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太子:召唤猛将,复我山河!

九十九、送佛送到西

    
    驿道上横着六具血肉模糊的尸体,逃难的百姓已经吓得无影无踪,酒肆里的伙计和跛脚厨子也逃之夭夭。
    在这人命贱如草芥的乱世,遇上杀人越货的事情,普通人能做的只有逃跑。
    看着冯氏兄弟步步紧逼,卞玉京哀求道:“两位公子能否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姐妹,我可以给你们钱。”
    冯武大笑:“钱我们肯定要,人我们也要。你们都是在青楼卖的,还怕多几个嫖客吗?”
    说着话扭头对冯勇道:“三弟,你先挑,爽完了你带着这两个臭表子提前回江西老家,我陪着老爹随后赶路。”
    “咻!”
    冯武话音刚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不偏不倚正中冯武的心窝,自后背进前胸出,一下子便射穿了胸膛。
    “老三,我、我好疼啊!”
    冯武不甘心的扑棱了几下,一个倒栽葱跌下马来,两腿一蹬,气绝身亡。
    只见一个年约二十岁出头,相貌英俊,身材颀长,穿着一袭青色曳撒,背负箭壶的年轻人自远处策马徐徐而来,他手里的铁胎弓还未收起,反而又搭上了一支羽箭。
    冯勇又惊又怒,仗剑护住身体要害,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竟敢当街杀人?”
    来者在马上放声大笑:“哈哈……真是可笑,难道只许你们杀别人,不许别人杀你们?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年轻人话音落下,抖手又是一箭,将冯勇身旁仅剩的一名随从射倒。
    一箭刺穿心窝,和冯武死的方式几乎一模一样。
    “可我爹是当朝户部尚书冯英!”
    冯勇面如土色,已经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你不能杀我,你不能杀我!”
    柳如是闻言既意外又不意外,大声朝持箭的年轻人道:“这冯英现在是大明的罪臣,祸乱徐州百姓的元凶,倘若这位英雄把他们父子抓了送到官府,朝廷定然重重有赏。”
    “你这臭女人,老子杀了你!”
    冯勇气急败坏,手里的佩剑恶狠狠的刺向柳如是。
    “在我小李广花荣面前还想伤人?”
    这个自称花荣的年轻人冷哼一声,用快捷无比的速度自箭壶里抽出一支箭搭在弦上,奔着冯勇就是一箭。
    “咄”的一声闷响,这次射的却是冯勇持剑的手腕。
    不偏不倚,一箭就穿透了冯勇健壮的手腕,疼的他惨叫一声,手里的铁剑把持不住,跌落在地。
    冯勇知道自己今日遇上神射手了,再纠缠下去就会和二哥一样排队躺尸,急忙伏在马上,拨马逃命。
    “哼……在我小李广花荣面前还想逃走?”
    花荣冷哼一声,又是一支羽箭射出,正中冯勇胯下马匹的头颅,登时惨叫一声扑倒在地,将手腕中箭的冯勇一条腿压在沉重的身子底下,就算让他逃也是已经无法站起身来。
    片刻之后,花荣才信马由缰,优哉游哉的来到酒肆前翻身下马。
    柳如是和卞玉京一起下马,抱着手里的折扇施礼:“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尊姓大名?”
    花荣抱腕还礼道:“在下山东青州府人士,姓花名荣。”
    顿了一顿,又笑道:“两位姑娘姿色出尘脱俗,即便穿着男装也遮不住倾城之色,就不要再假扮男子了,还是以真面目相见为好。”
    听了花荣的话,柳如是和卞玉京相视一笑,一起摘掉了头上的幞头,披散开了乌黑的长发,齐齐施礼。
    “江南柳如是(卞玉京)这厢有礼了,多谢花英雄救命之恩。”
    一睹庐山真面目,花荣不由得面色为之一变,惊讶道:“莫非就是秦淮八绝之中的柳、卞二位姑娘?简直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花荣此生从未见过这般美貌的女子,今日算是开了眼界。”
    女人都喜欢听夸赞的话,即便再美貌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柳如是和卞玉京闻言都露出开心的笑容,连声谦虚:“花英雄过奖了,我们也只是比寻常女子略懂点歌舞罢了,都是坊间抬爱才取了这么一个雅号。”
    “把我拉出来,求求你们,我快被马压死了……”
    冯勇的坐骑已经完全断了气,四百多斤的体重结结实实的压在他的左腿和小腹部,憋的脸部通红,呼吸急促,几乎喘不上气来。
    花荣这才把注意力转到冯勇的身上,来到他身边蹲下问道:“听徐州的老百姓说你爹冯英撺掇刘泽清造反,可把老百姓害苦了,你爹现在何处?”
    “我不是冯英的儿子……”
    冯勇面如土色,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自报家门了,没想到老爹的名声竟然如此臭了,“我不是,我刚才是吓唬你们。”
    “嘴硬是吧?”
    花荣冷笑一声,“那就在地上躺着等你家人来救你,我倒要问问你爹叫不叫冯英?”
