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个炼金师

    
    天色慢慢地暗了下来，广场上聚集的人却越来越多，目测已经超过五千之数。
    这些人，其中一大半是尼洛嘉德本地人，另一外一小半的组成却十分复杂，有周边村庄赶来看热闹的叛逆年轻人，又四处游历的冒险者和旅人，有伪装极好的巫师猎人，更有一些来历不明的异人。
    绝大部分观众的注意力都在广场前方的高台上，人们议论纷纷，品评着高台上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设备，但也有不少人的心思完全不在即将到来的演讲上。
    有年轻男女，趁这机会谈情说爱。有富有经商头脑的摊贩，趁这机会推销自家的小商品。还有许多商人旅者，则在交流大陆各处见闻。更有一些人，心思叵测，一双眼睛左右四顾，目光晦暗，谁也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太阳沉下了远方的山脊，天色一下变得昏暗起来，气氛一下变得有些阴森。
    出于对黑暗的天然恐惧，大部分普通人脸上都显出忧虑之色，就算是那些颇有见识的人物，神情也变得沉默起来。胆小的孩子们，都下意识缩进了父母的怀抱，恋人们紧紧相拥，还有一些人心里则打起了退堂鼓。
    天色越来越黑，人群也越来越焦躁不安，就在这时，罗森忽然走到高台中央，大声说道：“女士们，先生们，现在，我将展示尼洛嘉德取得的第一个伟大成就，那就是雷电生光”
    话音落下，广场周边的天空上，有明亮的橘黄色光点一个接一个地亮了起来，转瞬间，整个广场周边就亮起了一圈明灯。一盏灯的亮度并不足以驱散黑暗，但广场周边亮起了足足数百盏灯，这些灯散发着明亮而稳定的淡黄色光芒，就如金色的阳光，顷刻间就将广场周围的黑暗驱散地一干二净。
    人们忍不住惊呼起来。
    有小孩指着天空中的明灯，惊喜地大叫：“妈妈妈妈，快看，星星，好多星星。”
    成年人要矜持一些，惊呼要低的多，但在场的几乎所有人，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明亮，光芒这么稳定而柔和的灯火，许多人脸上都显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之前出现的红发女子也没了最初的矜持，她左边看看、右边看看，眼中有震撼、有迷惑，最后，她拿出笔，在笔记上写道：“这个尼洛嘉德的魔法大师出手不凡，一下就点起了至少三百盏明灯。这位大师将这称为雷电生光，据我的观察，这种奇异的雷电灯光芒十分明亮，却一点都不刺眼，数百盏一起照明时，产生的光芒就好像白昼重新降临一般。我仔细观察雷电灯的结构，发现这灯周围围着一圈无色透明的水晶，当然，也有可能是玻璃，玻璃中间则架着一些细细的金属丝，其中一条细金属丝一直发着明黄色的光这条金属丝有些像是燃烧的小木棒，但令人费解的是，它一直保持燃烧，没有一丝一毫熄灭的征兆，我实在想不出原因，或许这就是雷电的力量吧。”
    那个2米多高的黑甲男人也被吓了一跳，他原本脸上一直带着微微的笑意，这时见到这么多灯光出现，笑容一下没了，他看着灯光，脸上竟然显出敬畏之色。
    至于那个身背大剑的银甲年轻人，他神情没什么变化，只是微微眯了眯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人群中喧闹渐止，罗森开始了今夜的演讲。
    他大声道：“女士们，先生们，我知道你们肯定觉得这些灯十分神奇，觉得这一定是高深莫测的魔法，对不对”
    “对”有人大声回应。
    “这难道不是魔法吗”有人反对
    “这肯定是魔术师的障眼法，要么就是幻术。”有人自以为聪明。
    面对乱糟糟的回应，罗森双手往下压了压，等人群安静下来，他笑眯眯地道：“那么，接下来，我将向各位展示如何制作一盏雷电灯。通过这个过程，我会告诉你们，没有魔法的高深莫测，也没有幻术的欺骗。一个普通人，哪怕他没有任何魔法天赋，只需要通过一些日常可见的物品，再加上一点点技巧，就能掌控雷电，甚至是奴役雷电”
