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风光优美,风儿一行无心留连,只顾仓促前行。
正行走间,忽见路边一村妇在嘤嘤而泣,其状甚是悲切。
风儿不禁起了好奇之心,走上前问:
“这位阿嫂,家中出了什么事?”
村妇见问,停住了哭声,抬头见是几个陌生人,正有一个小叫花子在问自己。开口道:
“民妇命苦,说来话长。几位小客官且自行路,这件事你们是管不了的。”
阿牛闻听这话有戏,说道:
“阿嫂你且讲来,有什么不平事,有什么混账人,阿牛和风儿替你出气!”
村妇看了看阿牛,说道:
“小兄弟的好意阿嫂明白。奈何我也是贫苦人家,没有好吃好喝的招待各位。穷不和富斗,咱们是斗不过人家的,弄不好还要丢了性命。”
说完,又自哭了起来。
风儿听得这村妇定有什么冤屈,说道:
“阿嫂先不要哭,有什么为难事你且说来,我们看看能不能替你分忧解难,也好过你独自在心里憋屈。”
村妇擦了擦眼睛,长叹了一声,说道:
“民妇姓常,名叫常兰英。婆家姓王,我夫叫王福。世代农耕人家,靠着几亩薄地维持生计。镇上有一恶霸名叫韩五,平时横行乡里,仗着有几个臭钱欺男霸女。人人都在被地里叫他阎王韩。就在前年,他在洼北圈地建了个养马场,场外正好有我家二亩好地,这韩五平时把马放将出来,连吃带践踏,弄得我家那二亩地寸草皆无。几月前我夫气愤不过,去找他理论,不想阎王韩把他一顿暴打,然后推倒在地,用一辆马车从他身上碾过,我夫腰骨尽断,瘫倒在床,恐怕活不多久了。可怜我一家老幼,自此生活没了着落。”
“有这等事?老子活劈了那韩五!”阿牛暴跳如雷。
“阿嫂,你又为何在此哭泣?”风儿问。
村妇看了一眼风儿道:
“家中遭此惨祸,光景一日不如一日,近日已无下祸之米。街坊邻居也都是些贫寒人家,全村已经借了一遍,不好意思再向人家张口。我思量着再去娘家挪挪借借,娘家也不是什么殷实大户,无非也是勉强度日,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想想我家已成无底深渊,心中不免寒彻脊背,故在此痛哭。”
“出了这样的事,你们不告官府吗?”子威问。
“告了。那韩五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世道乌鸦一般黑,哪里有我们说理的地方?官府说是辕马脱缰惊车,与韩五无关,只判他赔了五斗粗粮了事。”
“好一个辕马脱缰惊车!”风儿咬着牙道。
“一条命就值五斗粗粮?老子杀了他,赔他个烂瓷碗!”阿牛吼道。
风儿瞪了阿牛一眼,继续问道:
“阿嫂莫急,你说的那个养马场在哪里?”
“由此向东约摸三四里,有个叫青草洼的地方,四下无人居住,那里有一片木桩围栏的场所,就是了。”村妇说。
“养马场里一共有几个人?”风儿又问。
“大概五六个吧。他们都是韩五的雇工。”村妇说。
风儿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
“这就好办了。”
“小兄弟,你想做什么?”村妇担心的问。
“阿嫂,你不用管。你只管回去,对谁也不要讲见过我们。”风儿道。
“小兄弟,万万不可!那贼人长得五大三粗,你们几个加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据说,去年有一位壮士找他寻仇,被他打死扔在了枯井里。你们几个年纪轻轻,可不敢招惹这恶贼,万一有个闪失,民妇就作了大孽了。”村妇道。
“阿嫂莫怕!比他厉害多的山大王都被风儿打死了,他算个鸟!”阿牛道。
“小兄弟,谁是风儿?”民妇问。
“我就是林风儿。”风儿说。
民妇一看风儿就是眼前这个瘦弱的小叫花,连忙说:
“不可,不可!我夫比你强壮多了,还是吃了天大的亏。几位小客官尽快赶路去吧,恶人自有恶人来消磨他。”
子威从衣袖筒里掏出一些银两,递给村妇道:
“阿嫂你且回去,剩下的事就不用管了。这里有十两纹银,你拿回去应应急,估计那个韩五气数将尽了。”
“让阎王韩去见韩阎王!”阿牛在遣词造句。
“公子哥,这银两民妇受不得!几位小客官途经此处,家里拿不出一餐之食来招待你们,惭愧了!怎好再拿公子的盘缠之资?让人笑掉大牙了。”
“子威既然给你,阿嫂就不要推托了,你先拿回去解下燃眉之急,且莫再客气了。”风儿道。
“公子哥真是菩萨在世,功德无量!民妇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村妇说完跪倒在地,口中声声感谢菩萨。
风儿上前把她搀起来说:
“阿嫂莫折了子威的阳寿!回去好生照顾大哥和一家老小,你们的仇,我们替你报。回去吧!”
村妇千恩万谢,感激渧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风儿哥,我们真的要为阿嫂报仇吗?”杜凌问。
“是的。闻恶无声就是在纵恶行凶,作恶者必须付出应有的代价。”风儿说。
“我去打死他,看他还怎样作恶!”阿牛叫道。
风儿又瞪了阿牛一眼。
“你说要替那阿嫂报仇,不打他,难道还要烧香磕头的把他当祖宗敬起来!”阿牛道。
“阿牛,遇事多动动脑筋,不要老是打打杀杀的。既要想着怎样解决了问题,又要考虑到如何减少麻烦。听风儿安排好了。”子威说。
“那好吧!既然你看着我像张飞,就听诸葛亮的吧。风儿,你说怎么办?”阿牛气呼呼的道。
风儿沉默了片刻,吐出来一句话: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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