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猎猎,肯尼·哈伯德从天台上坠落,下方所有人都发出一声惊呼。却也就在这时,天台上又越出一个黑影,若有人凑近观察,则可发现是一个黄皮肤的东方人——正是叶言。
叶言不管腹部的剧痛,整个人如一条鲤鱼顺着水流下游一般,滑出天台,眼疾手快,伸出右手手抓住了肯尼·哈伯德的一只腿,叶言的左手则堪堪抓住了天台栏杆,让两人不致下坠。这让苏颜魂飞魄散,她那骄傲的双峰剧烈起伏,身体不由得想前倾,一双美眸失去了其他景物,只有叶言的身影。
“嘭!”
原本下坠的肯尼·哈伯德被叶言拉住,又顺势砸在了墙壁上,此刻他突然清醒过来,求生的欲望无比强烈,大抵寻死这一选择需要很大的勇气,他向来不是个有勇气的人。
“不,救我!”肯尼·哈伯德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后悔,疯狂拍打着墙壁,剧烈的晃动让叶言的出现了一丝丝松动,险些就要抓不住栏杆了。
他朝下看了一眼,大声道:“闭嘴!如果你想活下来,就给我冷静点。”
肯尼·哈伯德被突如其来的爆喝一惊,他如梦方醒,瞳孔睁得大大的,如同一条咸鱼一般,就这么悬挂在空中。
叶言松了口气,如果这个人再乱动的话,即便是他也不敢保证能否抓得住。到时候就是救人不成反而一起陪葬了。他左手发力,一脚踏着墙外的凸起,让自己的身体缓缓向上移动。欧式建筑就是这点好,时常会有许多装饰花雕,以便借力。
手上拉着一个人,叶言注定无法轻松上去。只能尽可能让自己的身体先够着栏杆,让他能多一个着力点。
叶言额头流着汗,皮肤摩擦着大理石,异常得疼。下方亦有无数人为他们两个揪心。
“快,找一些柔软的东西,万一他们掉下来可以缓冲。”终于,一个还算冷静的大叔开始指挥了。
于是无数人匆匆忙忙,不知道从哪里扯了一厚实的布,由几个人抓住末端,然后伸展开来,算是一个保障。即便叶言两人掉下来,或可保住他们的性命。
远处,消防车才亮着红色的警示灯,缓缓朝着这里赶来,恐怕若真等他们到场,肯尼·哈伯德的尸体都已经凉透了。
叶言靠着一点点的挪动,终于让腹部以上都过了栏杆,整个就似一块被子一样被晾在了栏杆上,他依仗着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的在上面调整了位置,两腿跨坐在栏杆上,然后弯腰将肯尼·哈伯德拉上来。然后奋力往后一倒,将肯尼·哈伯德摔到天台上。
至此两人安全了。
“我的上帝啊。我是说,他竟然做到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一个白人妇女捂着嘴巴,她先前以为肯尼·哈伯德必死无疑了。结果突然冲出来一名男子,跃出天台,在肯尼·哈伯德下坠之前抓住了他。无疑是一个奇迹了。
“他的皮肤……好像是黄色,我的上帝,一个东方人!”一个大汉后知后觉的说。
米莉呆呆得看着天空,脑中还闪过叶言奋不顾身跳出去救人的画面,良久,又略微低下了头,这是一个怎样的人?她不知道。
苏颜咬着嘴唇,眼眶有些红,又一次,她深深的感受了一阵无力。或许她在旁人眼中,有优渥的家庭,绝美的容颜,教人羡慕不已。但无论是以前的荒野直播也好,还是现在救人也好,叶言再创造奇迹,亦一次次陷入绝境。而她惟有看着,却无能为力。
苏颜其实很想能与叶言并肩——始终是叶言在帮助别人,而他有危险,却无人可以帮助他——能帮上他的忙。苏颜大抵上不是一个喜欢让人保护的人,可冥冥中她知道,叶言面对的事物,恐怕她根本无力帮忙。
但其实,她不知道,或许对叶言来说,苏颜无须做任何事情,只要她在便是对叶言最大的救赎。
……
天台上,已经被吓得全无一丝酒意的肯尼·哈伯德,抱着叶言:“老兄,多谢你,多谢你。我……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的恩情,但请你相信,以后只要你能用得上我,我必定为你服务。”
叶言不太习惯他的一身酒气,故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着痕迹地推开他,笑了笑:“我记得有句谚语是这样说的‘hat is lost in the hundred ill be found in the shire.’(在彼处失去,总会在别处找回来)。人生嘛,总不会一帆风顺,凡事看开点。”
“嗯……你为何想不开要放弃生命?”叶言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腹部。
肯尼·哈伯德一脸颓废:“我买了德国赢……”
“……”
叶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冷静一下,一场比赛而已,不要冲动,毕竟后面还有这么多场。”
肯尼·哈伯德不由得一怔:“你是说,我总会有买中的一天?”
叶言一时语塞,看来外国人果然不太理解华夏人的内涵,不过也难怪,毕竟文化不同。他想了想说:“我可不想再救你第二次。”
肯尼·哈伯德沉默了一会,听着晚风在耳边呼啸,下方吵杂的声音与警笛声让他微微皱了皱眉头,良久,他才叹息道:“可我又还有什么能够失去的呢?我的老婆没了,工作没了,我的父母以我为耻辱。辛苦攒下的积蓄也输光了,一穷二白,恐怕也只能沦落街头了。”
这也就难怪肯尼·哈伯德会选择跳楼了。大抵世界上自杀者的理由千千万万,他们即是懦弱的,不敢面对生活的残酷;又是一个勇者,敢于直面死亡,不论因何而死,似乎能做出这个选择的他们比多数人都具有勇气。
叶言沉吟了一番:“你遇上我,到也不算太坏。其实我是个投资人,如果你认为你有实力,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去运作。”
叶言忽然临时起意,投资人的身份到似乎也不错。他不可否认,即使他有些恨那个男人,但他始终给叶言留下深远的影响。叶言的潜意识里,总在下意识的回忆那个男人的教导。曾经他载着叶言经过桂省的一条公路,有一伙青年驾驶不慎,发生车祸,摔得头破血流。他们大抵是无钱的,应骑着一辆破旧的摩托车可看出。他们问他借钱,而那个男人便想也不想的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去看医生。此后便离去,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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