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数落了尉迟皓寒几句后便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洛雅心待太后走后直接跪在地上了,尉迟皓寒坐在桌边侧身对她,“这要让皇祖母走回来看到,朕又得给她数落。”
“可是雅心心里有愧,不敢起身。雅心知道,皇上已经晓得雅心以前的作为了,雅心不敢狡辩,也不敢辩驳,但是皇上可否听雅心一句。”
“不是说不辩驳了么?”尉迟皓寒别过头看她,洛雅心回道:“是不辩驳,只是一句真心话罢了。”
“雅心承认是爹爹让我进来看着皇上的,可雅心后来喜欢上了皇上,但是我爹被百里晟控制着,我也不得不传信出去,可是那些信,都是雅心胡乱写来忽悠百里晟的,皇上信我也好,不信也罢,雅心只是想说,皇上什么都不记得了,可否不要听一面之词,对我们母子公平一点。”
尉迟皓寒打量着她,说得诚恳,听得像是那么一回事,但是正如她所说的,也不能听她一面之词。
“起来吧。”尉迟皓寒起身,亲手扶她起来,洛雅心抬着明亮的眼眸看他,尉迟皓寒错开她的目光,“你到底传的什么信,事情过了这么久,也无从查起,但是你是细作的事也是真的,既然你不否认,朕看你还有几分老实的份上,就不跟你计较,好好养胎吧,千云殿,别再过去。”
“臣妾领命。”洛雅心揖了下身子,尉迟皓寒没再说什么便走了,待他走后,小春适才松了口气,连忙过来扶她坐下,“娘娘这也太冒险了,怎么可以承认我们是细作呢?”
“若我不承认,那就是刻意欺瞒,在他心里我永远都没有地位。”洛雅心是兵走险招,可是不这样,他心里始终有个疙瘩,只有把疙瘩化了,她才能让他回心转意。
“放心吧,只要以后我真心待他,他总不会冷落我的,夫妻之间,有些事情,就要坦诚相待,当然,也不是什么都说。”
好比,她传出去的信,是真的!
千云殿的人都是东宫原本的人,个个都是机灵的,可是就是再怎么机灵,他们守得再怎么森严,还是有人悄无声息地摸索到千寻所在的寝殿。
“这丫头挺有福气的嘛,这么大的院子,啧啧,都不知道叫我来享受,自己躺在那了。”
他三步两步走的,没一会就窜到了床边,“不对啊,这不是还有气么?”
拉过千寻的手把脉,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这脉象也太虚了点吧,差不多也是一只脚踩到棺材里了,但是再怎样不都还活着么,臭小子,硬催我过来。”
丢下千寻的手,他取出银针狠狠地扎入千寻的穴道,记得有一次千寻也是这样想死的,然后还不是给他扎痛穴扎醒过来了,只是这一次并没有这么顺利。
风羧
也头疼了,“怎么会这样呢?”
“前辈!”尉迟皓寒忽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风羧也是吓了一跳,凭他的本事,竟然没注意到屏风后有人!
“你,你本事不错。”风羧真心夸赞着,尉迟皓寒瞅着他,只是觉得眼熟,但是没有任何记忆,虽为天子,但他还是朝风羧拱手,“前辈,敢问前辈方才说的小子是?”
“我的师侄,怎么了,听说你失忆了呢,刚好,跟你说个事,她是我徒弟,我来呢,就是把她带回去。”
“那不行。”尉迟皓寒神色的恭敬退了几分,转而带着些许帝王的威严,“前辈需要什么药材,朕都可以取来,唯独不能把小寻带走,因为,她是朕的皇后。”
“想多了。”风羧笑笑地站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把她当你的亡妻了,我堂堂毒谷传人给你当替代品,你想得美,皇上又如何,你当日的东宫任我来去,如今这里,不会有任何不同。”
“前辈兴许错怪了。”尉迟皓寒倒是忘了风羧从东宫直接抢了天艳的事了,但是他能感觉到,风羧身上的煞气,绝对不是他能应付的。
“朕没有把她当谁,前辈也晓得,朕忘了一切,又能把她当谁?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想来前辈也希望自己的徒弟能嫁个好人家。”
“可我不觉得你是好人家啊,我觉得我师侄挺不错的。”风羧这当面嫌弃一个皇上不是好人家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估计得让人口水淹了。
尉迟皓寒倒也不生气,轻笑道:“前辈怎知,朕不是好人家呢?朕以后位待她,她的儿子,会是将来的天子,前辈也会成为皇亲国戚,如此荣耀,不好么?”
