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马大牙谄媚道:“大爷放心,兄弟们就算是豁出去老命,也决不会让他们再跑了!”。另一个驴脸汉子也大叫道:“马大牙说的对,兄弟们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要把这几个兔崽子给宰了!”。
余下的众人也都不甘人后,纷纷拍胸脯表忠心,一时之间语声喧哗,声震云霄!
坠儿手执青虹剑,出言讥讽说:“瘌蛤蟆打哈哈,你们好大的口气呀!”。
马大牙“哎呦”了一声,不屑道:“怎么着?小姑娘你还不服气呀?要不要让我们大爷、三爷再给你淋上一身臭大粪呀?”。
坠儿杏目圆睁怒道:“好个油嘴滑舌的奴才,看本姑娘不撕烂了你的嘴……!”。说罢,她手中青虹剑一摆,就要欺身上前……那马大牙色厉内荏,一看坠儿这副模样,早就吓破了胆,他一缩脖子就躲到了刘老大的身后!
刘老大见马大牙这副怂样,不禁心头火起,他一把就将马大牙提溜了出来,不阴不阳的问道:“马大牙,你不是要跟他们拼命么?怎么这会儿反倒躲起来了?”。
马大牙呲牙说:“大爷,您这不是难为小的么?您也瞧见了,这小姑娘凶的跟只母老虎一般……您让我去逮她,这不是明摆着让小的送死么?”。
刘老大一脚踹翻了马大牙,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你他奶奶的光会耍嘴皮子,这一到关键时刻你就给老子丢人现眼……老子养你还不如养一条狗呢……!”。
那马大牙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道:“大爷教训的是,小的就是您门下养的一条狗……但是小的敢保证,小的这条狗那可是您手下这么多条狗里最忠心的一只了!”。
刘老大听他这么一说,不禁转怒为喜,拍了拍马大牙的肩膀说:“好,我现在缺的就是你这种忠心耿耿的狗了!现在我给你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瞧见他们了么?你要能把他们给老子抓起来,你要什么老子就给你什么!”。
马大牙吓的差点就瘫在了地上,他哭丧着脸说:“大爷,您干脆给我一刀得了……!”。刘老大怒道:“怎么,你敢不听老子的话?”。
那马大牙连连摆手说:“不是,不是……我哪敢不听大爷您的话呢?他们一共四个人, 而我就只光杆一人,小的就算是变成了那大闹天宫的孙猴子,那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呀?”。
刘老大一听有理,就问其他人说:“你们有谁愿意自告奋勇的?”。众人被他的目光一扫,全都寒蝉若禁,纷纷垂下了脑袋!
刘老大正待发脾气,就听老三在一旁小声劝他说:“大哥,你就别跟这帮兔崽子发火了!他们是什么秉性,您还不清楚么?我看咱们还是自己动手吧,省的夜长梦多,又让他们给跑了!”。
刘老大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抄起了粪勺子,说:“咱们只要把脏东西泼在那丫头的身上,破了她的法身,就算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再逃出咱们的手掌心了!”。
刘老三嘬着牙花子说:“大哥,那咱们还等什么呀?”。
刘老大冲身后一挥手,喊道:“兄弟们,跟我上……抓住他们老子有赏!”。
于是众人便都从四面八方围拢了上来,我们被他们给逼的连连后退,眼看就要退到悬崖边上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坠儿突然举剑往天上一指,嘴中念念有词,须臾之间,天上风起云涌,乌云四合,阴风飒然……!
刘家兄弟大惊,喊了一声侄女饶命,转身便跑!坠儿大喊道:“着!”。只见天上打了一道闪电,又滚过了几声焦雷,紧接着就哗哗的下起来了瓢泼大雨!
那大雨打在地上,惊起了一片爆土狼烟。刘家兄弟跑到半山腰,被那大雨一扫便都扑到在地,就再也没能爬起来!他们的那些手下,一见主事的都跑了,也都争先恐后的一哄而散,倾刻之间就消失在了这大雨滂沱之中了!
