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悠跟着周虎来到苏誉所住院落的房门前,周虎轻声对唐悠道,“巧儿,等会如果有什么事,就喊我,我就在外面。”
唐悠闻言点了点头,周虎便上前敲了敲门,片刻后,便见一个紫衣丫鬟从里面打开房门,正是上次带唐悠进府的紫凝。
那紫凝看了一眼唐悠,对她道,“你进来吧。”
唐悠进了房,跟着紫凝走进里间,扑鼻而来便是一股浓烈的熏香味夹着脂粉味,寝房内的地上一片狼藉,散落着女子的肚兜、亵衣…
华丽的雕花大床上,苏誉半靠在床头,怀中搂着一个妙龄女子,那女子身上只穿一件接近透明的纱衣,玲珑有致的曲线若隐若现。
“听说你找我?”苏誉斜睨了一眼唐悠,声音慵懒的道。
唐悠怒视着他,冷声道,“苏誉,就算我跟你有过节,也是我的问题,你有什么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大哥,让人剁了他一根手指,还不让大夫去医治他?”
苏誉闻言半眯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轻嘲,“你大哥怎么了关我什么事?还有,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为你做那么多事!”
“苏誉,你敢发誓那些事不是你做的?”唐悠冷声质问道。
苏誉不答,那半趴在苏誉身上的女子,却轻笑道,“二爷都已经说了,你还听不明白吗?别死皮赖脸杵在这了,赶紧滚吧!”
唐悠不理会那女子,她直直盯着苏誉,“苏誉,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大哥?”
苏誉闻言冷笑道,“你现在是在求我吗?沈巧,没人教你怎么求人吗?”
那女子攀住苏誉的脖子,娇媚一笑道,“让我来教教你好了,双膝跪地,这才最基本的礼数。”
唐悠迟疑了片刻,想起沈乔,她咬了咬牙,缓缓跪了下来,看向苏誉一字一句道,“苏誉,求你放过我大哥。”
苏誉看着唐悠跪下的那一刻,目光微微一沉,他缓缓一笑道,“很好,可惜这还不够,除非你答应陪我睡一晚,把我伺候的高兴了,我可以考虑救他。”
“二爷,不是有如梦伺候你吗?可是如梦昨晚伺候不好,惹二爷嫌了。”那女子娇嗔道,紧搂住苏誉的脖子,身体不安分的扭动起来。
苏誉却仿佛那女子不存在一般,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唐悠。
唐悠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目光冰冷的看向苏誉,“苏誉,自认识你以来,我一直觉得你虽然是个纨绔子弟,心地却不坏,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是我错了,你真的让我觉得恶心。”说完这句话,唐悠便飞快转身离开。
苏誉直直看着唐悠消失的方向,目光逐渐变得落寞,他想起唐悠最后看他的眼神,怨恨、厌恶、心灰意冷各种情感交织在一起,那眼神让他觉得心痛,痛的难以呼吸。
“二爷,你怎么了?要不要如梦来伺候你?”那如梦娇媚的伸手去解苏誉的亵衣,却被苏誉烦躁一把推开,怒喝了一声,“滚!”
那如梦便如惊弓之鸟,吓得连忙爬下了床,穿好衣服跑了出去,一旁的紫凝见状,便也默默走了出去,关了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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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跟着周虎走到了苏府门口,周虎见唐悠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开口道,“巧儿,有什么事,你可以告诉虎子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
唐悠闻言,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道,“虎子哥,苏家大爷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回府,怎么了?”周虎道。
“我想见他一面,你可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周虎想了一会,道,“我昨日听刘福说,好像今日晌午便能回来,大概辰时吧。”
现在离辰时还有两三个小时,要是能赶在苏昀回城的时候拦住他,那唐悠便有机会能救沈乔,唐悠想到这,与周虎道了一声谢,便连忙朝城门口的方向跑去。
城南大门,一辆黑色马车缓缓驶入城门口,看门的守卫望了一眼那马车上的车夫,便连忙上前,笑着与那车夫打招呼,“苏家大爷回来了!”
