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暮雨子鹃啼

28章,于步同痛打秋菊,凄谷寺杏鹃出家

    
    西村野狐和池田香子闻知日本军队消灭了北洋水师,异常高兴,两人在酒楼里举杯庆贺,于步同随池田香子一起来,见到此情景,未免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毕竟北洋水师是自己国家的海军。池田香子见了说:“你不必不高兴,只要你加入我日本国籍,你就是我日本人,我们的胜利,就是你的胜利!”于步同不好说什么,强作欢笑和他们一起干杯。
    池田香子说:“我们是胜利了,但我还有一口恶气未出。你那不知高低的臭婆娘,竟敢扒光我的衣服,用鞭子棍棒打我,现在我要出这口气,喝完这杯酒,你带我们一起去,教训教训这位曾府的千金小姐!”于步同听了搖手说:“使不得,使不得,我和她已无来往,何必再去惹是非?”池田香子冷笑说:“你说得倒轻松,打的不是你是吗?”西村野狐也说:“我大日本公民被人欺负,有损我大日本威严,当然要报复,去!我跟你们一起去。”
    于步同惧怕西村野狐,只得带他们一起去。到了家门外,佣人曾小福见来者气势汹汹,似乎不怀好意,挡住三人说:“你们先在此等候,待我禀报太太去。”西村野狐上来就是一个耳光,喊道:“滚开去!不然杀了你!”
    西村野狐有一身武功,曾小福早被刮出一脸鼻血,他忍痛跑进内院,大喊:“太太,快躲躲,恶人来了!”曾秋菊从房内出来,见到是于步同和池田香子还有一个日本人,心知来者不善,故作镇定问道:“你们想干什么?”池田香子双眉一竖,圆眼怒张说:“你个臭婆娘,竟敢打我,今天让你也尝尝我的厉害!”说罢,冲过去一把抓住曾秋菊头发,就往墙上撞,曾秋菊奋力反抗,只因包了小脚,站立不稳,被池田香子一拉就哗一声倒在地上,弄得蓬头散发,污泥满面。
    佣人曾小福和几个丫环上来帮衬,被西村野狐和于步同挡住了,曾小福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到她亲兄曾飞阳处报信去了。
    池田香子和西村野狐把曾秋菊扒光衣服,双手绑住,吊在房梁上,池田香子拿了一根皮带,狠狠抽了几下,然后把皮带交给于步同说:“你来抽,你来替我出气!”于步同拿着皮带心里也有气,说:“都是你,坏了我的事,差点被你害了命,幸亏我福大命大,才逃过一劫。今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说罢,皮鞭像雨点般落在曾秋菊身上。曾秋菊恨恨说:“你个忘恩负义的家伙,当初是个穷候补知县,苦苦来我府上求婚,骗得我嫁给你,借着我府的威势才当了官,坐上天津电报局机密科科长的宝座,现在一得势就为所欲为,在外边包二奶,吃花酒,赌博吸大烟,什么都来,你还是个人吗?”
    于步同听了哈哈大笑,说:“你说的对,如果没有你曾府,我现在可能还在那里排队候补,但是现在不同了,我已是大清朝四品命官,又是大日本帝国良民,我不再需要你这个又丑又傲气凌人的女婆娘了,你去死吧!”于步同本来就和她没有感情,此刻打起来好像在打一个毫不相识毫不相关的局外人,只打得曾秋菊伤痕累累,惨不忍赌。
    这寇一刀、曾冬梅逃到天津,急于回来向曾飞阳报告高升号被日军舰击沉,王提督不幸遇难,以及北洋水师经远号也被日军军舰击沉,白轩笙和诸葛光旭均遇难的事。到了曾飞阳家,只见曾飞阳和堂弟曾青书在厅上喝茶谈天,曾青书因生意上的事到天津没几天,来拜访堂兄。
    曾飞阳、曾青书听了大吃一惊,曾飞阳想不到高升号果然不出所料葬身大海,自己失去了岳丈大人。两人又想不到北洋水师如此脆弱不堪一击,使他们一下子失去这么多亲人,都悲痛而流泪。
    曾飞阳又提到那个西村野狐,说:“都是这个奸细,害了我们多少人!”曾青书说:“我被这贼人欺骗了,非找他算账不可!”寇一刀说:“让我一刀杀了他,为王提督大人报仇!”正说着,佣人曾小福跑到曾飞阳家,只见曾飞阳和堂弟曾青书、堂妹夫寇一刀、堂妹曾冬梅都在厅上,慌急说:“不好了,于步同和西村野狐、池田香子等人把曾秋菊太太吊起来痛打,你们快去救她吧!”
