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去秘境前还是热闹的坊市、今日却是冷清至极;为数不多逛坊市的人、也是来去匆匆。
一次秘境之行竟有这么大的变化,改变了许多。
就连五峰的那排主铺面的吆喝的声音及身影均少了不少。
路边的临时摊位上更是隔三差五才见到一个,只是摊位上也尽是一些低阶丹药及并无用处的凡物。
余平在坊市内转悠、不紧不慢、地摊上的物品在神识下一一呈现在脑中、无一漏过。
只是、始终没有一件能让余平驻足打量之物。
那些地摊上的卖主也没有往日热情地打招呼推荐介绍的热乎劲、好像知道没人会看中自己所售之物一般。
“唉!看来除了给苹儿配几副药草、适合自己炼体的一件漏都捡不到!”余平喃喃自语道。
“哎!余兄、余师兄。”一道惊喜又带着疑惑的呼声从后响起。
余平闻声转头望去、一个黑巾蒙了大半边脸、只留下一只眼睛的卖家正在拐杖下微驼着背站了起来、在一个余平走过的摊位内对着自己呼道。
“杨民…你怎么会…你的脸?。”余平终于看清扯下黑巾的脸。
虽然半边脸已严重变形、只留下一块尚是红紫的大伤疤、却正是杨民。
见余平回转过来、杨民脸上仅有的一点好肌肉像向上抽动下、才缓缓讲述着自己的糟遇。
原来自余平去南云秘境到回宗这大半年中发生了很多事;
没有资格进入南云秘境的杨民他们三人中的白师兄终于在两颗筑基丹的帮助下突破了筑基期、成为了筑基修士、虽然只是真气四转入筑基、但也从此海阔天空、就脱离开了杨民他们的这个三人猎灵组;
杨民叹息着说着、又将黑巾蒙住了脸。
白师兄成功筑基后、剩下的高阶炼气层的马师兄与杨民更加频繁地做任务赚取灵石。
想要出人头地、唯有筑基,想要筑基,只有努力赚取灵石。
虽然少了其中最厉害的白师兄、但杨民跟马师兄多年的猎灵经念、对这横断山脉也是极为的熟悉、除了每次收获少些、但也没有碰到过什么猛兽等危险。
可不久前、当杨民与马师兄猎灵回程时、在离宗不边的地方却是糟遇到了意外。
遇上了五个炼气高阶的蒙脸修士半路打劫、在杨民与马师兄舍弃身上所得之物后对手还是下了黑手。
经过一番打斗、马师兄当场身陨、杨民也被毁掉半边脸、甚至差点断腿;
要不是同样猎灵经过的同宗弟子路过救下杨民、后果也是必死无疑。
事后、宗门派人去查看了事发地等、却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是告诫宗内弟子暂停猎灵任务、尽量少出宗。
没有了外出猎灵、也就少了可交易之物、所以坊市才冷冷清清。
“杨兄、近来有什么打算?”了解事情的经过后、余平问道。
“唉!还能有什么打算、就我这样子、就是世俗的任务也无法去做了。”杨民垂头丧气地说道。
“要是宗内没有其他合适的事、我帮你说一下,到时杨兄来常鸣山吧!”余平思索了一下说道,不管是以自己真传弟子的地位及关系,这应该不是问题。
“真的?谢谢余兄!”杨民说着眼中露出了希翼的目光。
随后、余平帮助苹儿购得几份药膏用的药草、又在清峰山的店铺买了一些纸符才回到常鸣山。
......
