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梦山海间

    
    秋染这话，窫窳无法反驳。
    不知道这个伏羲圣女做的这件事，对那两个人来说，究竟是好是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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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刚亮的时候，白辰和白泽，回来了。
    天道终于同意了帮忙。秋染挑好人，带着他们上了通天路。昆仑之前发布的召集令，已经召集了不少仙修。
    望着山下涌动的人群，窫窳对阮绫烟说：“半人族到底拉走了多少人。这数量，连一半都不剩了。”
    阮绫烟说：“加上兽族，我们这边的战斗力还是比不上半人。只能用秋染的法子，先发制人，出其不意。”
    天道为了扫清天劫到来时的阻碍，这些年，一直在打压针对仙修一脉。不惜破坏掉天地灵脉。
    仙修弟子本来就锐减了不少。阮绫烟这一代的弟子，昆仑山上就只剩下掌门长亭，长门还有楚兰舟。
    空桑山和招摇山的情况也差不多。
    就这样，半人还带走了一些。
    窫窳说：“要是第二次人间大战开打，仙修一脉怕是要绝迹了。”
    阮绫烟不高兴的回他一句：“别乌鸦嘴。”
    巳时，秋染等人离开通天路，窫窳划开虚空，准备出发。
    临行前，秋染再次嘱咐了一句：“天道知道我们去找半人，千万要小心他搞花样。无论如何，拖到祖神之力回来。”
    阮绫烟还是不放心，想要一起去。
    秋染说：“山雷看见乐天这个样子，情绪波动一定很大。他本来就对你有所顾忌，若此时看到你，怒火攻心，激发出什么潜力来，就麻烦了。
    你放心，要真不行，窫窳会送我们出来的。再说了，我们手里还有穷奇，保命没有问题。”
    特别要求楚天阔一起去，就是为了那只穷奇。
    楚天阔对着阮绫烟安抚几句。
    交代完了，该出发了。
    窫窳先将乐天的尸体扔进了虚空。尸体上有楚兰舟和常应特制的符咒，窫窳帮忙定好位，尸体会自动飞去山雷身边。
    赤霄抓起巴西的手，两人一同跳进虚空。
    白辰搂着阮绫烟，安慰道：“两个孩子身边的，都不是一般人，不会有事的。”
    半人族的虚空，用他们自己的话来讲，这里是他们的居住地。
    山海界里有传言，说这个居住地里，环境优美，鸟语花香。是老天赐给半人族的一块福地。
    半人族存世数万年。那些身形随兽族的半人，都会进到居住地来生活。少部分随人形的，愿意留在山海界里也行。比如，陆清秋。
    因为天道不容的关系，山海界对半人族的态度，算不上很好。但多年来，从未做过任何伤害他们的事。
    窫窳应该是第一个，把主意打到他们头上的人。
    一场算计与被算计，撕开了虚空的伪装。半人族暗地里策划了数万年的阴谋，终于被仙修一脉，被阮绫烟发现了。
    进到虚空，这里和之前白泽见过的流放地不一样。
    那里虽然偏远，只进不出。可是木林茂密，郁郁葱葱，环境还不错。
    再看这里，半人族虚空最中心的地方，最重要的地方，竟然是一片残垣断壁，满目疮痍。
    白矖看看四周：“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就算没有传言的那么好，也不至于这么惨吧。
    半人难道是因为居住环境太差，所以才想成神，换个地段住？
    窫窳仔细闻了闻，空气中留有淡淡的血腥味，混合着乐天的气味。窫窳带着人顺着血腥味走，路上，大概解释了一下。
    窫窳说：“华山的时候，我进来过。当时这里虽比不上我第一次来，但也不至于如此。这里的灵气毫无规律的到处乱窜，而且我感知不到，这些灵气是从哪里来的。”
    白矖也试着感觉了片刻：“这里的灵气很活跃，不像灵脉干涸后，留下来的那些死气沉沉的。”
    “这个虚空，说白了，就是一个巨大的灵脉，和山海界里的一样。只不过，灵脉化出的空间，能够更直观反映灵脉的情况。”
    白泽看了看四周：“你是说，这里变成这样，是因为支撑这个空间的灵脉，受了损？”
    赤霄说：“山海界里的灵脉都受了损，难道这里也被波及了？”
    “不对，这里的情况，好像和山海界的不一样。”秋染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不同。
    窫窳说：“山海界里的灵脉，是因为天道放下的那个大劫的缘故。据我推测，天道之力和灵脉之间有冲突。前者强过后者，才导致了灵脉弱化。”
    “等等，天道之力和灵脉有冲突？”白矖反应过来，“天道之力现在在山雷身上，所以这里弄成这样，是因为山雷一直待在虚空的原因？”
    窫窳点点头：“聪明。”
    白泽说：“感觉好讽刺。半人成神不就是想改变他们在山海界里的地位吗。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到头来，竟是亲手毁了族群耐以生存的地方。”
    这次来虚空的，一共六人。
    白家兄妹，跟着伏羲有关的赤霄、秋染，开门利器兼人形追踪器，窫窳。以防外衣，特地带在身边的，召唤穷奇用的楚天阔。
    一行人，在窫窳的带领下，不断深入虚空。
    路上，白矖见到很多兽形的半人。它们卷缩在废墟里，面对六人，表现出的惊恐无助，可怜的很。
    窫窳说：“最开始的时候，半人族齐心协力，制定了一个成神的计划。数万年的岁月长河后，心，已经没那么齐了。
    山雷这种继承了遗志的长老，掌握了所有半人的未来。那些不愿意闹事的，脑子不好使又没有本事的。最后都有可能被当成炮灰，送出去。”
    “不是说，半人对同族特别珍惜吗？”赤霄入仙修不久，很多事情，他还不是很清楚。
    窫窳说：“珍惜是建立在条件下的，比如，绫烟的那个，叫陆清秋的师姐。她虽然也是半人，但若体内没有昆仑掌门的毕生修为，山雷他们才不会对她那么上心。
    就好像，你听说过，半人去山海界，寻找族人吗？”
    白矖和赤霄专心听窫窳分析，白泽他们三，则故意放慢脚步。
    白泽问秋染：“这里这么大，怎么找腾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