    “哗啦”
    广场上的观众们又乱成了一团。
    “这是真的吗”
    “异端亵渎这是对天神的亵渎”
    “不是，普通人真能用出魔法”
    “罗森大师，您没骗我们吧”
    罗森微微一笑，抬手止住众人喧哗，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肯定不相信，因为这事亘古未有，但是，以前不可能发生，不代表以后不能发生。现在，我将开始展示这一点。另外，为了证明真实性，我需要从诸位观众中选出两位帮手，随便哪位都行。”
    高台下，人们面面相觑，许多人跃跃欲试，但心中却总是有些顾虑，好一会儿，都没人敢于主动登台。
    罗森故意叹了口气，再问道：“就没人愿意做我的助手吗”
    “我来”
    一个雄壮的声音从台下传来，众人转头望去，就见那个2米多高，如铁塔一般的黑甲男人大步朝高台走过来，等走到近前，他抬头看着罗森，问：“罗森大师，我可以吗”
    这么一个强壮男人，神情中有些忐忑，又有些敬畏，似乎生怕罗森拒绝。
    没想，罗森立即伸手邀请：“当然，任何人都可以。请上台吧。”
    黑甲男人哈哈一笑：“爽快，那我就来了”
    他双脚发力，身体猛地跃起，竟然直接跳上了七八米高的台子。
    观众们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许多普通人脸上发出惊骇的神色，他们已经意识到，这个强壮男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这家伙是个怪物
    有怪物出现在广场上，许多人心中立即打起了退堂鼓，只想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可让人为难的事，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有广场周边一片光明，根本就无路可退。
    想走又不敢走，想留又怕这些怪物作乱，人们战战兢兢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罗森看出了这一点，笑着说道：“女士们、先生们，广场周边的明灯将一直持续到天明，而在今天夜里来到尼洛嘉德聆听我的讲演的，都是我的客人。客人有礼，我也会以礼相待。客人无礼，我作为东道主，也不得不做出惩罚。”
    听到这句保证，惶惶不安的人们稍稍安定了一些。
    罗森又说道：“现在，我还缺一位助手。因为已经有了一个异人助手，所以我希望这一次能上来一个普通人。那么，谁愿意帮助我呢”
    人群鸦雀无声，好一会儿没人回应，显然，没人敢和异人同台。
    罗森略有些失望：“难道，你们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吗”
    这会有人回应了，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黑色大眼睛明亮有神，脸颊红润，长着一些小雀斑，身上穿着的是普通亚麻裙子，一看就是个家境普通的农家女孩。
    少女是一个人来的，她眨了眨黑色大眼睛，怯怯地问：“大师，我可以吗”
    罗森微笑点头，眼中饱含鼓励：“当然可以，上来吧。”
    少女满脸兴奋，她小跑着，从高台旁的木楼梯上登上了高台。
    罗森朝少女招了招手，说道：“来，站我身边来。”
    少女本来对黑甲男子很有些害怕，站在远处不敢上前，听到罗森的话后，她远远从黑甲男人身边绕过去，站在了罗森另一边。这样一来，中间有罗森身体隔着，她神情一下放松了许多。
    助手已经齐备，罗森转身面向观众，继续说道：“众所周知，想要驾驭某件事物，首先，要了解这种事物是什么。其次，是了解这样事物运行的规则。雷电如此，魔法也如此，农家用来耕田的铁犁、耕地的牛也都是如此。所以，现在，我要问，雷电，是什么”
    几句话一说，观众们的注意力顿时就被吸引住了，人们不禁思考起来，什么是雷电。
