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这条蛇

    
    书萱半天说不出话来，不是不知道怎么开口，实在是不敢开口。
    那句话，她始终没办法说出口。
    对方似乎也了解了书萱的心中所想，自然得说到：“本来不想那么早和你说的，但是，习惯总是很难改。”
    他脱下自己的黑色面罩，神色复杂得看着书萱。
    书萱此时却转过了头。
    不该是他的，哪怕已经决裂，也不该是他。
    他分明是那么多灵族和天族尊敬的对象，是六界都为之传颂的人，既然是以灵宿派掌门传颂，而不是灵起的身份。
    即使书寒的死和他有直接的关系，即使书萱已经将他看做自己的敌人，即使书萱对他已经失望透顶，但是，书萱的内心深处，依旧相信，灵起那是无心的，他只是要赶走破坏结界的人，直接导致书寒死因的，是疯了魔的异蛇。
    书萱是看见了灵起在那一刻收手的，她只是不能原谅自己因为找灵起，而让书寒失去了一条命。而且，灵起确实，是伤害了阿姐。
    可是他不是那样的人，新任妖王，打败了异蛇，刚成为妖王便开始了屠杀，而且下一步，便是要拿下宜都，进行下一步的屠杀。
    怎么可能是灵起，如何让人相信是灵起？！他即使成了魔，身上的气质也是那么干净，杀人狂，根本就不可能是他……
    书萱摇头：“不，你不是灵起。”
    一定是眼前的这个妖王幻化成的，既然他的法术那么高强，自己看不出来他的幻化之术，也是很正常的事。
    “阿萱，对不起。”
    “不要叫我阿萱！”书萱打断灵起的话，却又质问道：“三年前，引起妖族叛乱的，是不是你？”
    灵起沉默。
    他实在不想再骗书萱了。
    竟然真的是他，可笑书萱自己三年前，还和他一起讨论背后能拿下异蛇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没想到，这个自己讨论的人，竟然就是策划这个大动乱的人。
    “为什么？”
    此时，书萱觉得自己除了说为什么，便不知道再说什么了。她实在不懂灵起，怎么会做出这种种令人费解的行为。
    “阿……书萱，我不想瞒你，但是当时的我，还不能告诉你。”
    “那我阿姐呢？你是无心，还是有意？”
    灵起立刻回答道：“如果我说无心，你会相信我吗？我看见异蛇向前的时候，我就已经收手了。我那一掌，没有碰到书寒。但是我没有拦下异蛇，也是我的错。”
    书萱依旧咬牙切齿得看着灵起，但是内心还是抑制不住的坦然冒上心头。
    对不起，阿姐，小妹不想的。
    “灵起，我认识的你，不是这样的人。”
    灵起别过脸：“或许，你认识的，不是真正的我。”
    “睿征呢？睿征失踪，是不是与你有关？”
    灵起伸出了自己的手指看了看，便点头道：“睿征，是我的一部分。他是我用我的一根手指化成的人形，如今他不过是回到我的手上罢了。”
    难怪睿征的样貌声音都和灵起的一样，难怪他身上也带了跟灵起一样的灵气。
    灵起身上，到底还有自己多少不知道的事？
    所以呢，三年都不曾见过面，这一见面，就要和自己在一起了？热搜
    “灵起，你既然要与我为敌，为何又要娶我？”
    书萱今天似乎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弄得一清二楚。她的疑问真是太多太多了。
    “我不想与你为敌。”
    “你要拿下宜都，便是与我为敌。若是那些人害死了你的朋友，你便去找那些人就好了，为什么一定要当上妖王，一定要拿下宜都？”
    灵起无奈道：“我没时间了。我没有时间了阿萱。”
    没有时间，没有时间，又是没有时间，整天说没有时间，他到底在做什么，一直在强调着没有时间。
    “你到底是为谁在复仇？灵起，你就不能为你自己活着吗？”
    “若榆。”
    果然是那个前前任妖王若榆。
    书萱觉得灵起有些不可理喻，便解释道：“若榆是成了魔的，他的死怎能怪得了别人？”
    “不是的，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只是惧怕若榆的力量，同时又想得到这个力量，于是这些人便研究了一种方法，将妖族、灵族、天族的力量聚集到一起，全都偷偷输送给若榆，他们给的力量混合了多种，若榆便成了魔。他们不过是为杀若榆找一个借口罢了。”
    所以他才要杀了这些人报仇？
    “你既然可以因为我放弃蛇族，那就不能因为我，放弃复仇吗？”
    书萱知道自己提的要求有些不可理喻，但她偏偏就想听一听，灵起会怎样回答这个问题。
    “阿萱，那你会为了我，放弃蛇族，放弃对异蛇的复仇吗？”
    “不。我和你不一样。异蛇如果不死，对六界的危害你也见识过的。当初，当初你为什么不拿下异蛇？你明明可以……”
    “对不起，我没有料到，他会动手杀了书寒。”灵起似乎十分抱歉。
    “那现在呢？现在你为什么要保护他？”
    “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难道要等异蛇杀狗了人，才能动手杀他吗？
    显然书萱再往下问，灵起也不会再说什么了。
    能告诉书萱的，不过是只要自己嫁给他，他便可以放弃对付蛇族和天族，但是宜都，他却是绝对不能放弃的。
    如果实在这样，书萱算不算是尽力了呢？
    站在大局的角度来看，书萱似乎陷入了一种困境，如果自己同意嫁给他，那么自己就要在他动手前动手将灵起解决，书萱觉得对付灵起，她还是有机会的，但是如果解决了灵起，那么异蛇那边，就没人可以对付了。
    “如果我不同意嫁给你呢？”
    “或许我依旧不会对蛇族下手吧。”
    或许，灵起用了或许。他也是带着目的的，他也如此得卑鄙无耻。
    “灵起，我今日才知道，原来你是如此狼心狗肺。”
    灵起苦笑道：“是吗？”
    那你就恨我吧，使劲得恨我，这样我离开的时候，你便不会像着三年里一样，满世界找我了。
    阿萱，我的时间真的不多了，但是最后的时间，我还想多见到你，哪怕你恨我，也没关系。
    只要能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