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的夏季宁静而祥和,碧水青山,鸟语花香。
这一切似乎都跟刘五爷无关,五爷挑着挑子走在农村的山道上,已经出来七八天了,这几天买卖还行,到哪个村也不白去,修盆补锅的不少。五爷叼着他那竿烟袋,哼着小曲儿,一路向南。
太阳马上落山了,虽然夏季昼长夜短,但是四面大山环抱的缘故,太阳落山也比较早。再加上村与村之间距离都挺远,人烟稀少,走很远也不见得可以遇见一个人。特别是在这样的山路上,一片肃静,偶尔传来几声不知名鸟叫。
五爷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向前望了望,再翻过前面的一道山梁,就可以到家了。想起家里的炕头和烧酒,不觉得心里一片舒畅。
说话间就到了这个山梁顶,此时的天也已经黑透了,对于五爷来说,夜路也是经常走,虽然显得冷清,但是也不觉得害怕。气温随着夜色来临开始下降,再加上赶路出了一身汗,被梁顶的风一吹,不觉得打了几个冷战。
五爷抖了抖精神,开始下梁,此时的月亮已经出来了,照着下梁的路白花花的,而路两边是村里的山地,由于此时正直夏季,庄稼长的十分茂盛,高粱地、豆子地在月光的照晃之下,参差不齐。五爷没心情欣赏这些夜景,心里只想着快点到家,沿着白花花的路,就加快了步伐。
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在前边不远处有个人,直挺挺的站在路边。刘五爷以为看花眼了,揉了揉眼睛一看,确实有个人站在那里,而且是背对着山路。虽然出现的有些突然,但是五爷也没有多想,以为也是赶夜路的人,挑着挑子就从那个人的后背,擦身而过。
就这样大概又走了十多分钟的路程,五爷再一抬头,又看到前边的路边,还是站着一个人,依然的面朝庄稼地。而这个人和刚才见的人,从背影来看,似乎是同一个人。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就像木桩子似的。
这时五爷心里就开始发毛了,这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东西,为什么总是要比他快一点。这时的心里就已经知道,这是个不干净的东西,肯定是跟上自己了。此时快半夜了,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路上,孤身一人,确实让人不寒而栗。
刘五爷毕竟是常年在外跑的人,见得东西也多,虽然心里打怵,但还是深吸一口气,低头快步的就从那个人的身后走过,心想赶紧甩开这个东西。也不敢回头,不知道那个东西跟没跟上来,只是觉得背后一阵一阵的发凉。
眼看就快到了梁底下,再有一段路就进村了。五爷心里稍稍的缓了一口气,也不敢耽搁,几乎是用慢跑似的往前赶。
也就在这时,那个东西又在前边出现了,而前边是一片小豆地,小豆秧子半米多高,长的十分旺盛,把地覆盖的严严实实。那个东西就站在豆地边上,依然是面向豆子地,背对山路。
刘五爷这时的定力已经到了极限,知道这个东西既然屡次出现,肯定不是那么简单,但是事已至此,躲也没有用,还是老办法,心想我不惹它,它应该也不会主动出击,说着就硬着头皮第三次和它擦身而过。
就在这一擦身的时候,只觉得那个东西突然转过头来,从五爷的后面,用一双干巴巴的手爪,一把搭在五爷的双肩上,力度之大,差点把五爷搬倒,五爷哎呀一声喊了出来。没等五爷回头看清那个东西的面部,接着那个东西一使劲,就把五爷摔倒在路边的豆子地里。
趁着年轻,体格壮实儿。五爷虽然摔倒,但是手紧紧的攥住那个东西的手爪。只觉得这双手没有一点温度,就像两把钳子似的,死死的扣住五爷的肩膀。
五爷仰面躺倒在豆地,双手使劲儿的攥着那双干枯枝一般的手,那个东西半蹲在五爷头顶方向,一直不松劲儿,五爷就觉得肩膀被抓的火燎似的疼。
就这样僵持了五分钟,五爷大口喘着气,而那个东西就像干尸一样,听不到它一点呼吸的声音。五爷一想这样也不是办法,就攒足了劲儿,一个鹞子翻身。顺势就起来,一下就把那个东西扑倒在地。
那个东西的劲头儿极大,没等五爷把自己压倒,双臂死死地搂住五爷的腰,和五爷一起滚到了一起。
此时的五爷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管它是人是鬼,死死的搂住那个东西不放手,因为他清楚,只要自己放松了,非得让这个东西掐死。就这样两个人就在豆子地里滚开了,一时谁也占不了上风。
俩人几乎是脸贴着脸,五爷也看不清楚那个人的面孔,只感觉那个人的脸也是一样冰冷。而且浑身散发着寒气。那个东西总想掐住五爷的脖子,五爷也没给它机会。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五爷就觉得膀子一点一点发酸,力量也没有那样足了。渐渐的有些体力不支。而那个东西似乎有用不完得劲儿。好几次把五爷给甩开又扑来,似乎非要致五爷于死地。
五爷也觉得今天这个坎儿是过不去了,这大半夜的,不可能有过路的人解救。但是依旧没有放弃,始终跟它相互纠缠着。
那个东西似乎也很着急。趁着五爷力怯的时候,抱住五爷的腰,用力一甩,五爷就趴倒在地,刚一起身,那个东西的手就从后面掐住了五爷的脖子,五爷心想坏了!赶紧把住那双手,但是那双手力道太大了,五爷的脖子就被生生的掐住了,只觉得两眼发黑,呼吸越来越困难。
就在这时,村里的公鸡叫了起来,原来已经到了鸡叫时分,预示着快要亮天了,五爷就感觉那双手突然的松开了,当五爷回头看时,那个东西忽的一下就不见了。
此时的五爷眼前一黑,摊倒在豆子地里。
五爷是被别人喊醒的,睁开眼看到的是村里的何老四,正在使劲的摇晃着自己。
“刘代,刘代,你到底怎么了?”何老四看刘五爷醒来问道。
五爷勉强的坐起来,一看自己坐在山路边,旁边是豆子地,只见这大片豆子地就像被车压过一遍似的,没有一颗豆秧长着。
原来何老四今天刚好起早,要出村去赶大集,当顺着这条山路,走到这片豆子地的时候,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整片的豆秧都被压倒,而在豆子地中间躺着一个人。走近一看是刘五爷。赶紧把五爷背到路边,喊了半天才把五爷叫醒。
五爷回来就是大病了一场,半个多月才能下地溜达。和我讲这件事的时候还心有余悸。总是不住的说:“人要心正,多做善事啊,自己也是命不该绝!”
只是那个和五爷摔跤的东西,至今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五爷也解释不清楚,只是说那是恶鬼,就是想害人,庆幸自己当时年轻,体格子好,如果是遇到体弱的,肯定是完了。
对于在山村类似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太多了,在下一个故事里,五爷会讲一个,他曾经遇到的一个极其离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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