    柳如是走到冯武的尸体旁边,弯腰一阵搜索,从他的袖子里掏出了那块玉佩。
    冯武一进门的时候柳如是就注意到了他腰间的玉佩做工精细,材质上乘,这种高级货绝不是小地方能见到的。
    只见玉佩的背面赫然用篆体雕刻着一个“冯”,柳如是朝躺在地上的冯勇冷哼一声:“还敢不承认自己的身份?敢做不敢当,真不愧是卖国贼的儿子!”
    卞玉京在冯武身上一阵摸索,掏出来几张银票和一个灰色的褡裢,拉开看了一眼,只见里面大概有十几两金豆子以及小部分银锭。
    柳如是急忙阻止道:“这是杀人犯身上的赃物,妹妹不要乱动,稍后我们报官。”
    卞玉京扫了地上几个随从的尸体一眼,感伤的道:“他们都是为了保护我们而死,他们家里都有妻儿老小,我把这恶少的钱拿一些抚恤死者家属也是天经地义的。”
    花荣表示赞同:“这几个随从护主而死,也算是忠义之辈,卞姑娘把这些钱全拿来抚恤死者家属吧!反正被官府抄没了最后也是被中饱私囊。”
    卞玉京看了看几张银票,从里面挑了一张面值一千两的,把其他几张又塞进了冯勇衣服里:“官府贪污是官府的事情,我卞玉京做事有自己的原则,不肯吃亏也不赚便宜。”
    柳如是把气撒在冯勇身上,蹲下身子扇了他十几个耳光,只把冯三公子扇的晕头转向,不辨东南西北。
    拿着玉佩威胁:“证据确凿,倘若你敢再继续抵赖,我就曝光你们父子的身份,看看路上逃难的百姓会不会过来救你这个害的他们流离失所的元凶之子?”
    冯勇觉得再扛下去自己很可能要窒息而死,只得求饶:“把我救出来,我带你们去找我爹。”
    当下花荣把马尸挪开,将上气不接下气的冯勇拉了出来,柳如是和卞玉京一起找了一条麻绳回来,把冯勇捆了个五花大绑。
    花荣抱拳道:“凶徒已经束手就擒,两位姑娘也安全了,抓奸贼的事情你们报官去便是,花某就不掺和了,就此别过。”
    柳如是急忙阻止:“英雄且慢,我听你言语之间似乎对朝廷有些不满,可是这冯英挑起叛乱,害的百姓们流离失所,难道英雄不该仗义出手,将这样的人绳之以法吗?”
    花荣沉吟道:“我的确对朝廷心怀不满,我不想帮朝廷做事,也不会作乱,只身游侠江湖,惩奸除恶,逍遥自在。”
    卞玉京也一起来劝说花荣:“既然花英雄想要惩奸除恶,说明你是个侠义之人,心系天下百姓。倘若被冯英这种挑事的奸贼逃了,指不定以后还会挑起什么祸端,所以还望送佛送到西,请花英雄去把冯英抓了。”
    花荣略作思忖,最终点头答应了下来:“既然两位姑娘都能为天下黎民着想,我花荣便随你去们去把这冯英捉了。”
    当下花荣牵来一匹马,把五花大绑的冯勇扔到马鞍上,然后与柳如是、卞玉京一起押解着他去寻找在野外等候的冯英。
    冯勇的心理防线已经崩溃,只能破罐子破摔,痛痛快快的带着花荣三人找到了正躲在山坡旮旯里午睡的冯英。
    “你们是什么人,竟敢绑我们家公子?”
    两个正在打盹的随从从瞌睡中醒来,发现三公子被人五花大绑了扔在马鞍上,登时失声喝问,各自拔刀在手。
    花荣也不答话,弯弓搭箭,连发两矢,俱都一箭封喉,两个随从连惨叫都没发出便都一命呜呼。
    微醉的冯英被马蹄声惊醒,睁开眼睛后吓得骇然变色,失声惊问冯勇:“老三,怎么回事?他们是官府的人么,你们是怎么被抓到的?”
    冯勇在马上痛哭求救:“二哥被这拿箭的射死了,爹啊,你快想办法救我!”
    知子莫若父,冯英看到柳如是和卞玉京之后就知道十有八九是两个儿子贪恋美色惹出了事,最后反误了自己性命,一个殒命一个被抓。
    登时气得眼前发黑,瘫软在地:“老子在官场打拼了一辈子,怎么生了你们这几个不争气的玩意?老子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个啥,让他们把我交给朱由检,千刀万剐了吧!”
    “你就是户部尚书冯大人啊?”
    花荣跳下马来,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麻绳把冯英也捆了个结结实实,“堂堂的大明阁老,竟然沦落到这般田地,你说你是折腾啥?”
    “罢了,罢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老朱家气数未尽啊!”
    冯英仰天长叹,然后被扔到了马鞍上,和儿子冯勇并排趴在马背上。
    花荣又想告辞,被柳如是再次劝住:“送佛送到西,你看我们两个弱女子怎么押送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坏人?有劳花英雄帮我们押解到徐州。”
    美人之邀,安能推辞,花荣只好爽快的答应,“既然如此,那花荣恭敬不如从命,要把这两人送到哪里,两位姑娘只管吩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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