在常鸣山、徐平安的密室中;万籁俱寂、两身身影对坐盘坐在地上,仔细看的话、在两个人的中间还有一道透明的膜将两人隔开。
其中一个已是睁开了双眼、但仍保持着打坐的方式、只见其双手掐动、空气中像是起了一片波纹般的摆动、只见其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这人正是徐平安。
另一边的那人则是邓九明、只见其还是紧闭双目、脸色通红、掐指的手都像弊住一口气般的颤抖,一看就知道正在修炼一道秘术或突破法术的前奏。
突地、只见徐平安突然手指凌空一点、一道透明的膜像从手指中透出般,穿过两人中间的膜再形成一个碗状将邓九明罩在其中。
同时、“噗”地一声、邓九明嘴里喷出一口血来、将那罩住他的碗装透明罩上染成一片通红;但却也未见他睁开眼、还是保持盘坐掐指的姿势,看上去反正比之前要轻松很多的样子。
徐平安也双眸只是平静地看着对坐的邓九明、未再有任何的动作;
半晌,只见邓九明的额头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道竖着的淡淡黑纹、再慢慢地颜色变浓、最后像是一只竖着张开的眼晴、只是这眼晴里面却是并无眸子、而只是像沾满浓浓粘稠的黑泥般、微微突出额头、只是这黑泥却像万千颗粒组成般、在慢慢地蠕动着、颜色也在不停地幻变、每变幻成一种颜色时都是由淡至浓。
许久、邓九明额头的眼睛已是幻化成一片白雾之后、只见一直未有动过的邓九明法指一样,又变得像极力推演一种秘术般。
徐平安一直盯着观看的眼睛眨了一下、脸上显现惊讶之色、因为他发现这白雾般的竖眼中能看见一把立着青色小剑,紧接着“叮”地一声,那青色小剑竟然猛地发出一道声音飞了出来,并围绕着邓九明打着圈飞行,像是亲昵地打招呼般。
徐平安见状、双手在空中连掐动、一条条灵气线条活灵活现地组成一个复杂的符箓图案,随着手指一点、这图案直奔邓九明额头而去。
待这符箓图案帖在邓九明额头时、像帖在一个活物般跳动起来,眼看即将失败时,邓九明也呼地一声睁开了眼睛,配合着徐平安、双手法诀一变,围绕自己的青色小剑瞬间消失不见。
片刻,那青色小剑竟是回到了邓九明额头的白雾竖眼中,徐平安才手一收,停摆下来。
接着、邓九明法诀再一变,其额头上的竖眼闭合,连一丝痕迹都没有,那青色小剑也消失不见。
“徐兄、有劳了!”邓九明抱了一拳说道。
“不客气!咱俩以后也算是共侍一主了,哈哈!”徐平安笑着答道。
“一主二仆、呵呵!”邓九明听完脸上抽了一下喃喃说道。
说罢、两人退出了徐平安的密室。
此时。
同样在修炼室的余平正在炼制符箓。
突然、原本尝试了无数次调动黑脉能量来画符未果的余平,只觉得黑脉突地震动了两下;心中一喜、以为终于又恢复正常的黑脉又沉寂了。
扔掉手中的废纸符,余平浸入了沉思中。
“以目前的炼体瓶颈估计不是这么容易再短时间内突破了、大日真阳经也是个水磨工夫、不是那么容易、尤其是里面的咒语更是深奥难懂!几个封印术都是博大精深、需要长期练习、只是这黑脉就这样废了吗?”
看着地上扔掉的废纸符余平深深叹了口气。
过了一会、余平不甘心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画符、也不再试着调动黑脉能量了、更加仔细地运转真气、炼制掉所有纸符后才成功了一张二阶低等符。
也终于明白并不是炼制手法生疏了、而是黑脉出了问题。
“到底怎样才能将黑脉恢复到以前呢?这所谓的金色龙气又是什么?刚才的震动又是什么导致的呢?”余平暗忖道。
不知不觉,余平才想起来自己竟然在修炼室呆了十天的时间。
钻出地下修炼室、穿过仿古的走廊;来到独住的院中。
已是早晨、外面的天空却还是一片暗灰、幽静中带着压抑。
余平独坐院中、抓起茶壶一倒、里面竟是空空如也许。
“是不是也要招几个下人来才行、苹儿这丫头的修炼也走上正轨了整个别院没个侍候的也是不妥了。”余平暗忖道。
一会。
只听见外面一阵连奔带跑的声音传了过来。
“余师兄…兄!”尚在门口苹儿就喊了起来。
“苹儿、出了什么事?不知道给我传音?”看到有些慌张的苹儿、余平站起来说道。
“是邓真人找你!”苹儿快速地说道。
余平暼了苹儿一眼乐了起来,这丫头还是这样慌慌张张的。
许久、余平嘴角上扬,望了一下已黑的天空才问道:“丫头、我知道了!邓真人还说了什么?”
“没…没有,就只是让我转告你子时去他那里…哦!对了……邓真人好像很高兴的样子。”苹儿想了一下回道。
“接着、过几天我带你去找胖子师兄。”余平从储物袋中拿出给苹儿在坊市购买的药草。
苹儿走后不久、就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灵米稀饭过来;余平吧唧吧唧几口就吞了下去,还舌头一伸将碗中剩汁舔个干净。
看着余平喝稀饭的样子、苹儿被逗乐了;可刚要笑出来时却捂着嘴、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余平微微叹了口气,继而又一握拳头、脸上充满了坚毅。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传音,非要让苹儿带话?还是子时,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秘密被发现?还是跟不久后的外出任务有关?”余平暗忖道,想到了种种可能。
当然,余平所不知道的是,对他修真路上新的一页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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