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山海间

    
    可能，是一段和琴有关的回忆吧。”白矖越想越糊涂。这里除了有琴声传来，就没有其他的变化。
    等了一会儿，白矖有些不耐烦了。因为眼前无事发生，她就老是会去想那个问题。可她又想不明白，还害的自己头疼。
    白矖不悦地说：“怎么还不开始，人呢！”
    说完，眼前的地方开始变的模糊。慢慢地，能看见一个人影。只要再等等，等那块地方重新变清晰，就能看清那个人影了。
    对了，幻境时声控的……
    然而此时，赤霄突然起身，表情严肃地盯着前面的人影。
    “阿霄？怎么了？”
    赤霄不答，目不转睛。
    白矖也重新站起来，赤霄这反应太不正常了。不像是害怕，倒像是期待什么，还带着一点……小激动？
    说实话，白矖不太喜欢赤霄现在的反应。
    然后，模糊的地方慢慢变得清晰。草地上，一个青衫男子，盘坐在地上，面前放着一把黑色的古琴。
    十指轻盈的跳动，琴声悠扬飘散。
    男子明眸秀眉，气宇不凡。悠然自得的神态，温文尔雅的气质……这些都勾搭不起白矖的兴趣。
    倒是他下身盘在一起的蛇尾，让白矖想起两个人。一个是异兽，不对，是凶兽腾蛇。一个是伏羲圣女，远古神族的秋染。
    再结合他们身处兽族领地的情况来看，白矖初步估计，这是一只蛇类异兽的幻境。
    刚想告诉赤霄这个消息，白矖张口开没出声，旁边的赤霄就说了一句：“是伏羲……”
    白矖：“……”
    “那个人，是伏羲。”
    白矖从头到脚……到尾，又打量了青衫男子几次。她问赤霄：“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伏羲祖神？”
    赤霄摇摇头，说：“祖神之力告诉我的。”
    对哦，赤霄体内的是伏羲之力，它们不可能认错的。
    所以说，这个青衫弹琴的男子，就是祖神伏羲？
    白矖心想，当时在祖神秘境里见到秋染的时候，被她那巨大无比的身形吓的半死。为什么这次见到祖神的画面，这么正常。
    好吧，这个人就是伏羲，他现在正坐在地上弹琴……这个画面不会是某个路过的异兽，不小心看了一眼，之后便刻苦铭心的记了一辈子，最后还化成了一个幻境？
    空桑山列为祖师保佑，白家列祖列宗保佑，千万别让我遇到这么狗血的事情……
    或许是白矖的祷告起了作用，诸位先辈显灵。草地幻境上，出现了第四个人。
    特征如下：女，身穿白衫，天人之姿，柔软窈窕。下半身是一条长长的白色蛇尾。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女子的长相，与秋染有八分相似。
    接着，白矖便体会到了，刚才出现所说的那句：“祖神之力告诉我的。”
    这女子出现后，白矖体内的女娲之力就涌动的特别厉害，前所未有的厉害。白矖都害怕它们会从自己体内，冲出来。
    男子是伏羲，这女子，十成就是女娲了……
    娘，我见到祖神了，两个……
    出现奇怪地问白矖：“秋染不是伏羲圣女吗？为什么长的那么像女娲？”
    白矖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那边，女娲游走到伏羲身后，伸手蒙住他的双眼：“汝猜，吾是欢喜，亦是悲哀。”
    伏羲笑笑，特别温柔：“吾猜，汝现欢喜色，实则哀痛于心。”
    女娲绕道伏羲面前，笑着问：“何知？”
    “汝于我心，吾自知汝心。”
    白矖听两位祖神的谈话，觉得头疼。转身对赤霄说：“吾听古文，容易犯困。你……汝，可否……解释给我，不是，是解释给吾听？”
    赤霄噗嗤一下笑出声：“空桑山不教古文吗？”
    “教啊，扶掌门亲自教的。”白矖说，“我一直以为，如果是别人来教，我应该能听进去的多一些……扶掌门每次教古文的时候，都是一板一眼的。我一件他那样，就犯困。”
    赤霄似乎能看见，白矖端坐在书案前，神游四海的样子。或者，直接爬在撞上，倒在他哥身上，呼呼大睡。
    古文加白矖，果然不合适。
    有了赤霄的解说，白矖才能跟上进度。可是渐渐地，她发现不用听赤霄解说，也能明白伏羲女娲在说什么。
    倒不是白矖突然开窍，而是两位祖神的谈话，不再那么之乎者也的。
    白矖和赤霄互望一眼，这幻境不会自带翻译功能吧？
    那边的两位继续聊天。
    女娲问道：“我们走后，山海界会变成什么样？”
    伏羲说：“这里会越来越好的。”
    “万物众生，都是我的孩子。我现在就怕走后，天道……”
    伏羲搂住女娲，温柔地说：“你不放心天道，我能明白。那孩子的确会做出什么事来。要不这样。
    我封存一些力量，留在山海界里。如果天道真的乱来，万物众生，也需要保护自己的力量。”
    女娲答应了，并说自己也要留存一些。
    两股力量从祖神手中飞出，却不是飞往远处，飞上天际。而是直直的，飞向白矖和赤霄。飞进他们的体内。
    两人感觉体内暖暖的。因为祖神之力带来的压迫感，瞬间消失了。尤其是白矖，她从没感觉这么轻松过。
    伏羲说：“天道制定的法则，没有束。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众生迫于天道之威，不敢不从。可若有一天，天道反悔，想食言，又再随口一说，世间就彻底毁了。”
    女娲皱眉：“没有了法则，没有了约束，万物众生将重新陷入无知……”
    “所以，我们要想个办法，不能让天道随心所欲。”伏羲看了看身前的古琴，“就让这把伏羲琴，成为约束天道的法则吧。”
    这一段，重新没听懂，转头问白矖。
    白矖说：“举个列子。半人不容于世，是天道规定的。可要是有一个，天道突然脑子一热，说半人才该是山海界的统治者，那这世间，可就全乱套了。”
    赤霄想了想，好像秋染之前也说过同样的话：“生死肉骨，是天道不容的。山雷吸取了天道之力，也拥有了重新定义的能力。”
    白矖说：“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应龙才让我们来兽族领地的？”
    之前应龙出来和秋染私谈，回去的时候抹去了赤霄的记忆，他现在已经不记得那两人说了些什么。
    但是心里总有一种感觉，除了伏羲琴，他们还说了另一件事。
    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