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OOD黑之瘟疫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炼金矩阵

    
    “没错,大人,这么珍贵的礼物,喜欢……”尤金图斯的话刚说道一半,拉杜就已经闪电般的擒住了他的脖子。
    明明是如此修长的一只手,爆发出的力量却足已捏碎狼的头颅,尤金图斯连反应都来不及,直接被砸进了樱桃木的长桌。
    轰然巨响中,尤金图斯只剩两条腿露在外面,坚硬的木桌上裂开的大洞如同一张大口,吞噬了他的身躯。洞口的边缘,锯齿状的裂痕一路延伸,如果不是餐桌周围黄金制作的包边,整张桌子都会被破坏殆尽。
    “你在耍我吗!这种东西,这种东西居然能被称作礼物!哈哈哈哈,你这混蛋是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吧!”拉杜松开了自己的右手,在餐桌旁狂吼道,他神经质般的走来走去,脸上的表情因愤怒而扭曲。
    “这滴血液的确能带给我力量,但是那种被人控制的感觉我才不要!你以为我是什么,我是龙之氏族的未来继承人美男公拉杜,在弗拉德那个混蛋叛离氏族后名正言顺的第一顺位继承人!我的确贪婪,但是我还是有理智的,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一双带血的手攀在了破洞两边的边缘,在餐桌不堪重负的吱嘎声中,尤金图斯将自己的身体从洞中撑了起来。
    他的脸上满是鲜血,但是却没有丝毫慌张的表情,不经意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粘到的木屑,尤金图斯整理了一下衣服后找了张椅子坐下:“早知道您会发这么大的火,我就换一种方式将它拿出来了,大人,不得不说,您太冲动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拉杜直视着尤金图斯的双眼,阴冷的气息从他的周身开始向外传递,他这下是真的动了杀意。
    “您觉得,王给您的礼物,是要控制您的身体,对不对。”尤金图斯说着,将一卷羊皮纸从衣服中拿了出来。他将羊皮纸在桌面上徐徐展开,一些图案之类的东西在羊皮纸上逐渐出现,随着羊皮纸的完全展露,一个由圆形和三角形构成的复杂图案出现在两人面前。
    炼金矩阵!
    某些高等级的材质需要精炼的时候,除了必要的炼金术作为支撑,还需要刻画炼金矩阵来催生或强化炼金术的效果,以此达到精炼材料的目的。而尤金图斯所展示的图纸,正是一个名为“净”的炼金矩阵。
    “这……这东西?你把它拿出来是什么意思?”拉杜拿起羊皮纸看了两眼,虽然不知道这个炼金矩阵的效果,但以他的见识,自然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炼金矩阵‘净’,它的效果只有一个,强行驱逐炼金材料中的一切精神因素,只保留材料最本真的性质。贞德大人在使用了神之血后之所以会被王附身,是因为血珠中本来就含有王的一丝精神。换种说法,神之血建立了王与贞德大人的联系,在空前强化了贞德大人身体的同时使她成为了被王附身的傀儡,其实说附身也不对,只不过是暂时的意志转移,而且存在一个相当长的空窗期。”
    尤金图斯说到这里,就自动的闭上了嘴巴。拉杜是一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用意。
    “只要将精神剥离……就能毫无影响的获得巨大的力量吗,这可真是一个诱人的礼物……”拉杜捏着水晶瓶凑到自己面前,用血色的眼睛看着悬浮的血滴,“可是还有一个问题,我怎么知道你所说的这个炼金矩阵是不是真的有这种效果?”
    “您当然可以选择不相信,不过,您可以不相信我,难道还不相信王和《黑暗圣经》?这个炼金矩阵是在黑暗圣经中记载着的,是王融合了圣骸之后最先想到的计划,他需要可以相信的强大力量,所以才会去测试您的忠诚。”尤金图斯说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您通过了王的考验,所以理应获得这份恩赐。”
    “真是贴心的父亲啊。”拉杜微笑着说道,眼睛眯成了一道精致的弧线。
    德拉库里的计划之完美出乎他的预料。无论他有没有经受住神之血的诱惑,对德拉库里来说都没有损失。
    “可以相信的强大力量吗,那,这份恩赐我就不客气的收下了。对了尤金图斯,如果炼金矩阵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就算是拼了命,也会在无法控制的空窗期杀了你,给我记住了!”拉杜一边将羊皮纸收起来,一边对尤金图斯威胁道,对于这个人,他实在不能掉以轻心。
    “请您放心,大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亲自磨好匕首,等着您来取我的性命。”说着,尤金图斯从椅子上站起,然后恭敬的向拉杜深施一礼。
    宴会厅的灯火照射在两人的身上,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那两道长长的影子一直从窗口延伸出去,打破了夜晚的静谧……
    和他们相比,贞德就要安静得多了。
    她在离开了宴会厅之后就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拉杜给她安排的房间是整个凡尔赛宫中最豪华的一间,除去查理六世和之前的法兰西国王们千奇百怪的藏品,最出人意料的,还是那道通往浴室的大门。
    看似普通的实木大门上并没有什么独特的雕刻,只有岁月赋予了它一层红润的表皮,除去边角被黄铜加固过以外,整扇门再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可是谁能想到,在这扇格格不入的大门背后,是一个堪称壮阔的罗马式浴池?
