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裹在他手心里的小手,不仅柔软,还十分的温暖,带着属于她的体温。鼻尖还时不时的飘进她身上带着的淡淡香味,闻着甚是心悦。
这时,迎面走来一身穿异族服饰的女子,服装颜色极其艳丽,身后有十来个宫女小心翼翼的跟着。她远远的就看见了苏墨阳,笑容灿烂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段馥见状,立即甩开了苏墨阳的手,苏墨阳倒是没有继续为难她,顺势松开了她的手。不过,苏墨阳的手松开那一刻,段馥心里竟然觉得有些失落。
只见对面走过来的女子仿佛一朵行走的太阳花,给人一种十分阳光且充满活力的感觉,从她的身上,可以感觉到青春年少的活劲。
“七皇子殿下,好巧啊!”她笑得一脸灿烂的和苏墨阳打招呼。
苏墨阳冷淡的点了点头,“你怎么进宫了?”
“只准七皇子你进宫,本公主就不能进宫了?”她笑着眨了眨眼,然后转眸看向苏墨阳身侧的段馥,“这位姑娘看着好生眼熟呀!”
说着,她靠近段馥,将她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圈,“这不是上次在酒楼里同玉玦吃饭的那位姑娘吗?怎么今日也跟着七皇子你进宫了?”
段馥站在苏墨阳身边,也想起这位女子是上次在街上与苏墨阳一同逛街的女子,听她自称公主,不知是哪一位公主。
因那女子说话之时眼神是看向苏墨阳的,段馥站在一旁不好回答,便十分配合的做了一次背景板。
“是本宫先问你话的。”苏墨阳十分不给面子,给了那女子一个冷脸。
那女子也不生气,还十分爽朗的一笑,朝苏墨阳眨了眨眼,“本公主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说到这里,她还故意停顿一下,靠近苏墨阳几分,笑得一脸灿烂的道,“如果本公主没有记错,你还欠本公主一顿饭呢!”
苏墨阳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掩了掩鼻端,冷眼看了那女子一眼,然后绕过她,径直往前走。走了几步发现段馥没有跟上,他又停下脚步,朝段馥语气不太友好的说道,“还不跟上!”
段馥朝那女子弯了弯腰,算是施了礼,毕竟对方是个公主,而她只是一个民女。然后,她才急匆匆的跟上苏墨阳的脚步,却不明白好好地苏墨阳怎么就生气了呢?
这二人离开后,姜蓝珠回头看了一眼二人离开的背影,脸上依旧有着灿烂的笑容,目光却深了几分,有着令人看不透的幽深。
苏墨阳领着段馥去了苏耿平的御书房,此时早已过了早晨的时间,这个时辰苏耿平都会在御书房里批阅奏章或者与大臣商议事情。
二人来到御书房门外只是,薛怀看了两人一眼,立即上前说道,“七皇子殿下,圣上只召见了祝九姑娘。”
他说这番话的时候,侧目看了一眼跟着苏墨阳和段馥进来的太监们,眼神中有着责备的意思。
“是本宫自己跟来的,与他们无关。薛公公,麻烦你进去向父皇禀明一下,本宫求见。”苏墨阳说道。
薛怀看一眼苏墨阳,只好进了一趟御书房,过了一会儿出来,他朝苏墨阳摇了摇头,“七皇子殿下,圣上说你有什么要紧事明日再来,他今日要见的人只有祝九。”
苏墨阳一怔,回头有些不太放心的看了段馥一眼,然后朝薛怀小声的问道,“不知薛公公可否知晓,父皇他召见祝九所为何事?”
“这个……”薛怀为难的看了苏墨阳一眼,“七皇子殿下,你就不要为难老奴了。”
说完,他朝段馥看了过去,“祝九姑娘,请吧!”
段馥点了点头,跟着薛怀就进了御书房。
苏墨阳在一旁看着,心里终究不放心,但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依旧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段馥一进御书房就听见坐在高位上的天盛弟对薛怀说道,“他还在外面?”
薛怀点了点头,用公鸭嗓回答道,“老奴领着祝姑娘进来的时候,七皇子殿下还在外面呢!”
二人说话的时间,段馥已经朝苏耿平跪下,醒了跪拜之礼,“民女祝九,拜见圣上。”
“起来吧!”苏耿平说道。
段馥从容不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微微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裙摆,不敢有多余的动作。上次进宫见皇后一面,她就差点丢了性命,这皇帝只怕比皇后更可怕吧?
