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如远客行

    
    所以，是李家栋……吗？
    陆宜妩愣住了。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第二个糟糕的猜测。
    对她那么好的哥，怎么可能会这样对她。
    陆宜妩立刻摇头，“不会，绝对不可能。”在她暗淡的人生中，李家栋竭尽全力把他能给的光全部都给了她。
    他怎么可能会伤害她。
    陆宜妩不相信。
    “阿妩……”
    “东哥！”陆宜失态，当即推开了蔺正东。看到他神色里的惶然，她咬着嘴唇，心里乱七八糟，“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说完话，她就这样坐在落地窗前，看着灯火辉煌的江城。
    她现在脑袋里很乱，什么都不敢去想。
    蔺正东没说话，站在旁边陪着她。
    这沉默逼仄，令人无法喘息。
    陆宜妩像是一条离开水的鱼，大口的吸着气。可这样，依旧无法安抚她的情绪。她不得不起身，强装镇定，看着蔺正东勉强笑着，“我要回去了，还有很多事情……”她有些语无伦次。
    说完，陆宜妩也不等蔺正东回答，横冲直撞般往前走着。
    蔺正东抓住了她的手臂，两个人四目相对，陆宜妩从蔺正东眼神中看出了交织的情绪。可他薄唇紧抿，什么都没说。
    陆宜妩皱着眉，偏过头看他。
    蔺正东没松手，这诡异的沉默，让陆宜妩觉得，现在两个人之间，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抗争。
    在这令人窒息的彼此对峙中，蔺正东忽然把她拉入怀里，两只手紧紧的抱着她，“不要想太多，只相信我。”
    陆宜妩张张嘴巴，却发不出音调。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涌出悲怆的感觉。
    只是她不回答，蔺正东就不放开她。
    陆宜妩不得不，轻轻的嗯了一声。
    “乖女孩。”蔺正东吻着她的额头，“我陪你一起。”
    然后，他也不等陆宜妩的回答，直接牵着她的手走了出去。陆宜妩心不在焉的走到体育中心，看到白河宇在和粉丝互动。
    还是个男粉丝。
    白河宇很激动的叫这个粉丝上台，要亲自当场给他画一幅画。
    男粉丝长得很秀气，被点了名字之后，耳朵微红。傻乎乎的也不等工作人员指示，直接从台子上翻着一跃而上，动作相当利落。
    白河宇立刻吹着口哨，现场气氛相当热烈。
    看到这一幕，回归神智的陆宜妩，忍不住皱起眉头。
    白河宇太高调了。
    或许，这也是他想要和家里人表明的第一仗吧。陆宜妩咬了咬嘴唇，有一种无力感发自内心，让她提不起精神来。
    “正东！”喧闹中，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蔺正东握着陆宜妩的手一紧，微笑着看向来人，“你好。”
    面对施母，他没有用敬称。
    施母也不介意，笑着摆手。她也不是什么名人，虽然跟着女儿出过几次风头，但是这一路上走过来，也没有粉丝拦着她要合影和签名。
    今天晚上，施母本来是打算邀请蔺母来看自己女儿的表演。让这群跳梁小丑看看，什么叫气质高贵。可惜蔺母的身体不好，不愿意凑这个热闹。
    也是，施母不怎么满意的看了四周一眼。
    什么粉丝嘉年华，怎么不在音乐厅举办。什么蛇虫鼠蚁都能见到她女儿，真是太调档次哦！
    施母打过招呼之后，才发现蔺正东和陆宜妩握着手的姿态。她脸色一僵，笑容顿时有些绷不住，瞪了陆宜妩一眼。
    “现在到蓉蓉的表演了。”施母婉转给出邀请。
