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弟已经走了五天还没回来,我很担心,可是没办法,我还得照顾阿爹,看了看闭眼躺在木床上的,呼吸紊乱,额骨高高凸起,面容枯槁的爹爹,柳心中愁苦。
重伤在床的老父,寻药未归的阿弟,家逢如此变故,她知道,不能再等下去了。
压抑住悲伤,她踉跄着起身,她要去找族中宗老,只有他才能有办法救阿爹了!
就算他提出要自己去当那护火侍者,她也心甘情愿!
为了阿爹和阿弟!她有决心,有勇气这么做!
出了草房,拿起前几天粗制滥造的长拐,费力的拄着,向东边走去。
一路上,她不理族人怪异的眼神,没有多看那些早已熟记于心的花草树木,草房木屋,石径小道,她要尽快找到宗老。
来到宗老的住处,背靠山壁,大石垒出的石屋前,有两个比较强壮的族人正在守着,柳知道,也认识这两个人,桐族就百来人,她还是知道他们的名字的。
他俩正是宗老护卫山和石。
“柳,你来这里有何事?不知道你没有资格来这里吗?”石抢在山的前头问起她,似是责骂,实则提醒。
石知道山和这孩子的阿爹有仇怨,趁他发难之前,先提点一下。如果是往常,他定是不会这么说,可自从前几天,柳的天赋被检测出来,石觉得可以帮帮她,即使引起山的不快,也无所谓。
“谢谢石叔提醒,宗老说了,我可以来找他,麻烦你去和他说一下。”柳很平静的说道。
既然敢来这,她就有所依仗,不怕他们拿族规来压她。
只是,石的提醒,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没有拒绝,毕竟她还有阿爹和阿弟,石,可能会帮上忙。
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宗老何等身份,是你只言片语就能教唆我们去叨扰的吗?”山还是没有忍住,看着平静面对的柳,呵斥道。
幸好鹤被蛮兽所伤,没能支撑她的成长,反而成了她的负担,这孩子的天赋很好。
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石,看他表现,应该还不知道鹤的儿子为了寻找草药,已经进入古桐林五天,至今没有音讯。
看她天赋不错就巴结她?真是天真,如果传言是真,那她,不知道还有没有命,去发展她的天赋。
十年前,他可还记得那个雨夜,那个少年,资质不比她差,也没能成功完成仪式,柳,也悬!
山横加阻挠,不让她去见宗老,不过是不想她这么快就得到宗老的支持,救治她的阿爹而已。
“山,柳既然能说出这话,想必宗老已经答应她,让她来这里。”
“怎么,这可不像族人口中只关心宗老安危的你啊,这么帮她,不怕宗老怪罪下来,把你的形象给毁了吗?”
“我知道你和鹤的关系不合,为了阻拦柳,你连我也要污蔑吗?至于形象不形象,没在乎过,更不会在意毁不毁。我先去找宗老了,我还是比较相信柳所说的话。”石完全没有顾忌山的脸面,像掀开遮羞的布,气的山的脸都黑了。
“进来吧。”没等石举步进入石屋,一道洪亮清朗的声音响起在三人的耳边。
这是宗老邬的声音,平静清朗,极具辨识度。
邬,他们桐族最年老,实力最强的人,也是宗人最敬重的宗老。
之所以得到众多族人的敬重,实力见识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他能沟通火灵,让族人的天赋得到展现,增强实力,得以在这蛮兽怪植遍布的古桐山修养生息。
一句话,他掌握着所有族人实力增强的途径和方法。
当然,能得到所有人推举,当上宗老,就已经说明他在族人中的地位。
听到宗老特有的声音,山和石肃立后再弯腰,大声回了个是。
柳紧了紧手中的杖,抿抿嘴,呼了一口气,才向石屋内走去。
屋内的家具都是清一色的石器,石椅石桌石凳石窗,一切都那么古朴。柳没有来过邬的家,想不到竟然是这样。
心有所牵,柳无暇多看,很快就来到邬的面前。
“孩子,你怎么受伤了?”看见拄着杖,走路不是很方便的柳,邬疑惑的问道。
相对于邬的声音,他的样貌则显得苍老的多。
白首长眉,胡须也很长,额头上的皱纹,在说话间,一个个三字出现,皮肤松软粗糙,还有零星的老人斑。
“宗老,我的伤无大碍,我阿爹的伤势才严重,而且阿弟去寻找草药,至今未归,求求您帮帮我们。”
“鹤怎么受伤了?他可是族内少有的高手,你的伤又是怎么回事?。”邬声音还是很清朗,只是说话时,要含着假牙,讲话不免轻柔些。
“八天前阿爹想去采摘花露,给我和阿弟吃,想不到,遇到高级蛮兽斑纹火鼠群,被它们袭击至重伤,等我找到阿爹的时候,鼠群还没散去,我为了救阿爹出来,也被它们所伤。只是我的是皮外伤,稍作治理就好。”
“原来如此,你阿爹的伤我会叫人处理,只是你阿弟…”邬说道这里,停了起来,似乎有难处,没有接着说下去。
“宗老,我已经做好准备了,我决定答应你,去当护火侍者!”
“不用冲动,你阿弟我先派人去寻找,孩子,先不急着下决定。”邬挥手打断了她说话。
“石,你去把泽叫过来,我有事要和他说。山,你去找扁,叫他直接去鹤的住处,让他好好治疗鹤的伤势。你和鹤的一些小矛盾,我会找个时间,让你们说清楚,了结掉,都这么久了,还耿耿于怀,多大点事。”
把石和山叫到面前,耳提面命一番。
“是!”两人都不敢造次,恭声说道,随即各自出去。
不管被吩咐的两人心情如何,柳现在轻松了很多。
“孩子,来吧,等泽过来,我会叫他尽快带人去找你阿弟,现在,让我看看你的伤。”邬轻声和柳说道。
看着这孩子,邬有点赫然。
其实,鹤的受伤,他又何曾不知,还有她弟弟的失踪,他都知道。
他没有直接出手相救,等她上门来求自己,实属无奈。
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以他的性格,不会这么做。
已经到这一步,多说无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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