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荒者行动

    
    “不错，不错……”莫比乌斯捋了捋自己的小胡子，然后放下了手中的书《量子世界》，他背靠着椅子上，思索了一会，他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串钥匙，然后走出办公室。
    没过多久，莫比乌斯抱着一台仪器和一个装有一只小白鼠的大玻璃缸回到了办公室内。
    莫比乌斯理了理杂乱的小茶几，把杂物都放在了另一侧的书桌上，他把那台笨重的仪器连接显示屏后，便回到一侧拿起夹板上的纸，在吹掉纸张表面的灰尘后，莫比乌斯教授写下了这行字，“实验8-1，设备：、*。”接着他伸手去那堆书本、论文和陈旧的报刊中找他的枪。就连他的助教尼克都觉得他的桌面一篇狼藉。但他们似乎不懂一个道理：杂乱才是最好的隐藏。
    除了枪之外，在这片狼藉之中还藏有一小瓶*、手术刀、和一只刚从生物实验室抱回来被放在玻璃鱼缸中的小白鼠，甚至还有一台小的蓄电池。如果这些被富兰克林副院长发现，他一定会大发雷霆：尤其是那只小白鼠，要知道学院里可以明文规定严禁将实验室的小白鼠带回办公室。
    莫比乌斯教授不断翻找，最终，她在一堆发黄的陈旧报刊下挖掘出他的武器：一把*。他打开抽屉，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子弹放入*之中，但随后他发现一个问题：实验计划表上面流程明确要求是要用枪的.但枪声可能会引来注意，哪怕是来自生物系的枪声。他看了一眼表,现在已经过了晚上9点。他决定冒个险，于是将枪口指向墙边，在一叠高耸的旧报刊和许久未批改且堆积如山的考试卷间找了个空隙。
    随着一声枪响，莫比乌斯惊奇地发现：子弹打偏了,震耳欲聋的枪响伴随着片片彩纸屑在空气中飘散而开。哦，不！那不是考试卷和旧报刊的飞屑！
    莫比乌斯还没来得及退出空弹壳，另一边的亚历克斯教授便以雷霆之势冲了进来，“莫比乌斯！你搞什么鬼？我的桌子上怎么会有一个洞呢！”
    莫比乌斯意识到自己何止是倒霉，他的邻居亚历克斯向来都是准时上下班，为此他还闻名了整个学院。不仅如此，为了反对加班他曾经还带领着整个拉尔迪卡学院的物理、生物系和化学系教授发起了准时下班的抗议运动。可这么一个准时的人为啥偏偏在今晚留下加班。
    真是见鬼，莫比乌斯皱了下眉头，他思索了一下，现在似乎不是去考虑亚历克斯会不会暴跳的时候，他把实验记录本垫在手肘上，然后在上面写下了四个大字“设备可用”，接着他抬起头，此时满脸怒气的亚历克斯已站到了他的面前，莫比乌斯平淡地说道，“哦，真的抱歉，我亲爱的老伙伴，但我现在正在做一个叫量子自杀的实验。”
    “吓死个人！”亚历克斯愤怒地指着莫比乌斯，“为什么你就不能做一些正经八百的研究，作为生物系的高级教授，你就不可以搞搞关于调整新生婴儿基因的问题研究？”
    莫比乌斯叹了口气，自己怎么会遇到这么一个恪尽职守的未来主义者做邻居。“我正在研究。”莫比乌斯尽量让语气不过分浮夸，“不过，现在我想研究下真实的本质。”
    “是！没错！”亚历克斯指着地面，“我敢肯定帮助当今社会发展人类文明的新科技的本质是特别有意义。”他盯着桌上的枪，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真实？真实到你想要搞死自已？”
    “这叫量子自杀！” 莫比乌斯指着桌上实验记录本的标题说道。亚历克斯拾起了一边眉毛，“能让我围观吗?”