    巨大的浴池用青黑色的岩石堆砌,散发着蒸腾的热气,这里并没有加热水的地方,而是直接引用的温泉。四周的墙壁上各有一个闪耀着金芒的狮首,昼夜不停的将温热的泉水送到池中,供这座宫殿的主人享用,如此宽阔的地方,肯定不会只有查理六世一个人在此享受,当他和王妃们在此嬉戏的时候,肯定不会想到有朝一日连个固定的居所都没有……
    不过这不是贞德该考虑的事情。
    “真是个漂亮的地方啊。”贞德微笑着,一步一步的走到浴池的底部,任由温热的泉水包围自己的身体。被水浸湿的黑色纱裙在水流中悄无声息的散开,勾勒出每一道动人的轨迹。
    感受着身体被水流托起的轻盈,贞德猛地一头扎进水中,如同一条黑色的美人鱼一般在水底畅游。当胸中的空气快要用尽时,她一下冲破水面,畅快的呼吸着浴室中温热的空气——比起沐浴,她更像是在玩耍,享受着这一份快乐。
    她右臂上的血迹早就被刚才的水流带走了,此刻只剩下无瑕的洁白,洁白的肤色和被水浸湿之后的黑纱,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继续在池水中浸泡了一段时间后,贞德心满意足的从水中缓缓走出。一离开水面,湿漉漉的纱裙立刻紧紧地贴附在了她的身躯上,将每一分美妙的弧度都完美的展露了出来。
    不过贞德似乎很讨厌这种被束缚的感觉,她一下将纱裙从身上扯掉,然后抓起白色的浴巾裹住了自己裸露的身躯。就在这一瞬间,贞德忽然有种莫名的违和感,好像她本不该存在于这里,不过下一秒,这种违和感就消失了,但脑海中的那个慈祥的女性身影,却久久的挥之不去。
    “好奇怪的感觉,虽然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算了,先去挑选明天的衣服吧。”贞德皱着眉头说着,然后踩着湿漉漉的脚印向房间走去。
    凡尔赛一角的府邸中,原本正在讲着什么的女仆长嬷嬷突然打了个寒颤,紧接着,一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流出,滴在了脚下的地面上。
    “女仆长嬷嬷,您没事吧?”看着女仆长嬷嬷怪异的举动,吉尔关切的问道。
    “我……我没事,真奇怪啊,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觉得好像失去了某一个很重要的东西。”女仆长嬷嬷擦了擦眼角,皱着眉头说道,“没关系,我们接着说吧,可能是最近的凡尔赛太不安定了的缘故。”
    “是啊,中央广场的公开处刑,至少让五万人在那场混乱中死亡,太可怕了。”安娜想起了那几天用马车拖拽着运往城外的尸体,紧紧地抱着肩膀说道。
    她就是弗拉德三世之前在舞会上救下的那个宫廷舞蹈老师,失去了舞裙的衬托,安娜看上去比那晚更加忧郁了。
    “说起来我还没有向您表示感谢呢,如果不是您的话,我在那一晚可能就遭遇不测了。”安娜说着,向弗拉德三世深施一礼。她一直想找机会向弗拉德三世道谢,不过那晚两人分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今晚弗拉德三世和吉尔的突然拜访,才让安娜再一次见到了他。
    “不必在意这些,吾那晚只是有些事情需要去做罢了。如果你真的要感谢的话,就感谢某个已经死掉的神父吧。”弗拉德三世平静的说道。
    “好吧,那就感谢那位神父,让我遇到了你,然后幸运的躲过了两次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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