    罗森耐心等了一会儿，转身为身边的黑甲男子：“你说说，你认识中的雷电是什么”
    黑甲男人伸手挠了挠头，憨厚地笑了笑：“我也不大清楚。雷电嘛，应该就是下雨天时在天上发出哐哐大响的银白色亮线吧据说这玩意是如天神的武器呢。”
    罗森点头：“从表象上看，是这样的。那么，你呢”
    罗森转头问农家少女。
    农家少女思索了一下，说道：“应该是一种奇特而强大的火焰力量，如果大量雷电的话，能一下子将人烧成焦炭，甚至能引发山火。如果是少量雷电的话，能让人身体发麻。”
    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意料，罗森眼睛微微一亮：“有意思，非常有意思，姑娘，看来你擅于观察和思索。”
    “多谢大师夸奖。”农家少女高兴极了，甚至忘了害怕。
    罗森转头看向观众，继续道：“我的这两位助手，一个看到了雷电的表象，一个看到了雷电的作用。都十分不错。但是，想要认识到雷电的本质，却还需要更多的观察，更深邃的思考。我想，你们一定在等待我的答案，对吧”
    “对。”观众们异口同声地回应着，这其中甚至包括那个美丽的红发女人。人们已经被罗森激起了好奇心，不管是普通人还是异人。
    没想到，罗森却摇了摇头：“很抱歉，我不会说出这个答案，因为即使是我，也没做把握说认识到了雷电的本质。”
    听到这里，许多人顿时脸现失望之色。
    罗森却继续说道：“但是，今晚，我会像诸位展示我意外发现的一个奇妙现象，一个能轻而易举地创造出少量雷电的方法，一个能被所有人轻易掌握的方法。”
    这话一出，刚刚还有些失望的观众，顿时又充满了期待，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高台。
    这边，罗森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个助手，他先对黑甲男人道：“这位姑娘刚才说，少量的雷电能让人感到身体发麻。接下来，我将用一种简单的办法创造少量的雷电，然后让你体会一下全身发麻的触感，你介意吗”
    黑甲男人愣了一下，脸上竟然显出一丝骇然之色，他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说道：“试试就试试呗。”
    “很好。”
    罗森微微一笑，转身将一块毛皮和一根玻璃棒递给农家少女，然后说道：“用毛皮使劲擦玻璃棒。”
    农家少女一脸茫然，但还是照办了，她用力擦了十几下后，罗森就道：“好了，然后你拿着玻璃棒，接近这位先生的头发。”
    农家少女有些害怕，但还是照做了，而那个黑甲大汉看着不断接近的玻璃棒，竟是满脸忐忑不安，生怕从这根棒子上窜出一条闪电来。
    随着玻璃棒不断接近，黑甲大汉忽然连声喊了起来：“哦呦呦不对劲不对劲，我头皮发麻。”
    他再不敢呆在原地，猛地跨出几步，离那农家姑娘远远的，看着她手中玻璃棒的眼神，更是仿佛见了鬼似的。
    其实，玻璃棒上静电十分微弱，最多只能牵引起一些头发而已，普通人头皮根本没感觉，但这大汉精神高度紧张不说，身体也远比普通人敏感，所以玻璃棒一靠近，他就感觉到了异常，加上心中对雷电的恐惧，所以才会惊慌失措地逃离。
    观众们不明所以，只看到黑甲大汉害怕地逃跑，都觉得很是莫名其妙。
    罗森便问道：“这位先生，你刚刚感觉到了什么”
    黑甲大汉惊魂未定，愣愣地看着玻璃棒，说道：“我就感觉有人在扯我的头发，头皮也痒了起来，难受的不行。”
    罗森便从农家少女手中拿过玻璃棒和毛皮，转身对台下观众说道：“诸位请看，这两样材料再普通不过，也只是简单地用毛皮擦拭，就产生了少量的雷电。各位如果不相信，大可以自己试验，肯定能体会到类似的感觉。另外，毛皮和玻璃棒都可以用其他材料替代，关键的因素在于用力擦拭。”
    不等他说完，台下观众就已经试验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人群中就纷纷出现了惊呼声，想来已经有不少人重复了罗森的小实验。
