是,这些于我的法医专业来说,又有什么影响呢?”
“我只要把他想说的话说出来,就足够了。”
然而,此时楼下传来一辆又一辆车子的轰鸣声,听到这个声音廖希文明显笑了,他说:“她们到了。”
只是,廖琪却垂下了眸。他在心里做着艰难的抉择,最后还是靠着那股义无反顾的气势,对廖希文说:“爷爷,你该走了。”
“该走了?”廖希文诧异的看着廖琪。
廖琪把许静抱了起来,然后对廖希文说:“走吧,我们下去吧,爷爷。”
廖希文迟疑片刻,然后跟上廖琪向下走去。下了楼,除了门口,廖希文看到那四辆大马力的越野车前,正站着四个人。他们穿着统一的服装,正看着廖琪在笑。
廖琪突然问廖希文:“如果我把你送进了监狱,您会恨我么?”
廖希文不动作,不言语。
“那如果我不呢,您会有所改变么?”廖琪问。
此时,远处警车的鸣笛声正在慢慢靠近。
(本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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