    蔺正东微微挑眉，一脸不解，“然后呢？”
    施母顿时下不来台。
    陆宜妩这会儿的心情平复了些，也不喜欢这样的局面，主动开口提醒蔺正东，“施家大小姐大提琴拉的很不错，你可以去听一听。”
    “是吗？”蔺正东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阿妩喜欢的话，我们一起。”
    施母的表情瞬间晴转多云，暗地里磨牙，只差直接提醒陆宜妩，不要那么自讨没趣。
    陆宜妩本来不想去的，可她今天心情不好，就难免恶趣味的希望有人跟着自己一起心情不好。她微微挑眉，露出几分感兴趣的表情，“好啊。”
    施母脸色阴沉，可又不想赶走蔺正东，只能半真半假的答应了下来。
    本来以为接下来的事情会按照自己的预期，谁知道施母还没夸自己女儿呢，蔺正东就皱眉，“这曲子听起来很耳熟啊。”
    陆宜妩无所谓的耸肩，“我没东哥那么高雅的审美，很少听大提琴演奏，听不出。”
    “怎么还变着法子的调侃我。”蔺正东笑着轻佻，捏了捏她的下巴，“伶牙俐齿的，稍微笨一点也没关系。”
    陆宜妩拧眉瞪他。
    只是这样的互动，看在施母眼里无异于打情骂俏，顿时一阵胸闷气短。
    陆宜妩哭笑不得。
    她犹豫了几秒，主动挽住了蔺正东的手臂。
    既然选择相信他，那她就不会再怀疑。至于她哥……陆宜妩摇头，不敢再想下去。
    怀疑的种子一旦在心中种下，长成参天大树的那天，将会非常可怕。如果，她错怪了哥呢？可……蔺正东的态度……
    陆宜妩用力握紧手心，尖利的指甲刺进肉里，才让她得以清醒。
    “这是大提琴最简单的入门曲。”蔺正东轻轻笑了声，斜斜的看了施母一眼，“施蓉才气傲，看来是不轻易在粉丝面前展现真正的水平。”
    这拐弯的讽刺，让施母脸色煞白。
    她不喜欢这种什么粉丝嘉年华，要自己女儿敷衍着表演就行。没想到蔺正东竟然懂这些，她尴尬的张张嘴，“没想到正东你对这些还有研究。感兴趣的话，不如约个时间，和蓉蓉好好沟通一下。”
    嗤。
    陆宜妩忍不住笑了。
    施蓉那副德行，别沟通着，就沟通到床上去了。
    “陆小姐笑什么？”施母咬紧牙关，控制自己发火的冲动，“是我哪一句说错了？”
    陆宜妩摆手，“你有点太敏感了。”
    施母冷着脸，耳边听到蔺正东还在继续说，“喜欢的话，我可以让施蓉演奏给你听。”
    这是什么意思！
    施母气的脸色发青，她女儿是随随便便给人表演的吗？这个丢人现眼的女人，也配听她女儿的演奏？蔺正东竟敢这么侮辱他们家！
    莹莹也是，受了一肚子委屈回家哭诉。彼时，施母还以为是自己女儿年纪小，有些乖张所致。现在看来，这个蔺正东其实在欺人太甚了！
    还有这个陆宜妩，就是那蛊惑人心的妖精！每次遇到她，准没好事！
    施母表情越来越哀怨，一点都不加掩饰。
    看着这画面，陆宜妩想笑。
    最近陆珠很火，接了一部清宫戏。陆宜妩情不自禁想，施母这样的性格在古代，大概会把两个女儿都打包，一起送上龙床。
    陆宜妩嘴角勾了勾，心情变好了一点。
    嘉年华圆满结束，陆宜妩回去的时候翻微博，发现很多艺人都上了热搜。白河宇以当仁不让的姿态，以爆炸热度，久久占据热度小时榜单。
    就是他和那个秀气的男人在一起的视频。
    下面的粉丝都在欢呼，说白河宇和这个粉丝在一起的画面，实在是太养眼了。还让白河宇，一定要知难而上！
    陆宜妩照例收到了许多艾特，只不过这次和以往的讽刺谩骂不一样，竟然是白河宇的粉丝们哭喊着，让她放过白河宇，成全白河宇和男人在一起。
    哭笑不得的陆宜妩，心里忽然有了个主意。