    “为什么不？”莫比乌斯耸耸肩,将枪口伸进嘴里。
    “且慢！”
    “干嘛？”莫比乌斯嘴里塞着东西嘟囔道。
    “你就不留几句遗言？”
    莫比乌斯没有理睬亚历克斯，他直接扣动扳机。撞针“咔”的一声，子弹并没有发射出来。
    “瞅见没？”莫比乌斯带着胜利的目光骄傲问道。
    “我不明白。”亚历克斯掐了掐下嘴唇，然后说道，“这或许只是个意外呢？”
    “不，这正是问题的关键所在！“为了进一步验证莫比乌斯说的结果，他又接连6次扣下扳机，又是连续“咔咔咔”六声。他调转枪头瞄准四周墙将子弹打完，这回却没有没有一次卡壳。
    亚历克斯的第一反应便是大吼道:“哦，不！我可怜的办公室！”紫接着他的态度大为转变，“这太神奇了！”
    “你看是吧。”莫比乌斯一边点头，一边在实验表格上写上了“成功”的字样，他喝了端起一旁的茶水喝了一口。
    接着他翻到了下一页，写下：“实验8-2，设备：*。”接着莫比乌斯戴上了手套，拿起了一侧的*小瓶，他取了一只小碗往里面滴了一滴，然后抓起玻璃缸里的小白鼠，莫比乌斯必须排除化学系把他当疯子给他假药糊弄他的可能性，因为这种事曾经发生过。
    当然这次不同，小白鼠惨叫着奋力抵抗，但还是喝了小小的一口，莫比乌斯把他放进了玻璃缸中，10秒之后,它倒下不动了。
    “死了？”莫比乌斯喃喃道。
    “不，它没死！”亚历克斯当即反驳道。
    这仿佛就像相声中的某个抛包袱的桥段，但莫比乌斯实在无法忍受他的同事对他的工作怀有不尊重的态度。但现阶段有点无计可施，莫比乌斯干脆拿起盛着*的碗一口倒入自己的嘴中,然后静静地坐在椅子里等着。5分钟后，他打了个饱嗝，然后拿起笔在实验记录本上写到:“成功，但可能由身体里某种特殊免疫功能导致。”
    “所以，你真的不打算自杀？”亚历克斯问道。
    “不只是我，人人如此！”
    “真的？哇！”亚历克斯再一次认真起来，“你看，这真是太了不起了，这些谁能想到呢？连我都想试试看。”
    莫比乌斯重新给*装满子弹然后将枪递了过去，“别客气。”
    “不，不行。”
    莫比乌斯又一次朝自己开了五枪,结果与之前一致。“你看，这不还是同样的结果。”他又一次将枪递给了亚历克斯，“我就给你留了一发，我敢打保票，你没事。”
    “嗯，既然如……”亚历克斯手臂微微发颤，他终于接过武器，指向自己的脑袋，“我试试看……”他满头是汗。
    “别那么害怕。”莫比乌斯摊开手掌说道，“你看我不是一点事都没有。”
    一声枪响,亚历克斯当场毙命，把办公室里那堆狼藉搞得更加惨不忍睹。
    除此之外，莫比乌斯对这一晚的研究成果还是十分满意的。他成功用实验阐述了量子效应造成多重世界的依据。量子自杀，就像上帝在玩摇骰子样的，也有点像俄罗斯转轮赌，每次当他尝试搞死自己时，宇宙都会分开几条不同的世界线，其中大部分世界线中，莫比乌斯都会是枪鸣之后死掉了，但他的意识告诉自己，他会找到一条不会死的世界线，不管这个概率非常小。
    但他是幸运的。
    莫比乌斯低头看着亚历克斯的尸体，他心中没有感到一丝内疚。或许他应该事先告诉他。在绝大多数世界线中他都会死？哪怕莫比乌斯早知道了这点？
    莫比乌斯扭头转向一侧仪器连接的显示器，屏幕上：亚历克斯正纠缠着莫比乌斯争吵着不停。
    幸好不是在这个世界线，谢天谢地。莫比乌斯想着然后笑了，接着耸耸肩，然后拿起一旁的手机打给了保卫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