    曾青书、寇一刀听了大怒,喊道:“正要找他算账,送上门来更好,走,去会会这些王八蛋!”曾飞阳等四人带上刀剑,立即跟曾小福跑步而去,到了曾秋菊家,曾冬梅见到池田香子正抽打曾秋菊,立即拔刀向她砍去,池田香子猝不及防,被砍中了胳膊,负痛而逃。于步同刚要援手,被曾飞阳用刀顶住胸口,不能动弹。西村野狐忽见来了这么多人,拔刀来救于步同,寇一刀见了,挥刀来砍,西村野狐见寇一刀来势汹猛,闪身一躲,寇一刀扑了个空,西村野狐回手一刀,正中寇一刀手腕,寇一刀忍痛丢了刀,返身就走,西村野狐飞速追来,正在危急之际,曾青书来个白马横江,挺剑从旁边横插过去,挡住西村野狐去向,西村野狐吃了一惊,差点被剑刺中咽喉,他定睛一看,发现是曾青书,说道:“是青书兄弟,为何如此对我?”
    曾青书怒说:“谁是你兄弟,你个日本间谍,我恨不得立刻杀了你。”西村野狐知道他明白了一切,狞笑说:“来吧!我不怕你。”两人各施本领,在外面斗了几十回合,不分胜败。曾青书十分恼怒,平心静气使出铜筋铁骨功,挺剑直刺西村野狐胸口,西村野狐挥刀来砍,谁知曾青书不避不让,刀砍在曾青书头上,火星四溅,意然无法伤到他。
    曾青书顺势用手将砍来的刀握住,用力拉近,西村野狐被困住脱身不了,寇一刀看得明白,从旁用左手拔出匕首,刺中西村野狐肩膀,西村野狐大叫一声,丢了刀落荒而走。
    众人追赶了一阵,追不上,只得罢了,寇一刀恨恨说:“可惜被他跑了!”众人回屋,见曾飞阳、曾冬梅已将曾秋菊解救下来,把于步同绑了,曾秋菊泪流满面说:“当初我就不想出嫁,都是我娘逼我出嫁,嫁给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现在我该怎么办?”曾冬梅怒气填膺,说:“别愁,有我们兄弟姐妹给你作主,哪怕守寡也比这强!”
    曾冬梅要杀了这个狗汉奸,曾飞阳说:“还是交官府处置为好。”众人把他痛打了一顿,送到天津府衙门,由官府关押处置。
    西村野狐和池田香子跑回乐善堂总部,见到龟田狼哭诉被打屈辱事,龟田狼大怒,心想我大日本刚刚战胜大清,怎能受这种窝囊气,立刻去见日本驻天津领事,说明这一切。日本领事也大怒,我堂堂日本侨民受到屈辱,就是我日本国的屈辱,他立即带龟田狼去向天津府交涉,天津知府知晓日本刚灭了北洋水师,又逼迫清政府和他签订“马关条约”,威势灼天,朝中上至太后,下至百官,为了求和保命,差不点跪下向日本求饶,我一个小小的天津知府还敢违抗吗?