    白河宇一直怕伤了家人的心，也担心自己会被社会看做是异类。可一旦，大家都接受这样的设定。一切似乎，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而且粉丝大多都是女生，对比让自己喜欢的哥哥和其他女明星在一起，她们更愿意哥哥的对象是男人。
    陆宜妩越想越觉得好笑，立刻拿起手机打给了白河宇。
    ……
    又过了几天，陆宜妩去江城大学看李茹。她精神好了很多，和陆宜妩熟悉之后，话也多了不少，叽叽喳喳的像一只小麻雀。
    大多时候，陆宜妩都是微笑着听她说话。
    李茹说的有些口干舌燥，喝水的时候，露出窘迫的表情。她咬着舌头，害羞的开口，“姐，我只是看到你就激动。”
    “我知道。”陆宜妩含笑继续看她，把买的新手机给她。
    担心李茹会不自在，她买了一款学生党用的国产机。价格不高，性价比不错。
    李茹还是受宠若惊，第一反应就要拒绝，“姐你对我已经够好了。”
    “收下。”陆宜妩装生气起身，“你叫姐叫的这么亲，却不收我的礼物，不还是把我当外人吗？”
    没什么交际经验的李茹，还真的以为陆宜妩生气了。她惊慌的收起装手机的盒子，手都是抖的，“姐你别生气……”
    陆宜妩扑哧笑了。
    她露出怀念的表情，一时还真的有些想念在花池的日子。
    方婉没上过几年学，心气又高，因为长相出众，去了花池的戏班子学唱戏。她天赋好，学的还像模像样的。闲着没事的时候，方婉喜欢跳舞。那时候没有KTV，都是露天舞池。性格开放的方婉就去舞池跳舞，认识了李强。李强长得帅，三言两语就把方婉给骗了。
    那时候戏班子还很出名，跟着能赚不少钱。
    方婉没文化，却一直能管着两个孩子。就算是拿棍子狠狠打李家栋，也要把他逼到学校去。
    陆宜妩始终觉得，在作为母亲上，方婉非常称职。
    只是她还是没想到，方婉把李茹教育的也很好。除了性格有些怯弱外，李茹的善良单纯，是特别少见的。
    李茹和陆宜妩吃了饭之后，就分开了。
    她捧着手机回了宿舍，一颗心满满的。对她来说，陆宜妩只是一个有些印象的大姐姐而已，比陌生人也熟悉不到哪儿去。
    可就是这么一个大姐姐，却待她这么好。
    李茹感动的快哭了，坐在宿舍自己的桌子前，小心翼翼的拆开盒子，把手机卡装上。
    同寝室的人知道了，凑上来瞥了一眼后，忍不住啧了一声，“她不是有钱人吗？怎么就送你这么个破烂手机。”
    李茹听出这话里的不屑，眉头紧拧着。她猛地起身，脸色气的发白。可她不会骂人，只能就这么盯着自己室友，梗着脖子，“你少胡说！”
    室友被她凶悍的眼神吓到，缩了缩脖子，“我说的也是实话呀……”
    李茹重重的哼了一声，走出去给方婉打电话。
    她申请了贫困助学金，再加上有了兼职，也就稍微有了一点钱，可以每天给妈妈打几分钟的电话。她要告诉妈，宜妩姐对自己特别特别好。
    ……
    陆宜妩没想到蔺正东的动作那么快。
    她闲着无事，翻着看了一下江城新闻，发现蔺正东和宁长青，买下了江城周边的江河三十年的使用权。她惊讶的怔了几秒，内心还是震撼的。
    虽然不知道蔺正东是怎么从政府手里买下的这块江河使用权，但是他办到了。何况，宁长青他们的关系纵然不错，却也不会拿钱和蔺正东胡闹。
    有宁长青的参加，陆宜妩忽然就觉得这件事情十拿九稳了。
    她抬手，就这么隔着屏幕，轻轻抚摸蔺正东的脸。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或许，也可以称作是自卑。
    陆宜妩按了按太阳穴，站起身来。
    忽然，她电话响了起来。
    陆宜妩拿起来扫了一眼，是不认识的号码。以前她都会直接挂断，但是这一次，她鬼使神差的接听。那边传过来一道公式化的声音，“陆总，麻烦你过来拍摄地一下，你们这个模特真的很不敬业。”
