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的话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在特护病房里,依旧是石破天惊,好像一个小水洼,被扔了一块大砖头,嘭的一声,小水洼的水,就不见了。
“你说什么?”陈纪刚大导演不愧是见过大世面的事情,率先反应了过来。
唐风又重复了一边自己刚才的话:“按照刘医生的治疗方法,陈老太太的眼睛就真的瞎了。”
陈纪刚没有继续说话,转头看向刘医生,显然,他更相信刘特立,毕竟,刘特立的形象一看就像是一个高明的医生,而唐风,呵呵,就是片场打杂的小子,帮忙拉吊绳威压都弄不好的小子。
刘特立看着唐风,道:“你说说看。”他心中也并不相信唐风的话,因为对于老年白内障,他的确是专家中的专家,相当的权威,他认为在这一方面,和自己的父亲还有秦泰山相比,自己也绝对不逊色。
唐风道:“皮质性白内障,并不算太难治,你也说了,就算是玻璃体病变,你也能治的可以看见东西,这很了不起,别的专家还真的做不到。可是陈老太太,并不仅仅玻璃体病变,她的眼睛底部,还有肿块,你再处理眼睛晶体混浊的时候,很容易就将肿块撞破。”
刘特立不信:“我说玻璃体病变,只是假设推断而已,你又怎么肯定,至于眼睛底部的囊肿,更是无从谈起,需要检查,才能定论。”
唐风呵呵笑了一声,道:“这就要问陈大导演了。”
刘特立转头,看着陈纪刚。
陈纪刚有点尴尬:“对不起刘医生,我隐瞒了我母亲的病情,她的眼睛底部,的确有囊肿,这也是其他医生,不敢动手的原因。”陈纪刚带着母亲看了无数的医生,又怎么不知道母亲眼睛底部有囊肿事情。
就是因为每个眼睛深处都有囊肿,才无法动手术,就算将眼球摘下来,都做不到。因为只要动眼球,就会将囊肿外囊打破,从而发生不可控的感染。
刘特立生气的看了刘特立一眼:“你怎么不早说。基于错误的病情描述而做出的判断,当然是不准确的。我本来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现在只有三四成把握了。”
陈纪刚愣住,道:“三四成也已经很了不起了,其余的国内外的医生,都说连一成把握也没有,只能维持现状。”
虽然刘特立说只有三四成把握,陈纪刚仍然颇为意动,因为不治疗,就看不见,和瞎子没什么区别,而治疗不好,也不过是个瞎,陈纪刚是有名的孝子,不想母亲再接下来的生命中,失去光明。
如果母亲同意,陈纪刚觉得,可以赌一下。
正在这时,陈纪刚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说了几句,便道:“我要去电影节那边,一会儿回来再说,刘医生再想想方案。”
然后陈纪刚对母亲说情况,他的母亲非常通情达理:“刚子啊,看不好就不看了,我这一辈子有你这个儿子,值了。”
陈纪刚道:“娘,您就安心养病。”
陈纪刚又嘱托了刘特立两句,便离开。
刘特立让负责特护的护士,照顾好陈纪刚的母亲,拉着唐风到了外边,问:“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陈纪刚母亲眼睛底部情况的。”在没有仪器帮助的情况下,陈纪刚当然无法做出正确的判断,就连玻璃体病变,他都只是猜测。
唐风道:“我说猜的,你信吗?”对于唐风来说,使用一丝阳灵之气探查,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并不复杂和困难,但是这一点,没办法和刘特立明言,毕竟刘特立只是个普通人而已。
刘特立知道唐风不愿意说,或者不能说,也便不再询问。
“你说的不错,底部有囊肿,手术自然有风险,我的办法,也不比其他医生高明多少。”刘特立。他学贯中西,无非是使用中西医结合的办法,甚至会使用针灸。
唐风点头:“不错。”
刘特立道:“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唐风道:“当然有。”
刘特立追问:“什么办法?”
唐风道:“拔毒。”
刘特立沉默,唐风所说的拔毒,他自然知道,顾名思义,所谓拔毒,就是将身体某处的毒素,使用一些手段排出体外,进而达到治病的目的。
像摘除囊肿,古时候的关公刮骨疗毒,都和拔毒的功效一样,去除身体毒素。
可是具体到陈纪刚的老母亲这里,就比较棘手,囊肿在眼球的背后,而眼球并不真的是一个球,背后还有许多神经还有很多血管之类,好像盘根错节的树根一样,而囊肿,就生在这些树根的缝隙里,甚至很多树根,都穿过了囊肿区域。
而且,陈老太太属于沉疴日久,所以,不好治疗。
以现有的技术,可以将眼球摘下来清洗,去除囊肿,但是在摘除的过程中,囊肿十有八九就会破裂,致使感染。
而唐风说的拔毒,是在不破坏囊肿整体的情况下,将囊肿里的脓肿弄出来,这当然也是一种不错的手段,用在其他地方,效果还是不错的,给病人带来的伤害很小,和微创差不多,甚至比微创更小。
但是问题又来了,正如无法摘下眼球处理一样,这囊肿在眼球背后,如何拔毒就是个大问题。
唐风似乎很懂,所以他应该知道这个问题,但是他依旧提了出来,说明他有了一定的方案。
刘特立有点激动的问:“如何拔毒?”
唐风拿出了一根针灸针:“用这个。”
刘特立结果,看了一眼,针灸针是中空的,这根针灸针就像是一根细细的管子,既然是拔毒,当然要有一定的路子,才能让毒性出来。如果毒在皮肤之后,使用膏药之类的贴在身体外硬拔就可以,但是太深的话,只能使用管道将毒性引出来。
刘特立哆嗦着道:“如果是在其他器官上,甚至在心脏上,使用这种方法,也可能行,但是在眼球背后,很难。”
唐风一笑:“你说的是很难,不是不可以。”
刘特立沉默半天,道:“曾经听家父说过一次,有针灸水平高超的医生,能够用处这种手段,但是家父不行,秦老先生也不行,我更不行。”
唐风道:“我行。”
刘特立无奈道:“你能想到这种办法,也只能说你了解而已,不代表你能使用出来。”
说是一回事,但是做又是一回事,两者之间的差距十分的大,很多人天天吃猪肉,但是这些人,能直接杀猪的,可是少之又少。
唐风指了指陈老太太所在的病房:“要不现在就试试?保证药到病除立竿见影,嗯,是见,今天老太太就能看见。”
刘特立摇头,显然是不同意唐风的建议,因为他无法相信唐风,更不相信唐风的手段,就算秦泰山作保,也不行。他是个医生,自然不能随便拿病人的健康做赌注,就算不能万无一失,也要像一个相对周全的手段。
“不行,我再找专家会诊一下,看看能不能想办法提高几率。”刘特立道。
“行吧。”唐风也不勉强。
“你自己回去。我还有一台手术。”刘特立说完就走了。
唐风看着刘特立的背影消失在特护病房楼层,扭身进了陈老太太的病房。
病房里并没有外人,只有陈老太太。做特护的护士,出去取药去了,一会儿才能回来。而陈老太太只是眼睛看不见,其余的没什么毛病,自己摸着吃饭喝水上厕所都没问题,只是慢一点而已,所以不用有人时时刻刻在身边。
“小伙子,是你。”在床上半躺着休息的陈老太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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