    天津知府奴颜婢膝问道:“本府按领事意见办理就是,请领事大人明示!”龟田狼说:“要抓捕伤害我日本侨民的罪犯归案,严肃处理,一个叫寇一刀,一个叫曾青书,一个叫曾冬梅,一个叫曾飞阳。另外,要释放忠于帝国的良民于不同,并给于奖励。”
    天津知府不敢怠慢,立即派出大批衙役来抓捕寇一刀等人,曾飞阳和天津衙门有交情,衙门内有人透风给他,他吃惊不小,和苏小倩商议,知道天津不可久留,收拾细软和曾青书一起来告知寇一刀夫妇和曾秋菊,大家听了,决定一起跑,大家僱了马车,一路向南飞奔。至此,曾冬梅才知曾飞阳娶了姨太太苏小倩,她暗中问曾飞阳:“大嫂知不知道?”,曾飞阳轻轻说:“不知道,千万别告诉她,否则要闹翻天”。
    大家跑了一阵,到了一个旅店过夜,寇一刀气不过,趁大家熟睡,折回去要杀西村野狐,众人知晓时,他已去了多时。
    寇一刀带上面罩,趁夜深人静,飞身上了西村野狐别墅的高墙,借月色之光,见到西村野狐正坐在卧室内练功,寇一刀大喜,撞开窗户冲了进去,一刀砍向西村野狐,谁知那是个稻草人,被砍翻,西村野狐哈哈大笑,从外面走了进来。寇一刀知道中计,大叫一声不好,飞身就走,谁知外面有许多日本武士等候,一齐挥刀上来厮杀,寇一刀虚晃一刀,躲开众人往墙上一窜,跳上高墙就要离去,谁知西村野狐拔出手枪,“呯”一声响,击中了寇一刀腿部,寇一刀大叫一声从高墙上跌落在地,被众武士追上按倒在地捆了。
    寇一刀被送到天津府衙门大牢里关押,正好,于步同被释放出来,两人在监狱外见了面,于步同嘲笑说:“好个千总大人,今日也作了阶下囚,哈哈!”寇一刀被五花大绑,气得痛骂:“狗汉奸,总有一天要你的狗命!”
    曾飞阳等人逃回苏州,由于苏小倩是瞒着家人偷娶的,所以曾飞阳不敢带她回府,仍住在外面的别墅中。
    北洋水师是中堂大人亲手花重金建立起来的近代海军,现在毁于一旦当然十分痛惜,痛惜之余当然要追查假炮弹的来历,得知是营务局军械处进的货,十分震怒,严令追查,结果查到了曾飞阳的头上。他们得知曾飞阳已畏罪逃跑,行文下来要苏州知府立即逮捕曾飞阳归案,此时的苏州知府已不是黄巴山,新任知府毫不留情,带领大批军士包围了曾府,声言要曾府交出要犯曾飞阳。全府上下吓得不轻,司马明华、王端华问曾飞阳倒底犯了何罪?曾飞阳不敢隐瞒,将购买日本假炮弹,致使北洋水师军舰开不了炮,军舰被日军击沉的事说了,司马太太跺脚愤恨说:“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是不是为了吃回扣?”曾飞阳哑口无言。司马明华无奈说:“你自作自受,家人也无法救你,你去坐牢吧!”