    在对方的叙述中，陆宜妩才得知对方是谁。
    是一个珠宝商，陆珠接了这个珠宝商的广告。
    可是很奇怪，如果陆珠出了问题，为什么不是经纪人联系她，反而是珠宝商这边的人。陆宜妩皱眉，却还是快速拎着包，雷厉风行的走了出去。
    迎面撞上了端着咖啡杯，在她门口鬼鬼祟祟的陆嘉言。
    躲闪不及，陆宜妩被泼了一身的咖啡。
    好在不热，否则她上半身是要大面积烫伤。
    陆嘉言见状，还露出了惋惜的表情。
    “你在这儿做什么？”陆宜妩冷冷瞥了她一眼。陆嘉言的办公室，应该是在下面一层才对。
    “我来看看你。”陆嘉言撒谎，撒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不可以吗？”
    陆宜妩轻哼，“有什么话直接说。”
    “我能说什么啊！”陆嘉言眼珠子一转，自己还生气了，“我是你妹妹，我就不能跟你和好吗？这几天在公司，你把我当透明人，知道别人怎么看我吗？”
    陆宜妩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先把这衣服换下来吧。”陆嘉言咳嗽一声，直接就要去脱陆宜妩的衬衣。
    就在办公室外。
    路过的林栋惊骇的瞪大眼睛，回过神来，狼狈的转过身，语气哆嗦着，“你在干嘛呢？快放开陆总！”
    陆宜妩面无表情的和陆嘉言拉开了距离。
    “我去里面换。”好在这儿有她的一个小衣柜。
    “我陪你一起！”陆嘉言很诚恳，“毕竟是我的错嘛。”
    陆宜妩看了她一眼，默认让她跟了进来。
    有一道得逞的笑容，从陆嘉言脸上一闪而过。
    站在办公室外的林栋不放心的走来走去，等了好几分钟，才看到换好衣服的陆宜妩。他快速走上前，就要去拿陆宜妩手里的脏衣服，“陆总，我帮你送到干洗店去。”
    “我来就好了。”陆嘉言眼疾手快的夺了过来，讨好的笑着开口，“姐，这事情是我犯的错，我帮你洗。”
    “好。”陆宜妩勾了勾嘴角，也没理陆嘉言，直接就离开了。
    陆宜妩身影消失的瞬间，陆嘉言脸上的笑容消失，嫌恶的看着林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想动女人的衣服？你恶心不恶心。”
    被扣了一顶恶心的帽子，林栋嘴唇嗫喏，气的说不出话。
    他总不能和一个女人计较。
    “算了，懒得理你。”陆嘉言诡谲一笑，也跟着消失了。
    林栋心中不安，却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他犹豫着，决定跟着陆嘉言看看，她到底要做什么。陆总怎么能那么放心……一点都不觉得有阴谋呢？
    ……
    珠宝商指定的拍摄场地，是江城出了名的婚纱照拍摄基地。
    陆宜妩刚走进来，就看到几对拍婚纱照的情侣。他们依偎在一起，摆出各种姿势，脸上带着羞涩却幸福的笑容。
    微微有些晃神，陆宜妩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谁知道还没走进室内拍摄，陆宜妩就看到了在外面抽烟的蔺正东。她愣了一下，蔺正东先打了招呼，“阿妩。”
    他一点都不惊讶。
    陆宜妩开始怀疑，是蔺正东叫自己来的。
    他最近似乎没忙，除了每天雷打不动的一束花，就再也没有主动出现在陆宜妩面前了。现在见到他，像是隔了很久的时光。
    陆宜妩竟然觉得心跳加快了。
    “进去吧。”蔺正东低头看了眼她的手腕。
    戴上了自己送的那块表。
    他满意的勾起嘴角，心情变得很不错。
    “那个项目，宁长青出了百分之九十的资金。”蔺正东说到这儿，忽然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而我，出的是我宝贵的智商。”还有人脉。
