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妆

第二百零四章 暴露无遗

    
    “娘....”
    其中一人开口喊道。
    “这是你的丈夫和大儿子吧?他们俩在赌坊赌钱时输了,
    竟与其他赌客大打出手,还将人家的腿踢折了,
    我找到他们时,他们已经被捕快押着了,还嚷着说周奶娘在恒府当差,
    家中有的是钱可以赔给他们!”
    “本来就是!我们家菜地里埋了一箱子的银子,我们才赌输了半箱子。
    足够去赔偿那几个穷鬼了!”
    周奶娘的儿子忽然挣脱开捕快,扑倒周奶娘身旁。
    “娘,你快告诉他们放了我们啊!咱家菜地里还埋着银子呢!你快说,
    你把银子埋哪了?我和爹挖遍了大半个菜园子也没找到!”
    “你闭嘴!”
    周奶娘恼羞成怒,一巴掌扇到了儿子的脸上。
    “你胡说,你家那么穷,你们还欠了一屁股的赌债,
    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银子?我瞧你就是想抵赖,官差大哥,
    赶快把他们给抓起来,杀人偿命,欠债自然得还钱!
    没钱就去坐牢,这才是王法!”
    爆竹指着趴在地上的周家儿子。
    “我没胡说!”
    “那你倒是说清楚,你家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
    “是!是那个大婶送来的,就是她!”
    周家儿子晃着头扫视了一圈,正对了莫姑姑的眼睛。
    “什么?莫姑姑?”
    众人彻底晕头转向了。
    “你休要信口雌黄!”
    莫姑姑还没出声,大夫人先沉不住气了。
    “就是她,前几个月鬼鬼祟祟的去了我们家,那天我运气不好,
    早早回家,便瞧见她带了一箱子的银子给我娘,还说着什么事情一定要办妥,
    绝不可泄露出去,否则就叫我们家不得安宁!”
    “奴婢从不曾认识周奶娘,请老爷明鉴。”
    莫姑姑倒还算冷静,没有失了态。
    “那日正是重阳节,我娘还酿了菊花酒给她,我记得清清楚楚!”
    周家儿子不依不饶,斩钉截铁的说道。
    “就是你,我不可能记错!”
    他依然坚定的指着莫姑姑。
    “既然你坚持不认罪,还执意冤枉了莫姑姑,
    那便将你们一家三口都带去衙门,好好审问审问吧。”
    爆竹建议道。
    “罢了,送去官府好好查查!”
    丞相的眼珠子都快睁不开了。
    “老爷,老爷!夫人!不是奴婢!
    奴婢没有想害夫人啊!”
    几名官差动手去拉周奶娘,却被她挣脱开来,
    “夫人,救救奴婢!救救奴婢啊!”
    二夫人满怀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只一眼,
    便叫周奶娘的意志瞬间土崩瓦解。
    “我说,我说,是莫姑姑收买了奴婢,
    是大夫人收买了奴婢啊!”
    “你!你是受了什么人的指使,竟要如此污蔑我!”
    大夫人终于沉不住气站起身来。
    “奴婢没有说谎,年前莫姑姑曾找到我,说二夫人怀了身子,
    让我想尽办法进府伺候,我本不明她的来意,她却告知她找我的目的,
    却是二夫人身旁一个名叫爆竹的丫鬟,爆竹与西园积怨已久,且心思不纯,
    大夫人屡屡相告,二夫人却早已被她迷惑,于是想借着二夫人怀孕期间,
    让我入府进南园,与她们里应外合对付爆竹,且许诺了我半箱银子,
    在我进府后会在赠半箱与我,我是看着二夫人长大的,
    怎会为了区区金银便谋害于她?”
    周奶娘泪声俱下的说着。
    “那你为何在二夫人药中下毒?”
    爆竹质问。
    “我....我.....我也是被她们骗了啊!