    曾飞阳被军士们五花大绑带走,关在死囚大牢里。王端华怀疑曾飞阳有外遇,不然要贪这么多钱干什么?家里也不缺钱,因而心里有气,不去大牢里探望。苏小倩得知曾飞阳被抓捕关进大牢,立即带着银两和饭菜去探望,曾飞阳在牢里饿了几天,又被打得遍体鳞伤,正在绝望之中,见到苏小倩进来见他,感动得涕泪泗流,两人抱头痛哭。苏小倩说:“夫君,你都是为我才犯罪,现在我不知该怎么做才能救你?”曾飞阳说:“这也不能全怪你,是我自已把握不住。”
    曾笑盈和诸葛高达早已闻听北洋水师惨败,正为儿子女婿性命担忧,听了曾飞阳因贪污受贿被免官又关进大牢的事十分吃惊,详细了解是因为购买日本假炮弹致使北洋水师惨败,更是痛心疾首,诸葛高达说:“他这么做不但害了自已,也害了我们家儿子和女婿,你说是不是?”曾笑盈说:“别说这些,还是抓紧打听儿子女婿下落要紧!”诸葛高达说:“我已向天津电报局总办打听消息,总办回信说,军内正在核实阵亡将士名单,等核实后才能向外公布,你要耐心等候。”
    司马明华大哭了一场,立即写信给曾北国,要他设法救儿子一命。曾北国得知此消息,也惶恐不安,四处托人说情,军机处办案头目收了曾北国许多金银,才同意网开一面,免去曾飞阳死罪,但脏款要上交国库,还要罸没大部财产。这样一来,曾府的辉煌日子就一落千丈了,太湖边的田地许多都改了姓名。这还不算,朝廷也不放过曾北国,有御史参他居功自傲,教子无方,误国误家,不宜身兼重任。朝廷准奏,免去他巡抚之职,回乡养老。
    秋风萧索,落叶飘零,曾北国乘着驴车颠簸着回家去,一路上但见残军留废垒,瘦马卧空壕,村郭萧条城对着夕阳道。接近苏州,往日的荣华富贵,此刻已化为乌有,没有一个官吏来接,没有一个朋友来迎,连黄巴山也躲起来不见了,真是世态炎凉,官场冰炭。
    府中早已得到消息,每个人都郁郁不欢,司马明华没有了笑声,阖府死气沉沉。曾飞阳不敢回家见父亲,因为这些事都是由他而起。曾秋菊和曾冬梅暂且住在娘家,秋菊倒在娘怀中哭个不停,怨说:“当初我不愿出嫁,就是觉得此人相貌奸诈,不可靠,都是您逼我出嫁,所以才有此后果。”司马明华叹气说:“都是娘不好,误了你的婚姻,其实是因为你得了天花,娘怕你嫁不出去,所以才有此下策,也不能全怪娘。”
    再说曾春兰见司马鼎文对她冷若冰霜,心里十分凄苦,她原以为嫁给司马表兄,一定幸福美满,谁知表兄心中另有所爱,自已百般殷勤努力都是白费。她没有地方可以倾诉,回到娘家后哭着倒在娘的怀中,诉说不停,司马明华见了也心如刀绞,她对春兰说:“他这样固执,真令我寒心,不如让他几分,把那个绣花女娶进来做个二房,或许会回心转意。”春兰说:“我见到那个女人,会气死的!”司马明华说:“这也是无办法的办法,只要娶她进来,慢慢调教她还不容易,都在你手心。”春兰听了觉得有理。
    司马鼎文见上官杏鹃不愿和他和好,灰心丧气回到吴江家中,闷闷不乐,曾春兰见了,知道他还依念旧情,她亲手炒了几道司马鼎文喜欢的菜肴,又暖了一壶美酒,和司马鼎文一起喝酒吃菜,司马鼎文在外颠簸了一阵,见到家中春兰做的美味菜肴,也感到几分温暖,但想起杏鹃对他的温情,心里总是有点酸楚,他叹了一口气说:“春兰妹,你是个好人,对我也好,我从心底里感谢你,你要是别嫁给我多好,我有多么好的表妹相称。”春兰含泪说:“我嫁给你难道不好吗,我是你表妹,又是你内人,我们知根知底,相敬如宾,如春燕飞翔在人间,应该无比幸福无比快乐,你为什么还这样郁郁寡欢,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听听,说不定我也能帮你。”
    司马鼎文仰头含泪不语,春兰猜出他几分心思,问道:“是不是你碰到三棵树绣坊的杏鹃姑娘了?”司马鼎文听她提到杏鹃,点了点头。春兰问:“她怎么啦?”司马鼎文见春兰追问得紧,也没有恶意,就把到杭州萧山碰到杏鹃,杏鹃不愿意跟他和好,还要出家当尼姑的事说了,春兰听了假装动情说:“夫君,你这样思念她,也让我感动,我想和你一起去劝劝她,让她回来做个小,我们一起过怎样?”