我和张大哥站在雨中,被眼前这奇怪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我实在是搞不明白,为什么一场大雨就能把刘家兄弟吓魂飞魄散?就在我困惑不解之时,天上风住雨停,山顶云开雾散!我于是跟着坠儿就下到了半山腰,只见山腰草丛里伏着两具尸首,看他们的衣着,应该就是刘家兄弟了……可奇怪的是,那两具尸骨冠服齐整,内里却都已经烂成了一堆白骨……!我和张大哥走南闯北,古怪的事情也见过了不少,可从来就没见过这么诡异的尸骸!我问坠儿刘家兄弟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一堆白骨呢?坠儿却满不在乎的告诉我们,说他们早在十年之前就已经死在了法场上了,刚才那一场大雨,破了他们的法身,因此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我和张大哥听她说的隐晦,也都不敢再问了。赶紧下了山,顺着路往山外走,走到一处山口,道路分成了两股,坠儿指着另一条山路对我们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咱们就在这里分手吧!”。
我赶紧拿出宝珠,说:“多谢姑娘大恩,如若有缘,咱们后会有期!”。
坠儿接过宝珠,幽怨的望了我一眼,转身就往山谷之中走去!我目送坠儿远去,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楚!转过身来看见张大哥身上背着的黑妮,不禁“哎呀”了一声,叫道:“糟糕,我忘了一件大事!”。
张大哥问我怎么了?
我说:“张大哥,你说咱们这趟到陈家裕所为何事呀?”。
张大哥说:“那还用说么?当然是给黑妮找郎中了!”。
我说:“你知道刚才走得那个姑娘是谁么?”。
张大哥纳闷道:“她是谁啊?合着她不会就是刘郎中吧……!”。
我说:“坠儿虽然不是郎中,可是她是刘郎中的闺女……咱们现在也只有跟着她才能找到刘郎中了!”。
张大哥一拍大腿说:“那你怎么不早说呢?黑妮都病成这副德行了,如果再找不到刘郎中的话,我怕她挺不过今晚了!”。
我跺脚道:“怪我怪我,咱们快追吧!”。
我和张大哥于是就背着黑妮,拔腿便追。穿过了山谷,我们好不容易才赶上了坠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她一说,她也倒没说什么!坠儿走到张大哥跟前,让他把黑妮放在了地上,翻了翻黑妮的眼皮,皱着眉毛说:“她这是中邪了……!”。
我问:“你爹能治么?”。
坠儿嘬着牙花子,说:“治这病倒是不难……可是有一味药却很难找!”。
张大哥着急道:“姑娘,你说的到底是什么药啊?只要你能叫上名号,我老头子就算豁上这条老命,也要为我闺女找到!”。
坠儿说:“你听说过一种叫作血昂的蛤蟆么?”。
张大哥傻了眼,说:“闺女,什么是血昂啊?那玩意到底在哪儿能找到呢?”。
坠儿指了指北面,说:“距此地五十余里,有一座毒龙山,山上有一潭泉水,水中就有血昂这种蛤蟆!”。
张大哥欢喜道:“闺女,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啊?”。
坠儿为难道:“我……我还要给我爹送珠子呢!”。
张大哥见坠儿不答应,就“咕咚”一声跪倒在地,哀求道:“闺女,你就发发善心,带我们去吧……你要是不帮我们,那可就没人能帮我们了……!”。
我也劝坠儿说:“是啊,你就帮帮我们吧!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么病死了吧?”。
坠儿踌躇了一会儿,点头说:“行,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过,咱们可要快着点,要不然时间可来不及了!”。
张大哥一个劲的点头,说:“闺女,你可真是个活菩萨,将来必定大富大贵,富贵绵长……!”。
我取笑张大哥说:“张大哥,你这嘴上抹了什么?怎么突然变的这么甜了?”。
张大哥抱起黑妮,说:“咱们快走,再耽搁可就来不及了!”。
于是我们三人转而向北,拔腿往毒龙山而去!
走到了傍晚,我们终于赶到了毒龙山。有道是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这毒龙山,远远一看,隆然只是一座土丘,毫不起眼。要不是土丘上面的水潭里,生着一种叫作血昂的蛤蟆,世上又有谁会关心这小小不然的土丘呢?
我们来到山下,正是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的时候!张大哥眼见天色已黑,不禁连声叫苦道:“坏了坏了,咱们来晚了!”。
坠儿捋了捋头发,笑着说:“大叔你别急,咱们来的正好……这血昂都是白天睡觉,晚上出来……!”。
张大哥高兴的一拍巴掌道:“太好了,这就叫作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这一下,黑妮她可算是有救了!”。
我好奇地问坠儿说:“那咱们要怎么才能把血昂给引出来呢?”。
坠儿抿嘴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咱们现在最要紧的是多扎几支火把,好留着晚上用!”。
于是我们三个,就在附近砍了些松枝,做了十几支火把!等到天擦黑了,我们就点着了火把,逶迤上了山。只见那山上草木横生,怪石嶙峋,乌啼雀噪,好不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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