    我入府后的三月,夜里去西园找莫姑姑时,在门外偷听到她与大夫人的谈话,
    她们说,二夫人其实并未怀孕,而是沾染了一种名叫子母膏的药膏,这种药膏是
    成家大少爷在深山中像一位一医仙求得,其功效可很快治愈骨伤,但却只能涂抹患处,
    且不超过三次,便等伤处自行痊愈。
    而这位医仙还特意叮嘱过,这种子母膏不能遇水,遇水既化,渗入皮肤直通体内,不过几次便会头晕目眩,食不下咽,
    其脉象与怀了身孕极为相似,再精通医术的大夫也绝对查不出原因,久而久之还会胃胀腹胀,男子倒还好,若是女子,
    被误诊怀孕,到头来怕是会空欢欣一场。
    而大夫人就利用了这一点,派人趁二夫人外出郇車之时,将子母膏涂抹在二夫人的浴盆中,
    子母膏一经染水,便迅速渗入二夫人体内,过不多时,便查出了怀有身孕。
    我得知后大骇,
    担心最后夫人引产时却得知自己不过是憋了一肚子的胀气,那该如何是好?
    于是便私下里买了一大包辛畏散,辛畏散本很是常见,但因我抓的太多,
    怕被二夫人瞧见问起来不好交待,于是便藏在了豆南阁的大花瓶里,
    想着若是用来熏熏屋子,也许能给夫人....给夫人通通气,
    补药里的辛畏散也一直有放,可哪知子母膏已深入夫人腹中,辛畏散完全不到功效,
    看着夫人肚子一天天胀大,奴婢心中便越发不安,担心丞相得知夫人并未怀孕,
    失落之余会迁怒夫人,于是便想着利用爆竹下药,造成夫人小产后的假象,
    待夫人得知真相,也必然会以为一切都是她听从西园指使谋划的,奴婢便可全身而退......
    只是,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夫人会真的小产了!
    我...奴婢也是受了西园的蒙骗,才以为夫人并未怀孕啊!”
    “这个贱婢在胡说些什么?我从未找过什么子母膏,更从未给南园下过毒!
    你谋害自己的主子不成,就要将事情推到我身上来吗?”
    大夫人双目微红,瞧着丞相的脸色越发阴沉。
    “奴婢说的句句属实,都是莫姑姑设计诓骗奴婢,让奴婢听信了她们的话,
    才....才做出了如此荒唐之事啊!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奴婢也是万般珍惜啊!”
    那你一早得知此事,怎么不告知二夫人,却偏要自行做主?
    爆竹问道。
    “我也骑虎难下,我怕夫人知道我与西园往来,会撵我回家......”
    周奶娘不住抽泣着。
    “闭嘴!”
    大夫人一时间急火攻心,一步上前一个巴掌拍在了周奶娘脸上。
    “老爷,奴婢与大夫人从不知情,也并未参与此事,
    周奶娘口口声声污蔑西园,不知可有证据?”
    莫姑姑问道。
    “刚才你儿子说我是重阳节那日去了你家,
    还尝了你酿的菊花酒,而我重阳节那日半个时辰都未离开过西园。”
    “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
    西园的两个丫鬟忽然说道。
    “我们西园的丫鬟都可以作证,那日莫姑姑一直在园子里忙着做事,
    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
    “老爷若是疑惑,也可询问门口的侍卫和前院的管家,我那日是否出了府。”
    “这个老奴可作证,重阳节那天老爷叮嘱过老奴,
    要将大门重新刷一遍漆,顺带着将花池子也修葺修葺,
    老奴特意守在前院,并未见过莫姑姑,在老奴的印象中,
    莫姑姑很少出府,仅有的那两次,还是初入府时回了成府取行李。”
    大夫人听到李管家都站了出来,面色才渐渐平静。
    “周奶娘,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丞相皱起眉头。
    “老爷,真的是莫姑姑!真的是!奴婢没有撒谎啊!
    这些个奴才,这些个奴才都是她们的帮凶!”
    “荒谬!你污蔑我们西园的一众丫鬟也就罢了,
    难不成连李总管不得信服吗?”
    大夫人问道。
    “哎呦,这顶帽子可扣大了!”
    李管家听闻赶忙跪在地上:
    “老爷明鉴,老奴绝对没有包庇莫姑姑啊!”
    “周奶娘,你听闻别人窜说,伙同贼人谋害了戚妹妹腹中胎儿,
    还想陷害与我?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老爷,老爷奴婢说的句句属实,句句属实啊!”
    周奶娘跪在地上磕的额头红肿一片。
    “带去衙门,严刑拷打,直到她说实话为止!”
    丞相冲着站在一旁的衙差们摆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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