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月之期已到,科林小姐和秦熠的事情已成定局,大家族的婚姻向来身不由己,否则当初秦熠也不会让自己做挡箭牌,定下契约。
如今秦熠遇上了科林小姐,想必也是对她很满意,否则今日又怎么会让自己亲自去招待,还特意多次叮嘱一定要让她满意?
想到刚才萱萱问的那一句“你是不要他了吗?”,文嫤就有些莫名悲哀。
萱萱,不是妈妈不要他了,而是他,从来就不属于我们啊……
翌日一大早,刚上班的文嫤就被秦熠叫到了办公室,询问了昨天的情况。
“总裁放心,按照您的嘱托,我昨天很好的招待了科林小姐,她也没有不满意的表现。”
“是么?”
秦熠笑容有些诡异,看的文嫤心跳一滞。
“可是,昨天科林小姐给我打电话,说并不满意昨晚你的招待,这又是怎么回事?”
文嫤眉头动了下,看着秦熠眼中微微闪动的火光,拳头不由一握。
他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为了科林小姐?
心里不是滋味,因此脸上的笑容也有些绷不住。
“您这是在质问我么?”
看着文嫤难以维持的笑容和有些隐忍的眼神,秦熠目色一暗,转而露出一丝笑意。
“别那么紧张,文助理,我当然不会质问你,只是科林小姐毕竟是我重要的客人,她的话,我自然要多留意几分。”
听着秦熠话里话外对于科林小姐的在意,文嫤心里的情绪越发压抑。
“您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没有的话,我该回去工作了,毕竟这几天积压的工作比较多。”
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再被秦熠刺激到以至于失去理智。
读懂了她浑身的不自在,秦熠没有坏心眼的继续折磨她,而是颔首放她离开。
文嫤转身后疾步离开了办公室,门声都较平时有些重了几分。
摸着下巴,秦熠原本淡泊的脸上染上一层笑意。
“撕下你冷静的面具,这样的感觉,还真是让人非常有成就感啊。”
他喜欢看着文嫤这样隐忍情绪的样子。
她越是不镇定,就意味着她对他越是在乎。
他承认自己这样的想法有些变态,但是一想到当初自己在国外每天都被秦旭和她的新闻刺激着,他就有种莫名的报复感。
文嫤,我在等着你向我低头,松口说出对我的感情,真的就那么困难?
只要她开口,他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让她留下。
包括萱萱。
一想到那个调皮又古灵精怪的小天使,秦熠的眼中就下意识的温和了几分。
他从前很少和小孩子相处,他本以为自己会很讨厌这些麻烦的小东西,但萱萱却打破了他的想法。
就好像是天生吸引一样,那孩子不管做什么,他都觉得自己可以包容,甚至忍不住的想要疼爱。
就连老头子上次在书房,都毫不怀疑他说萱萱是他女儿的谎言,甚至还很可笑的说萱萱长得很像他。
唇角讽刺一笑,老头子不就是想要用萱萱和文嫤当筹码,威胁他去跟科林家相亲么?
不过,就算萱萱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看在这层喜欢的份上,他也不会让她有任何危险。
此时的秦熠还不知道,他一时的疏忽,居然就错过了一个查明当年真相的机会。
秦氏公司在国内乃至全球富有盛名,不仅仅是因为其涉猎广泛且实力强盛,更是因为秦氏对于慈善以及社会公益方面非常重视。
按照惯例,每年秦氏都会举办一次盛大的慈善晚宴,且每年的主题都有所不同。
前年是资助贫困山区,去年是抗洪集资,今年的主题则是倡导对珍稀濒危动物的保护。
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就在一周之后,文嫤前两年都是和秦熠一同出席的,也正因此,那两次慈善晚宴之后,她被公司议论的声音才越发过分起来。
今年按照惯例,秦熠也来邀请她当她的女伴,可是文嫤这一次却有些迟疑。
因为,她和秦熠的关系只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期限,再加上她近来情绪的高度不稳定,让她有些无法心如止水的去面对秦熠。
更何况她已经得知,这一次的慈善晚宴,科林小姐也会参加。
手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文嫤诧异的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想了想,接起。
“喂?”
那面传来了熟悉的温润男声,甚至带着明显的惊喜。
“文小姐,抱歉突然冒昧打搅,您这段时间还好吗?”
“承蒙秦先生关心,我很好,不知道秦先生特意来电有什么事?”
对于秦旭,自从他不合时宜的突然消失之后,文嫤对他的看法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是这样的,公司的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快要到了,届时我作为董事也被邀请出席,不知道我又没有那个荣幸可以邀请文小姐来做我的女伴?”
对面的声音有些忐忑,文嫤听完,心里在一瞬间就拒绝了,可是嘴上却迟迟没有回答。
一瞬间,想到了秦熠和科林小姐,文嫤纤长的睫羽垂下,半晌突然笑了一声。
“秦先生不担心我的身份会给您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吗?”
毕竟到时候公司里的人都会到场,她本就处于话题中心,所以邀请她,并不是一个明智的人会做的事情。
眼底暗流涌动,文嫤拿着手机的手稍紧了几分。
秦旭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那边,秦旭有些惊喜,“怎么会?不过文小姐,你,你这是答应我了吗?”
“我的荣幸。”
“太好了!我在打电话之前还在担心万一不成功该怎么办,没想到你居然同意了,文小姐,我真的很高兴!”
男人的喜悦之情几乎穿透话筒,文嫤几乎能够联想到此刻秦旭脸上的笑容。
只是,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双方心里知道了。
“那么,晚宴当天见了,秦先生。”
挂断电话,秦旭目色不明的注视着手机上的通话结束界面,眼中不断闪烁着得意和狐疑。
文嫤答应的,未免有些太干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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