    陆宜妩情不自禁的皱起眉，错愕的盯着蔺正东。
    怎么办，她好想笑……
    可是现在是不是不能笑啊。
    “但是目前我的智商还没派上用场。”蔺正东也不尴尬，咧着嘴角笑的相当嘚瑟，“就只好帮他跑腿，做监工。”
    陆宜妩才知道，蔺正东这是被宁长青“雇佣”了。
    她恍然大悟，怪不得宁长青会这么快被说服。原来，蔺正东这是以身试险啊。能使唤蔺正东，应该是宁长青的梦想。
    不过，陆宜妩还是觉得，宁长青不赚。
    她笑了笑，跟着蔺正东一起进去。
    陆珠穿着婚纱，坐在凳子上，垂着头的样子看着像是有些闷闷不乐。听到高跟鞋叩响地面的声音，陆珠才抬起头，看到陆宜妩，委屈的凑上来叫了句，“陆总。”
    “怎么了？”陆宜妩察觉出气氛不对。
    她下意识的看向蔺正东，看到他嘴角勾着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他觉得我拍的不行……”陆珠指了指蔺正东，更委屈了。
    她现在火了，粉丝很多，还没受过这种委屈呢。
    陆宜妩在经纪人的叙说下，才知道，原来是珠宝商……嫌弃陆珠的手不好看。
    她皱眉扫了一眼，陆珠做了美甲，卡通款有些可爱。但是……今天拍摄的主题，是挚爱一生的珠宝系列，她的美甲实在是不怎么符合。
    “卸了。”陆宜妩直接作出决定。
    陆珠咬着嘴唇，“哦。”
    可是这种美甲不太好卸掉，需要找专业的美甲师卸。珠宝商没耐心，就通知了陆宜妩。
    陆宜妩有些莫名。
    叫她来，就能改善局面了吗？
    “你来拍。”珠宝商那边的人直接放了话。
    陆宜妩脸色一黑，张嘴就要拒绝，“我不合适。”
    “不露面的。”蔺正东也来凑热闹，“阿妩，你身材比她好，手指纤长，拍出来也好看。”
    陆珠听着这话，忽然很想吐血。
    她招谁惹谁了啊……
    陆宜妩眉头紧锁，“我……”
    “我也很为难。”蔺正东忽然叹了一口气，“你以为我愿意被宁长青压迫吗？”说完这句，他还故意凑近陆宜妩耳边，看似是两个人聊天。
    实则姿态暧昧至极。
    陆宜妩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他倒好，露出一抹粲然微笑，陆宜妩瞬间语塞。
    “这珠宝很贵的，记得拍摄条约里有一条，叫会把销售额的百分之零一分给荣音娱乐吗？”
    陆宜妩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她以为是珠宝商疯了……呃，不对。她以为珠宝商看重的是陆珠的潜力，原来这件事情，一直都是蔺正东促成的。
    陆宜妩无语的咬咬牙，“东哥你！”
    早就算好了。
    蔺正东笑着起身，站直了身子，冲她眨眼。
    再不情愿，为了那零点五的销售额，陆宜妩也要配合。
    是卖出一件，他们就会有零点一的进账。
    看似不高，却是在广告费之外的收入。
    相当于是白送的。
    这珠宝每年营业额上亿，陆宜妩拒绝就是傻瓜。
    白送的钱，为什么不要。
    陆宜妩自暴自弃的抚了抚额，跟着珠宝商的人去换了婚纱。这是她第一次穿婚纱……毕竟和顾行简领了结婚证之后，还没有拍过婚纱照。
    心情有些微妙。
    裙摆很长，陆宜妩不得不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自己也提着两边。
    走出去的瞬间，她就看到蔺正东目光火热的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