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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羽生看段馥一眼,目色沉沉,却没有回答段馥的话。
“不可能的,小叔他不是那样的人。父亲待他那般好,他不可能会……他是被人栽赃陷害的!”段馥不敢相信自己的亲叔叔会对自己的父亲做出背叛之事。
“小九,你清醒一点。你仔细想一想,他出现得是不是太过巧合?”段羽生问道。
段馥不敢置信,摇头道,“林嫂子说他们两年前就已经在贫民区那边住下了,我去贫民区的事是忽然决定的,他们不可能知道。”
“小九,人心是可以被收买的!你试想一下,小叔若真的没有问题,苏耿平会让他在他眼皮子地下活那么久吗?”
“因为苏耿平想要从段家得到赫连王朝的秘术,所以才会放过小叔一马,想要从他身上得到秘术的下落。”段馥说道。
闻言,段羽生和苏墨阳纷纷一怔,段羽生惊道,“这是小叔与你说的?”
段馥点了点头。
段羽生看着她,满眼痛色,“段家从未查到赫连王朝秘术的事,段家人手中,也没有那所谓秘术的下落。小九,你被他骗了!”
段馥一愣,迟疑的看着段羽生,都是她的亲人,她做不到一瞬间就相信段羽生,却也不能怀疑段羽生的话。
一时间,她的表情有些痛苦和失望。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来不接近这所谓的真相。但不调查,她又如何还自己爹娘一个清白?
段羽生不忍心继续再说下去,他侧目看向另外一边,强调道,“小九,如果你无法抉择,就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吧!但面对小叔之时,大哥希望你能多留一个心眼。”
沉默许久之后,段馥声音沙哑的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段羽生心疼的看她一眼,“这也是我想要知道的。”
“如果,查到的结果是我们误会了他……”段馥犹豫的说道。
“如果当年的事他真的不曾背叛过父亲,而是落入了别人的全套,那我当面向他跪下道歉。但是,小九……今后看人,需谨慎,即便对方是你最亲近的人,或许也会背后递刀子,伤你于无形。”
段馥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对于大哥的话,她心底多少有些异议。如果用怀疑的眼光看身边的人,还有谁是值得信任的?
如果连亲人都不可信,她还能信谁?
她觉得,只要她用真心对待身边的人,身边的人应该也会用真心回报她吧?
“不要和坏人讲真心,因为坏人是没有心的。”段羽生似一眼就看穿了段馥的心思,一句话戳破了她心中美好的向往。
段馥摇了摇身子,差点站不稳。尽管如此,她也愿意相信,这世上,坏人多于好人。只是,她今后要更加放亮双眼,却看人,而非仅仅只凭心和感觉。
“你今日就在王府歇下吧!”段羽生不放心的看了段馥一眼,“父母的仇,都交给我,你安心开你的医馆即可。”
“不,大哥。你要做什么,都要和我商量。我不想再像三年前一样,什么多不知道,被你们护着,像个傻瓜一样。我也能帮忙的!”段馥说道。
段羽生犹豫的看她一眼,见她目光坚定,只好点了点头。最怕的便是他若什么都不告诉她,她自己一个人乱来,就更麻烦了。
“如今陈十三被关进了刑部大牢,当年陷害段家的人只怕会动手灭口,你且多派些人手在刑部大牢附近守着。”苏墨阳开口说道。
段羽生点了点头,“我已经买通了刑部大牢里面的牢头,稍有风吹草动,对方会派人通知我们。”
“最好不要松懈。如今大理寺存放案宗的阁楼着了活,当年所有证据中最重要的几封信只怕不会再现世。如今陈十三这个人证,我们一定要保住!”苏墨阳神态严肃的分析道。
“还要顺藤摸瓜,抓住那些人的把柄。”段羽生补充道。
段馥感觉自己被冷落,立即出声说道,“需要我做什么?”
两个人同时朝段馥看了过去,书房内一时寂静,半响之后,苏墨阳开口说道,“如果你有能解百毒的药丸,可以给本宫一些。”
能解百毒的药丸,这种东西市面上很难得到。即便是盛唐,每月能出售的,也只有几颗而已。
苏墨阳不过随口一说,却不料段馥就应下了,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药瓶来,直接递到了苏墨阳跟前,“这个就是,你收好。”
苏墨阳愣了愣,将药瓶接过之后摇了摇,发现里面不是几颗,起码有满满的一瓶,不免震惊的看了段馥一眼,“你随身携带这么多的解毒丸?”