    这一下，人们对罗森的话顿时越发信服起来，也越发期待。
    罗森继续说道：“当然，使用摩擦这种方法，的确能产生雷电，但雷电实在太少了，最多只能让人感到头皮发麻而已，远远不足用来点亮明灯。所以，我又找到了一种全新方法，来获取更多的雷电。”
    这一下，人们更加期待了，许多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高台，生怕漏过什么，就连那个身背巨剑的银甲青年，此时也是神情凝重。
    高台上，罗森拿出了两个拳头大的土豆，他将土豆递给两个助手，问道：“这是什么”
    黑甲大汉接过土豆，闻了闻、嗅了嗅，还扣下一小块尝了尝，这才说道：“是土豆，煮熟的土豆。”
    农家少女也点头道：“的确是土豆，煮熟的。”
    罗森又拿出一堆金属片，有黑有红，他将金属片分别递给两个助手，又问：“这些是什么”
    农家少女说道：“黑的是铁片，红的是铜片。”
    黑甲大汉也点头认同：“的确是这样。”
    罗森又拿出三十几个煮熟的土豆，又拿出更多的金属片，又让这些材料纷纷递给助手检查，确认都是再普通不过的材料之后，他又说道：“下面，两位将金属片插在土豆上，一个土豆两块金属片，其中一块是铁，一块是铜。每个土豆都插上。”
    这个非常简单，黑甲大汉和农家少女依言照办，很快，三十几个土豆都插上了金属片。
    到这个地步，观众们看得不明所以，不知道罗森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漂亮的红发女人又开始记笔记：“这位大师开始摆弄起了煮熟的土豆，令人十分的费解。”
    高台上，罗森又拿出一些金属丝，他将金属丝递给黑甲大汉检查，问：“这是什么”
    大汉看了眼，手摸了摸，又用嘴咬了下：“是普通的细铁丝。”
    “很好。”
    罗森拿起细铁丝，将三十几个插满金属片的土豆一一串联和并联在一块，形成一个土豆电池阵列，而后，将正负极的铁丝扯出来，递给黑甲大汉，说道：“你试着把它们搭在一块。”
    黑甲大汉这回不害怕了，哈哈一笑：“我来试试。”
    在他看来，这就是一堆煮熟的土豆，无论怎么摆弄，就算插满了金属片，那也还是土豆，难道还能上天不成
    他接过两个电极，搭在了一块。
    刺啦
    电极上出现了电火花，同时，铁丝迅速发烫，一个呼吸间，竟然开始发红。黑甲大汉哪里还敢捏着，一下将电极给扔到一边，口中连连喊道：“怪事怪事土豆竟然也会咬人”
    他看着铁丝直发楞。
    罗森哈哈一笑，又拿出一个电灯，转身递给农家少女，说道：“你将电极分别搭在这个雷电灯的两个铁片上。注意，千万不要让两条铁丝碰在一块。”
    农家少女依言照办，当她将铁丝正确地搭上电灯上时，电灯立即亮了起来，发出了柔和的淡黄色光辉。
    台下观众再忍不住，纷纷惊呼出声。
    “土豆和雷电我没看错吧”
    “这真是不可思议”
    “天神呐您竟然将雷电藏在土豆中吗”
    红发女子也惊的嘴唇微张，好一会儿，她才拿起笔记，写道：“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这位年轻的魔法大师，竟然用土豆创造出了大量雷电。这雷电竟然已经强大到足以将将铁丝融化了”
    等人群骚动渐止，罗森笑道：“各位看到了，我用再寻常不过的材料，创造出了更多的雷电，已经多到足以点亮灯光，足以融化细铁丝。如果各位有兴趣，回到家之后，完全可以制作出相同的土豆电池，当然啦，这个办法有些浪费土豆，哈哈。”
    “呵呵”观众们跟着笑，许多人已经打定主意，回去之后也弄个类似的雷电土豆出来。
    但演讲却还没停止，罗森继续说道：“各位已经看到，我创造出了更多的雷电。但是呢，这雷电还是不够多，于是我继续寻找创造更多、更稳定的雷电的办法。结果，还真被我给找到了”
    “哗”
    这下人们都惊了，雷电土豆已经足以融化铁丝，要是再强大，那岂不是可以媲美天上的雷电了
    人们都期待地看着高台，等着罗森展示更强大的雷电制造方法。
