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源收回拂脉的手,没有急的回答,“我再看看小流的腿。”
陈隐川掀起被子,轻轻将小流的裤腿上卷放到清源面前。
"这……"她不是没见过什么血淋淋凄惨的伤口,可此刻呈现在她面前的却是让她有些感伤,这样严重的伤势搁在成人身上怕谁疼的直皱眉头吧,可这才多大的孩子啊,从她进到这个房间,她也没听到这孩子一声呻吟,还那么活泼懂事的和她说话。
小家伙的小腿纤细的几乎还没她胳膊粗,腿侧的肌肉大幅度萎缩,碗大的伤口处皮肤皱巴巴的,摔伤处的骨头整个往里凹陷,看上去就像是八九十岁老太太手中的枯木拐杖,毫无生气。
这样的腿根本支撑不了整个人的身体啊,搞不好长大后随着体重的增加,腿的承受力越来越弱,怕是只能截肢才能存活。
怪不得大夫都说瘫了治不好,确实在人世间,这么大程度的损伤真是没救了,往后的生活也只能在床上度过。
清源捏了捏落了疤的伤口,问道:“可疼啊?小流。”
小萝卜头脑袋直摇,“不疼。”
又捏捏脚踝和膝盖处,“这样呢?”
小萝卜头疼的直咬牙关,不停的点头,豆大的泪珠堆在眼眶处。
清源点头,摸摸小萝卜头的脑袋,“小流真乖,不哭不闹的,是个男子汉哦!”转而看向陈隐川,“陈大哥,你给小流吃的止痛药先歇了吧,往后用不上了。”
“那……”陈隐川欲言又止。
“小流的腿要痊愈,先得让小腿肌肉有知觉才好。所以,我想看看不吃止痛药的情况下,小流的腿哪些地方还有知觉。放心吧,我有分寸的,这样,我先开个方子,明日我陪你去抓,我开的药效比一般的药方都快些,吃了后小流受的苦也会少些。之后我会对症下药,痊愈指日可待!”
“清丫头你说的可是真的?能痊愈就好,能痊愈就好哇!阿弥陀佛啊!老天保佑我儿!”陈大娘一听小儿子能痊愈,心下欢喜的不得了,喃喃的拜天拜地好言感谢。
“清源姐姐,以后我也能站起来,像哥哥一样站起来吗?”小流揉了揉止住泪的眼睛,歪着小脑袋,俏声声的问,似不相信,可眼睛里直冒光。
清源拉下小流的裤脚,掖好被子,又摸摸小家伙的脑袋,笑着安慰,“对呀,不出三月,小流也会满地跑,还能去山上打猎呢!”
“耶,小流再也不要呆床上了,小流也要去抓兔子!”小家伙捏紧拳头放到胸前。
“清源,小流真的三个月就能下地?真的吗?”陈隐川怕自己听到的是梦,不相信的重复问。
清源重重点头,“陈大哥,我是有把握才这么保证的,你就等着三个月后看吧。”
“我相信你,清源。”陈隐川也重重点头,深幽的目光热切的望着清源,忽的抿嘴一笑,脸颊上酒窝被牵扯着深凹。
清源慌张的又掖了掖小流的被子,试图避开陈隐川那火热的目光。
“……”这个卖色的男人。
某人见小姑娘不搭理自己,也就收起笑容,屁颠屁颠的跟着清源出了房门。
陈大娘领着清源进了另间偏房,“清丫头,这是川儿的房间,你以后就住这,被子我都重新铺了,你看可喜欢?”
清源细细的扫视了一番,西南角放着一张杉木床,床上铺了一床浅绿色杏花棉被,叠的整整齐齐的码在床头。环顾四周,窗下放置了一台书桌,书桌上有几本书,看来陈隐川是读过书的。书桌左上角的墙上挂着一幅字,“人心生一念,天地悉皆知。陈隐川。”字迹鸾翔凤翥,力透纸背,想不到陈隐川的字如此之好。
书桌右侧,竖着一个柜子,应该是衣橱。整个房间虽简陋,却温馨干净,透出主人家温其如玉的性子。
清源收回打探的目光,转头看向陈大娘,“自然是喜欢的,只不过,大娘,我住这,那陈大哥他住哪?”
陈大娘亲拍清源的手背,“清丫头,你安心住着,我和川儿商量过了,先让川儿在正屋客厅睡上几日,有时间就找人再搭一间出来,要不了几天的功夫。”
清源听闻点头,只要陈隐川有地住就好,这几日可能就要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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