“你就是祝九?”苏耿平语气平缓的问道,听不出喜怒。
段馥点头,“民女确是祝九。”
“把头抬起来!”苏耿平又道。
段馥缓缓的抬起头来,看见正对面的宝座之上坐着一个身着黑色龙袍的男子,龙袍上面绣着活灵活现的金龙,那袍子的边缘都用红色的布镶边,红黑相间,看起来竟庄严又高贵大气。
宝座上的男子大概五十岁左右,身体已经微微有些发福,头上戴着象征帝王的冠帽,露出来的发丝已经有些花白。
男子的腰间系着一条红色宝玉的玉带,一张保养适宜的容颜看不出多少老态,甚至还很精神,特别是他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仿佛鹰一般,被他盯着看的时候,有种逃不出他手掌心的错觉。
苏耿平将段馥细细的打量了一番,然后平缓的出声问道,“知道朕为什么宣你进宫吗?”
段馥摇了摇头,“民女不知。”
大概是有了见皇后的经验,又或者是段家的仇恨藏在心底,她见到古代的帝王不仅没有胆怯,还十分的淡定从容,连心跳都不曾加速过。
苏耿平默默的观察着她,区区乡野之人,面对他之时竟然没有被吓破胆,还敢直视他的眼睛,此女子的心性倒是不错。
“朕听闻袁家中的毒,是你研制出药方,并给他们解了?”
段馥对上苏耿平精明且锐利的目光,“回圣上的话,确实如此。”
这件事,想必他早就知道,就是不知,他为什么忽然这样问。难得她救了袁家的人,不应该吗?
“你是九重天祝逍遥的徒儿?”苏耿平继续问道。
段馥点头,“回圣上的话,民女是。”
“朕听闻,你的医术比你师父和师伯都要高超,连他们解不了的毒,你都能解?朕倒是很好奇,你什么时候开始学的医?”苏耿平问道。
段馥心跳一缩,她游历在外的这几年倒是经常有人问她这个问题,不过都被她含糊其辞过去,今日面对的是一只老狐狸,可不好糊弄。
“民女自幼学医。”她如实说道。
苏耿平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段馥,“哦?师从何人?朕可是听说了,你三年前才出现在阎罗殿。”
“民女有记忆开始,便是跟着父亲学医的。然而,三年前一场变故父亲不知所踪,民女得师父收留,这才跟着他继续学医。”段馥半真半假的说道。
“你父亲因何不知所踪?”苏耿平问道。
段馥眼中含泪摇头,“民女也很想知道,这些年游历在外,也是为了寻找父亲的下落。”
从苏耿平的问话中可以得知,他派人查过她的底细,所以应该知道她曾在外游历了几年。
“你曾受过重伤?”苏耿平又问。
段馥眸中含泪,一颗一颗的眼泪往下落,她倔强的身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珠子,回答道,“是。民女当年被师父救回去的时候,确实重伤昏迷,师父花费了不少心思,才将民女的命救了回来。”
“你可还记得,当初为何受伤?”
“民女不知。”段馥心惊,话已经问到这个地步,这个人应该是把她的老底都给掀了出来了吧?又或者说,他只是在试探?
“好,很好!段无咎不愧养了个好女儿,当着朕的面,竟然也敢睁眼说瞎话!”苏耿平忽然笑了起来,然后面色一正,目光凌厉的看着段馥,“那让朕来告诉你,你是因何而受的重伤?段馥!”
段馥一怔,没有料到苏耿平一下子就拆穿了自己的老底。
这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底细?苏墨阳出卖了她?!
她脑海里的第一反应,便是如此。
不过,她反应很快,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垂下头求道,“圣上,民女叫祝九,并不是段馥,还请圣上明察!”
苏耿平一摔旁边的奏折,怒道,“还敢狡辩?!朕可不是墨阳,由着你欺骗!”
段馥惶恐,不知那一环节出了差错,跪在地上求道,“圣上明察,民女真的叫祝九。”
“祝九?!段九才对吧!”说着,苏耿平将案前的一副画像摔倒了她跟前,“你自己看看,十一二岁的段馥,可是与你长得一般无二?!”
“你莫不是要告诉朕,你还有个双生的妹妹或者姐姐?!”
如果可以,段馥还真想这样回答。
她将苏耿平摔过来的画像捡到跟前来看了看,那画像上的人确实是她三年前的模样。画像的角落下面还标注着人物的姓名,以及画画的日期。
她十一二岁时的画像,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段馥努力的回想,忆起自己十一二岁之时,确实画过一幅自画像送往京城,莫不是那个时候留下的。她穿越而来,失去了原主的记忆,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竟然自投罗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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