    罗森也不负众望，他稍稍让开身体，露出身后那个怪模怪样的玩意，这玩意就是一个由铁和木头组成的大木箱子，箱子足有两米高，几乎全封闭，在其中一侧露出两根针锋相对的铁针，而在其中一侧，则是一个巨大的铁质摇把。
    罗森指着木箱，说道：“这个，就是我利用全新办法制造出来的雷电机。它同样是由最寻常的材料打造而成，但制造的方法却有些复杂，我一时解释不清。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普通人也能够轻易使用它。”
    观众们都有些失望，因为和前两次不同，这次的东西虽然骇人，但却看不到具体的制作方法。不过人们还是很期待这东西的威力。
    罗森笑着对黑甲大汉道：“这位先生，您非常强壮，力量肯定也非常强大，我需要您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黑甲大汉点头：“怎么帮”
    罗森便指着木箱一侧的铁摇把，说道：“握住它，用力转动。”
    “这个简单。”
    黑甲大汉走上前，握住摇把，猛一用力，就将摇把转了起来，但看得出来，他转的并不轻松，因为他全身肌肉鼓起，脸一下涨的通红，转了几圈，他稍稍轻松一些，才开口道：“这玩意好沉手。”
    罗森却道：“再用力一点，转的再快一点。”
    黑甲大汉立即加力，摇把越转越快，越转越快，木箱内也发出了咔擦咔擦的噪音，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飞速转动一般。
    随着摇把越转越快，突然间，木箱另一侧的两块铁针之间发出咔擦一声大响，铁针之间的空气中竟然出现一条不断闪烁的银白色电弧
    “哦”
    台下一片难以抑制的惊呼声。
    台上的黑甲大汉也是吓了一大跳，他也看到了电弧，哪里还敢继续摇把，他一下往后跳去，足足退出了十几米远。
    但他虽然退走了，摇把却还在高速转动，而电弧仍旧在两根铁针间存在着，它跳跃着、闪烁着，散发出动人心魄的刺目白光。
    一声惊呼之后，台上台下，全都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不断闪烁的电弧，心中只剩下巨大的震撼。
    美丽的红发女子呆了好一会儿，终于回过神，在笔记本上写道：“初看起来，它就是一个笨重的木箱，即使是当摇把转动的时候，也没有出现任何魔力气息。但是，随着摇把速度加快，闪电就这么突兀地出现了，它噼啪作响，将空气都电焦了，散发出一种辛辣的气息。这个木箱是如何制作的，里面到底藏着哪些所谓再寻常不过的材料，都不得而知。这世界上，恐怕只有那个年轻的魔法大师，才能解释这一切了到了现在，我不得不说，这位大师对雷电的认识，已经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仿佛就是凡间的雷神。”
    台上，罗森又拿出两个雷电灯，给黑甲大汉一个，给农家少女一个：“两位助手，感谢你们的配合，这是我给你们的礼物。而今晚的雷电讲演，就到此为止。之后，我将在尼洛嘉德开设一个雷电学院，如果有人想要学习雷电的更多知识，可以加入学院，成为我的学生。无论他是异人，还是普通人，只要愿意学，只要愿意遵守尼洛嘉德城的法令，那我就愿意教。好了，再次感谢诸位赏光，非常感谢。”
    这话一出，许多人顿时大为心动，那个黑甲大汉冲上前，噗通一下跪在罗森是身前，大声道：“大师，请收我我弟子吧。”
    那农家少女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也立即跪下来：“大师，我也愿意成为您的弟子。”
    两人一带头，台下许多观众都是怦然心动，准备加入学院，学习雷电知识。就连之前一直在记录的红发女子，也是颇为意动。
    但就在这时，台下那个身背重剑的银甲青年忽然冷冷地开口说道：“罗森，你向凡人传授天神的知识，就不怕亵渎神明，引来神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