缺不料,段馥又掏出一瓶,塞到了段羽生手中,“大哥,这个给你,这药只有一瓶。可以解上万种剧毒,你要保管好。”
段羽生接了过去,“小九,你上哪里弄来这么多的解毒药?”
“这些年四处游历没事干的时候,我特意研制的。”段馥十分轻松的说道。
闻言,段羽生和苏墨阳两人震惊之后,心底不知为何反而一片平静。段羽生问道,“小九,你的医术,到底有多高?”
“这要看病人的程度,若非绝症,我一般都有几分把握,让病人药到病除。”段馥轻松的道。
“若是重伤呢?”段羽生问道。
段馥下意识的看了苏墨阳一眼,“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估计能有三分的把握,将他救活。”
“你的医术……到底是向谁学的?”段羽生忍不住问道。
段馥一愣,脑海中闪现童年的记忆,曾经段羽生也曾这般问过她,但她当时给出的答案是——
“这是秘密,大哥。”她一脸神秘的说道。
“什么意思?如此说来,段馥的医术竟不是向祝逍遥学的?”苏墨阳心里虽然吃惊,却也是早有猜测,没有人能三年的时间就能精通医术,还能如此了得。
“她自幼便懂医术,但那时母亲对她管得严格,她根本没有机会展示她的医术,我和几个弟弟,便成了她的病患。”段羽生回忆起过去开心的日子,语气都带着淡淡的暖意。
不过,那时候他们受的都是皮外伤,所以根本看不出段馥的医术到底有多厉害。他们都以为她爱胡闹,却不曾料到她的医术,竟然比九重天的祝逍遥和扁旦还要厉害几分。
苏墨阳侧目看段馥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向段馥的眼神,却仿佛知道段馥为何医术这般高超一般。
段馥警惕的看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为什么大哥的解毒药是能解万种剧毒的,而给本宫的却只是解百种的?”苏墨阳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满。
“不是你自己开口要解百毒的吗?”段馥说道。
苏墨阳微微一挑剑眉,他刚刚不是不知道她有这么厉害吗?谁身上会随身携带解毒药?一出手,还是市面上有价无市的东西?
“本宫现在也要能解万种剧毒的解药。”
段馥摊开掌心,“没了。”
“竟然你这么厉害,为了初遇本宫的时候,你还多番推脱,不立即替本宫解毒?”苏墨阳心中怨念非常,开始同段馥翻旧账。
“我和你又不熟,凭什么立即给你解毒?!”段馥说道。
苏墨阳被段馥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这还是段馥第一次在口舌之争上,战胜了苏墨阳,心里不免有些小得意。
“本宫大人大量,姑且不与你计较。那能解万种剧毒的解药,本宫也要。”见段馥就要拒绝,苏墨阳立即补充道,“没有就重新给本宫做。”
段馥怔愣一瞬,直接反驳道,“凭什么?”
苏墨阳阴沉沉的看她一眼,“凭本宫是你的未婚夫呀!之前你一直对本宫有诸多误解,本宫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如今皇祖母和你大哥都说得如此明白了,你莫不是还对本宫不信任?还要故意躲着本宫?”
段馥一跺脚,“谁躲着你了?之前的婚书,如何能作数?”
“怎么就不能作数了?本宫未娶,你未嫁,婚书还在,你觉得你还逃的掉吗?”苏墨阳直视着段馥,一步一步的朝她靠了过去。
段馥心惊胆战的倒退,“可是,我父亲是通敌叛国的……”
“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只要本宫不嫌弃你,就能娶你!更何况,为段家翻案的日子,并不远了。”苏墨阳继续靠近段馥。
段馥被逼得整个人靠在了一张圆木桌上,被苏墨阳逼得无话可说,只能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家大哥,然后发现,自家大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书房!
这是她的亲大哥吗?这种时候,怎么也不出面帮帮她?难道大哥希望,她能嫁给苏墨阳!
这一发现,让她震惊不已,令她脚下一个不稳,直接摔向了桌面,她下意识的伸手,扯住了苏墨阳的头发。
“嘶!你……”想要谋杀亲夫吗?
不过,接下来的话,苏墨阳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因为他吃疼倾身压了下去,薄唇直接撞在了段馥的唇角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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