那车夫是个二十多岁的俊逸的青年,他冲那守卫点了点头,掏出腰牌出示给守卫看。
守卫连连点头,放马车进了城门。
唐悠站在城门旁等了一个小时,终于等到苏昀的马车,她见马车进了城,便飞快跑了过去,冲到了大街上,拦住了马车。
那马车的速度原本就很快,唐悠冲出来的那一刻,只见吁的一声,那车夫惊的急忙勒住缰绳,马急停了下来,前蹄堪堪落在唐悠的面上,只差一步就要将她踩到蹄下,车夫怒气冲冲的看向唐悠道,“你不要命了吗?赶快让开!别挡着路!”
“我想见苏家大爷。”唐悠面无惧色的站在马车前。
那车夫见到唐悠那模样,以为又是哪个迷恋他家大少爷的花痴女,于是便不耐烦的呵斥道,“苏家大爷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赶快回家去!”
唐悠却是一动不动,只是望着马车,大声道,“我想见苏家大爷!”
这时,车帘被掀开,苏昀探出头来,在看见唐悠的那一刻,微微一怔,随即他对那车夫道,“随风,让她上马车。”
那随风闻言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让一个陌生女人上他家的少爷的马车,还是在这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要知道他家少爷的清誉一直是汴京城最广为称道,口口相传的,他实在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便连忙问道,“少爷,你说让她上您的马车?”
苏昀看了他一眼,淡淡答了一个字,“是。”
那话语虽轻,却让随风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跳下了马车,打开车门,走到唐悠身边,看着唐悠,颇有些不情愿的道,“上去吧!”
唐悠闻言二话不说便自己爬了上去,这动作看的随风目瞪口呆,他本来还想扶唐悠一把,却不料眼前这女人如此动作粗俗,迫不及待的爬上了马车,还自己便将车门给关上了,也不知他家少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站在车外,心情十分复杂,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那女的不会生出什么歹意吧?他家少爷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正想着要不要打开门查看一下情况,却听马车里传来他家少爷平静的声音,“随风,去回春堂。”
随风闻言便放下心来,还好,他家少爷没被绑架,于是他便立刻上了马车,挥动马鞭朝着回春堂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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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唐悠与苏昀对面而坐,马车里有淡淡的某种松木的香气,闻起来很舒适,车里的矮桌摆着一摞账册和几本书,其中一本书半卷着搁在苏昀手边,他看向唐悠,目光深邃而沉静,淡淡开口道,“你一上来便要求我去回春堂,我应了你,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找我到底有何事吗?”
唐悠沉默了片刻,抬头看向他道,“我想让你救我大哥,还有,再借五千两白银给我。”
苏昀闻言一怔,深沉的目光直直打量着唐悠,“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这些要求?”
唐悠抬眸凝视着他,“因为我有对等的条件。”
“什么条件?”
“我可以帮你赢得今年宫绣的名额。”每隔三年的三月初三便是皇宫里选宫绣的日子,届时由苏家绣庄和孟家绣庄挑选出最优秀的绣娘进行比试,由皇上选出最好的绣品,哪家胜出,哪家就能赢得宫绣的名额,未来三年内都由该绣庄全权负责进贡皇宫里的所有衣料和绣品。这对苏家和孟家绣庄而言都是极重视的比试,代表着各自绣庄的实力和地位,而三年前的获胜的便是孟家,所以苏家对此次宫绣的比试更是重视之极。唐悠正是明白这点,才敢跟苏昀提条件。
苏昀闻言,淡淡开口道,“你何以认为自己必赢?”
唐悠闻言唇边扬起一丝自信的笑容,认真看向苏昀道,“我既然敢夸下这个海口,必是已有万全之策,大少爷,我的那些条件换一个宫绣名额,我觉得你不亏。”
苏昀看着唐悠自信的脸,沉思了片刻,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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