    司马鼎文听了喜出望外,盯着春兰说:“想不到你有这样宽宏大量,比你妈好多了,杏鹃忌讳的是你,既然你这么说,我想她一定会来的。”
    两人商议好了,带个佣人立即动身往萧山去。到了萧山找到那间山边小屋,屋内只有苏妈妈一人在吃素念佛,司马鼎文叫了声“妈”,苏妈妈抬起头,见到是司马鼎文,眼中沁出泪花,不等司马鼎文发问,就说:“杏鹃儿已到此地的‘凄谷寺’出家当尼姑了,你不必找她,找她也没用。”司马鼎文听了,心里酸苦说:“她真的这么狠心丢下您和小弟不管了?”苏妈妈说:“小弟也长大了,租了人家的地种地去了,她没有什么放不下的。”
    司马鼎文问明了凄谷寺的去向,告别了苏妈妈,租了一条乌蓬船,向凄谷寺划去,路上下起了大雨,那雨水砰砰作响打在竹蓬上,船头的寒风带着水汽飘进船舱,给人一种凄苦冷落的感觉,人的愁思也像河中的水漩涡一样回转无息。不久,凄谷寺到了,寺院隐在河边的山崖上,三人打伞上岸,雨水顺着伞滴落下来,仿佛情人的泪水哗哗流淌。
    他们缓缓向寺中走去,到了寺前,一个小尼听了他们的话,就带着他们往寺后的一间静心房中去,静心房内端坐着上官杏鹃姑娘,她是带发修行的,所以装束没有太大变化,司马鼎文一眼就认出她来,心里一酸,未曾开口就已饱含眼泪,低声呼唤:“杏鹃,我们找你来了!”
    杏鹃姑娘抬起头,睁开半闭的眼睛,看到是司马鼎文和另外一个衣着华贵的太太,心里有些惊异,刚想发问,司马鼎文说:“杏鹃,这是我的内人曾春兰,她和我一起来,她有许多话要对你说。”
    曾春兰接上去说:“妹子,我一直想见你,我曾府、我妈,过去有对不住你的事,我现在向你道歉,我听了你和司马鼎文的故事,非常感动,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在一起,和我一起回去共同生活好吗?我也喜欢有你这样一个善良贤惠温顺的妹子。”曾春兰说罢上去用手拉着杏鹃的手,轻轻地抚摸着。
    上官杏鹃听了,眼内含着泪花说:“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已看破红尘,自从我出生以来,只有当我爸在世时的短短几年内享受到人间的欢乐,接下来就是无穷的苦楚,我爸被人骗、被人欺,死了,我们无辜被人赶出了苏州,吃尽各种苦头,一直流落到这个荒僻的乡间。这人世真是太凶险了,太苦难了,你虞我诈,没有一点值得留恋,只有这绿水青山还能稍许唤起我的眷顾,我常梦想:‘天尽头何处有仙山,能容我一席之地该多好!’”
    司马鼎文说:“鹃,别胡说了,我们一起回去吧!我们有个温馨漂亮的房院,有听话的佣人和丫环,有慈祥的父母,比这里这样冷雨凄风的寺院好多了,我们一起,春暖早起摘花戴,夏热观荷步莲台,秋凉品蟹吟诗作,冬寒烫酒把迷猜。”
    上官杏鹃苦笑了一下,说:“我心已死,除非我爸能复生,我可以还俗,否则所有劝说都是无用之谈!”
    司马鼎文、曾春兰同说:“你也太倔了,难道就不念上有老母下有小弟吗?”杏鹃说:“我是个死心人,有什么放不下,如果我真的死了,还有什么放下放不下的事。”杏鹃对小尼说:“客人从远方来,泡几杯热茶以尽我意。”小尼去泡茶,曾春兰拦住她说:“不必了,既然如此,我也不领你这铁心人的茶,我们走吧!”
    曾春兰拉着司马鼎文一起走出静心房,司马鼎文回头呼喊着杏鹃的名字,杏鹃转过身去,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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