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国玉玺到!”李德去了后头,从后面碰出了一个明黄色的锦盒出来。锦盒上花纹精致,勾勒着五爪龙纹,这正是一个国家权力最高点的象征。
李德双手捧着锦盒,脸上是一派虔诚恭敬,他奉送到了厉恣凛面前。厉恣凛打开锦盒,将上头锦盖丢给了李德,自己捧着底座,底座上方是一处通体圆润白玉,雕刻十分复杂莫约小半个巴掌大小传国玉玺。
厉恣凛也曾经见过传国玉玺几眼,就在前日,他拿到了这个传国玉玺左看右看和厉稷手上的传国玉玺一模一样。果然留着太皇太后没错,他既然能有孝贤的名声。
幸亏沈凤君将这个图纸给要了过来,退一万步说,就算这些元老说这个传国玉玺是假的,他也不怕。沈宜宾为了活命,连自己儿子的命都可以冤枉不要了。
区区一个传国玉玺,害怕他不成?
厉恣凛从龙椅上站起来,手捧玉玺,道:“五位元老有知天命也有古稀之年的,朕也体恤老臣。你们说朕名不正言不顺,说没有传国玉玺的,朕宽宏也不为难你们。现在,传国玉玺就在朕手上,五位元老,拿去看看。”
李德上前将锦盒捧了下去,一众大臣都盯着李德手上的东西。这里头有些是见过传国玉玺的,不过只是远远看了这么一眼而已。这东西是大周至宝,断然不是轻易拿出来的。
李德将锦盒交到了秦元老手上,太监特有的尖锐声音听着讽刺至极,“秦元老,可当心着些,若是一个手碎了,可就不好了。”
秦元老虽说已是古稀之年,到底是从小在大家族里长大的,自小养尊处优,虽不像程军保这种习武之人怎么好的身体,至少现在没有老眼昏花!
这一声听得秦元老直接的哼了一声,道:“老夫还没有老眼昏花到一个宦官都不如!”
“你!”李德的脸气成绛紫色,现在还在朝堂上,他一个太监没有说话的余地,心里重哼了一声你等着瞧拂袖离去了。
这些元老都围在了一起,低头纷纷开始研究传国玉玺起来。他们是太皇太后起的老臣,太祖皇帝当时已经托付传国玉玺。所以,能认传国玉玺的只有他们。
重华宫,沈凤君越想越不对劲。言钰就算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长乐宫去找沈宜宾。
明知道厉恣凛想让沈宜宾死,已经明里暗里的断了长乐宫的东西,言钰这么一去,不是自己断送了自己的恩宠?
不对!
不对!
“桑兰姑姑,母后还没起来么。”沈凤君开始着急起来。
桑兰看了看滴漏时辰,浅笑道:“娘娘说的是哪儿话,这会差不多是该起来了。娘娘等了许久,也不差这点功夫。”
桑兰表面上说的十分恭敬,内里是在警告沈凤君,让她不要打搅了楼兰淳。虽说她是皇后,可实权都在太后手里。
沈凤君心里越发着急起来,听出了桑兰的意思,直接不管了起身直接往里冲了进去,喊道:“母后,母后!”
“皇后娘娘!你这是做什么!不能进去!”桑兰刚准备上去抓住沈凤君,沈凤君身边彩月护主直接上去和抓住了桑兰。
桑兰气的直接拧了几把彩月,嘴上一个劲儿喊着让开之类的话,连小蹄子都给骂出来了。彩月忍着这头,她是陪嫁进来,沈凤君若是倒台她头一个遭殃。彩月忍着胳膊上的疼,喊道:“皇后娘娘,您快进去。有什么话不说来不及了!”
“彩月!”沈凤君着实被彩月给感动到了,她前头还有几个宫女拦着,铆足了气息喝道:“本宫有要事禀报,还不给本宫退下!”
“这……”宫女们面面相觑,除了桑兰还在拦着,这回都不敢再拦了。
“都吵什么!”楼兰淳肃穆的声音从后帘传了出来,宫女替她撩开帘子,楼兰淳此刻刚起来连头发都没有梳好。眼前这幅模样,宫女和掌事姑姑们都扭打在一起,楼兰淳越发生气,沉声喝道:“什么事情吵吵嚷嚷,皇后,你可真是吃了天大的胆子竟然敢在重华宫吵。”
“母后!”沈凤君直接跪倒在了楼兰淳面前,泪声俱下,道:“母后,大事不好了。”
“什么大事,莫非还能是天塌了不成!”楼兰淳才不相信会有什么大事。现在宁王襄王都被抓回来了,天下已经稳定是她儿子了!
沈凤君起来,在楼兰淳耳边把自己的猜测尽数说了出来。
楼兰淳听得面色煞白,用一种极度怀疑的目光置疑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朝廷五老围在一起,五个人交头接耳了许久愣是没一个答案,周围大臣也很是着急,想要上前去问两句。这里头除了沈天云没有人敢问的,只是沈天云就算是问了,这五老也只当沈天云是空气,连头都没有抬。
厉恣凛的耐心也逐渐用尽,他十分不耐烦道:“好了!五位元老,你们埋头查证了这么久,可以把朕的传国玉玺还给朕了没有?”
几个元老终于转过身子来,他们一个个神色凝重。秦元老手上还拿着传国玉玺,他拧眉深重道:“皇上,这传国玉玺是哪里来的?”
“自然是先帝传给朕的。”厉恣凛面不红耳不赤。
“李公公。”秦元老将传国玉玺双手奉上,李德一派趾高气昂模样,抢一般地将这个玉玺给夺了回去。
“既然传国玉玺的问题解决了。秦侍郎,你的吏部,可没有理由推脱朕的圣旨了。”厉恣凛说的很是得意,他处置了一路反抗他的朝臣,就是秦旭宁的原因才没有将那些人发落。
“秦元老。”秦旭宁没有接嘴厉恣凛的话,反而叫了一声秦元老。
秦元老摸了一把自己老长的胡须,道:“这个传国玉玺,是假的。”
“你老眼昏花!”厉恣凛直接从龙椅上跳了起来,指着秦元老一声狂骂。
“厉恣凛,你杀父夺位,现在又准备弑兄,好大的皇威。”外头响起了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一个黑袍男子走了进来。
“你,谁?”厉恣凛只觉得这人异常熟悉,熟悉到了他竟然忘记让人赶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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