“皇亲国戚?”风羧托着下巴思索,尉迟皓寒接着道:“前辈是一国之母的师父,朕也要以礼待之,到时前辈走到哪不是前呼后拥的,想来前辈在江湖也是顶尖的存在。”
“那是!”风羧当下抬高了下巴,尉迟皓寒瞧着他这春风得意的样子,连忙趁胜追击,“那在朝廷也成了一个顶尖的人物,不好么?”
风羧看了看床上的人,再看了下尉迟皓寒,好像挺威风的。
“您是小寻的师父,待我们大婚,那么,我也得跟着小寻喊您一声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您将是朕的干爹呢,皇帝的干爹。”
风羧眼睛顿时一亮,连忙拉过尉迟皓寒的手,“你说真的?”
“当然是真的。”尉迟皓寒镇定地点头,虽然嘛,风羧的气势给他有着一定的压力,但是想要控制他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把握住窍门便可,也还好他先出手引蛇出洞,要不然这风羧突然跑来把人带走了,那才叫麻烦呢!
不过,他的师侄,尉迟皓寒若是有记忆便可以确定那人是谁,
如今没有记忆,他只能接着问道:“那,前辈的师侄?”
“他没你风光,所以,我选你了。”风羧很爽快地把某人给丢了,拍了拍尉迟皓寒的胸口道:“放心吧,这丫头交给我,三天,三天之内,我保证她活蹦乱跳的,然后你们赶快成亲,我要坐高堂!”
尉迟皓寒后面那句没听进去,只是激动地抓住风羧的手,“三,三天,她便可以醒来?”
“不错!”风羧得意地抬高下巴,“这丫头,吃硬不吃软,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性子,这些补汤啊,没用,你得让她饿着,然后呢,换一种东西给她吃,保证啊,她立刻就醒来了。”
尉迟皓寒忽然有些不怎么看好,风羧说着,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了,想着自己将是皇帝的干爹,那心情好的。
“皇上,你这样,不是引狼入室么?这个风羧,可是麻烦的,这要让他坐高堂,太皇太后不当场砸场子才怪。”
他忘了,但是别人没忘啊!
凌枫一听引来了个风羧可是吓得不轻,待听尉迟皓寒说要认他做干爹,让他坐高堂,差点晕了呢!
“说只是这么说,到时候找个理由把他打发了就是。”
“有这么容易吗?”凌枫可是听说了,尉迟天菱当时也是给他折腾得够呛呢!
尉迟皓寒倒是没怎么放心上,“不管是人,是物,只要拿捏住要点,便可收放自如。”
“可是,这要无法收放怎么办?”总得有两手准备吧,想着成功,但是也得为失败留一条退路吧。
“那就让他坐高堂就是。”尉迟皓寒丢下这句话,转身回了里屋,凌枫当场雷在那了。
灵秀走到他身边小声道:“皇上的意思是,只要能把小荀姑娘救过来,怎样都行。”
“唉!”凌枫叹了口气,“这忘了就忘了,怎么还是斩不断啊!”
“情之一字,怎么可能是说断就能断的,要是能断,那三年早断了,何必留到今日。”灵秀跟着叹气,看着他们两个一路走来,磕磕碰碰,好不容易稳定了,却是险些阴阳两隔。
她只要想到那三年,他抱着个身体浑浑噩噩,她都为他难受。
时至今日,她也不想历史重演。
而他,更怕重蹈覆辙,这几天都不敢合眼,但是有时候就是在不经意间把眼睛闭上了,梦里那画面,他感觉到了恐惧,别说叫干爹,别说坐高堂,就是叫他亲爹都行,皇位给他也行,只要他能把那个人救活过来,他怎样都行。
“来咯!”风羧一整天不见人影的,这一出现便拎着个水桶进来,尉迟皓寒瞧着乌漆麻黑还散发着难闻至极的味道的水桶,眉头紧皱,“这什么东西啊!”
“我精心调配的药,这全下去,她要还不醒来,我后头还有。”风羧
笑笑地说着,屁颠颠就朝床跑过去,尉迟皓寒吓得连忙把他拉回来了,“你这样不会把她折腾坏么?”
“小子,她那样就很好了么?破罐子破摔,我这叫负负得正,以毒攻毒,破釜沉舟,死马当活马医,指不定就给我医好了。”
乱七八糟,尉迟皓寒依旧没有松开他,“前辈,我可把她看得比我自己的命还重要,您若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恕晚辈,不能放你过去。”
“这么认真做什么?”风羧撇撇嘴,甩开他的手,“行了行了,解释就解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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