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大雨过后,夏日的炎热已经一扫而空,清爽的风从林间缝隙里吹出来,风里都是树叶跟泥土的香气。一碧如洗的天空里有几只不知名的鸟扑棱着翅膀,忽东忽西。
这样好的天气里雄关前的气氛却紧张而肃杀,已经是一触即发的局面。
武定方驱马向前,雪照玉踢踏着往前走了几步而后站定。
武定方望着不远处列阵齐整的云国军队,眯着眼睛。他不得不佩服王彦昌的果决,昨晚雄关大乱,军心涣散,士兵里面也有诸多中毒未发,继续坚守不出就只能等着自己实力损耗殆尽,最好的方式就是利用士兵的锋芒背水一战。
对面的王彦昌也骑着雄壮的战马站在队伍最前方,今日他不仅要调度全军,还要亲身歼敌。他有信心一战,即使不能全胜,也绝对是胜负五成。他扶了扶腰间的剑,望向不远处的白色身影。
几乎同时,武定方跟王彦昌分别拔剑,剑尖指向对面的敌人,气沉丹田,几乎同时大喝“出击!”
一时间,士兵喊杀声四起,战马铁蹄扣地,声如响雷。
南唐,宛州城外
南唐国主叶鸿烈身披金甲,腰环玉带,左侧佩戴着镶金戴玉的剑,身后是宁郡王叶栋,安郡王叶棋,再向后是左相谢安,右相顾文铮领衔的文武百官。
“栖儿,百官送你至城郊,不为别的,只是因为你此去任重道远,绝不可掉以轻心,按照你二哥的计划行事,你从小勇敢干练,敢作敢为,这次领军不是儿戏,绝不可冲动。”叶鸿烈缓缓地开口叮嘱,也顺手解下腰间的宝剑递了上去。身后的两个儿子听到叶楠却不约而同地皱眉。
其实叶楠那封信传到南唐之后,南唐全国就已经开动起来,调兵遣将,调粮调饷直到今天,这短短的几天南唐以不可思议地效率做好了战争准备。
“儿臣定不辱命。”不过十九岁的叶栖抱拳沉声,雄浑的嗓音里还带着少年人的稚气。叶栖长相与叶楠相仿,身材也与叶楠差不多,跟叶楠最大的区别倒是气质,浑身上下一股武将杀伐之气与叶楠的书生气大不相同。
此后叶栋,叶棋文武百官也上前道别,殷殷叮嘱,也不必多言。
三边城外,黄沙漫天
三边城处于北晋,郑卫,楚国三国交界,也因此得名。这座城因为被兵家多次争夺最终变成一座矗立在黄沙里的孤城,少有人迹。可今日城里却是人影重重,十分热闹。这些都是楚国精锐夹杂有北晋士兵,虽然人多嘴杂但行动起来各不相扰,也算是井然有序。
徐源远远地已经看到了三边城的轮廓,他领云国士兵已经奔驰了六天,除了中途休息过一次,一直星野兼程,此时说人困马乏也的确贴切。
徐源已经想好,过了三边城就是楚地的大片平原,可以纵横无阻,楚军既然这么多天没有调动,难有大量兵力阻挡,即便有少量楚军也绝对难成气候,届时兵锋直指楚都,武定方就处于进退两难之地。
“前方三边城整军半日,此后全力进军。”徐源下令。他仍然是白衣轻甲,儒雅潇洒自有一番风流气度。
“将军,前方有敌”话音未落前方士兵慌慌张张地来报。
“大约多少?”徐源倒也不紧张,这里绝对不会有大队士兵出现,散兵游勇,一触即溃,不足为虑。
“属下不知,但从激起沙尘是大队人马。”属下惶恐地说。
“什么?”徐源震惊。
“报,将军,我军斥候来报,敌军约有五万,已经在三边城列阵完毕。”有一个军士慌张来报。
徐源手里常捧的军书落地。是,现在他脑海里的草蛇灰线连了起来,是的,敌人没有调动士兵是因为已经调动完成,敌人早就等在了这里。
“云国,危矣”徐源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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