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这条蛇

    
    灵起带书萱到自己的殿中，书萱却停在了门口。
    灵起见她愣在那里轻声问到：“怎么了？”
    书萱摇摇头：“没怎么。”
    见书萱呆愣得看着殿上的牌匾，灵起便也猜到了三分。
    “三百年多年以前这里的牌匾写的还是端星殿。”
    灵起似乎在解释“忆月轩”三字的由来。
    “我只是第一次来，有些好奇罢了，你这名字取得倒也风雅，想来我的蛇洞可以叫念日阁。”
    灵起来了兴趣：“那要我给你送一块吗？这牌匾的紫檀木世间少有，正好我这还有几块，可以给你刻上。”
    “不用了。”
    书萱走进殿中，也没有太多的起伏，只是有些没想到灵起会将这里打理得这样干净、井井有条。他不是应该几百年都不曾住这里了吗？
    书萱没什么波澜，灵起反应倒是大。
    “怎么会这样？”显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没住了三年的宅子会变成这样。
    院落的丛林错落有致，从门口进去便是一条小小的池塘，池塘边的草都像是刚刚剪过的一样，平平整整。
    池塘里的鱼似乎给了这个池塘一些生机。
    灵起不爱养鱼，但是西月喜欢，所以在三百年前这里是有鱼的。但是西月死后，灵起害怕这些鱼吃不够，天天投食，生生撑死了一池塘的鱼。
    现在，竟然又见到了鱼。
    灵起赶紧跑到池塘的尽头，看了看拐角处，才放心得缓了口气。
    “怎么了？”这回换书萱问了这个问题。
    她跟着走到拐角，抬眼，便让一大片粉红涌进了眼睛里。
    这里竟然也种了一大片梅花树。书萱记得自己为凡人的时候，这里可是一片空地的。
    “没什么，你最喜梅花糕，爱屋及乌喜欢梅花。还好你来了，没有辜负这一片风光。以后，你若是想吃，这里的梅花随你采。”
    书萱内心一动，但很快别过脸，看向池塘：“你刚看见池塘，好像很惊讶。”
    灵起叹了口气：“对不起，我养不来鱼，所以当时那些鱼都撑死了。我住的三百年里，池塘根本就没有鱼。”
    书萱往拐角走去：“都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我现在不喜欢养鱼。”
    可是池塘里的鱼又是怎么来的呢？自然生长？
    外头看是小小的忆月轩，走到里面，却感觉比自己的蛇洞还要大，一处院子便抵得上自己蛇洞的好几处院子，这灵起在灵山似乎混得比蛇君都要好。
    书萱四处望了望：“没有宫娥？”
    她分明是有西月的记忆的，知道灵起向来都是一个人，偏偏就问了这个问题。
    “我从灵族挑了五十几个宫娥，只是今日还没来得及带过来。”
    她只是想显示自己和西月的不同，偏偏灵起想得比她更周到。
    “不用那么多，我只要一个就好了。而且我还是习惯我自己身边的丫头，今日是有些仓促，忘记了，改日我回蛇洞带过来一个。”
    灵起点头：“你说了算。”
    只要不觉得这里太空荡了就好。
    她好像，真的有当夫妻之间的相处。虽然说的话都只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言情
    “你晚上就在这处休息。”灵起指着梅花树尽头的一处寝殿。
    书萱被带着路，这一路梅花树走来，倒也赏心悦目，内心自然也有些欢喜。
    寝殿门开着，书萱正要往里走去，却迎面碰上了一个人，让灵起和书萱都吓了一跳。
    “师父！”
    对方却是惊喜万分，大声喊着，摸了摸灵起的衣服，上下反复确认：“师父，你没死？！我不是在做梦？”
    书萱靠着门框：“不是在做梦。”
    “师父！”依倏紧紧得抱住了灵起。
    如果依倏知道灵起就是当年策划妖族反叛导致六界危机的人，恐怕对他就不是这么尊重了吧。
    灵起被勒得有些喘不上气来，拍了拍依倏的背：“我要被你掐死了。”
    依倏慢慢得松开了手，眼眶却通红：“师父，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没想到依倏对灵起的感情这么深。
    “这里，都是你布置的？”
    依倏点点头：“师父，自从你走……不，失踪后，我便每月都会来这里一次，就是害怕师父您回来的时候住的不舒坦。没想到，我总算等到这一天了。书萱，谢谢你！”
    被点名的书萱明显愣了一下。
    谢她什么呢？
    灵起安慰依倏道：“没事了。”
    依倏激动得点点头，眼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灵起继续说道；“听说，你下了帖子给阿萱？”
    这，这个，依倏涨红了脸，要是让师父知道自己曾经打书萱的主意，怕是要断绝关系了吧……
    “没有没有。”依倏否认：“是天君，天君自己下的帖子。”
    灵起笑笑：“那便好。”
    依倏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小孩一样，让书萱看了觉得有些好笑。
    “对了，说到帖子，我想起来了。”依倏从衣袖里摸索了一下，拿出了一份帖子递给灵起：“这是狐娘子的婚礼帖子，似乎给是兄弟们都发了一份，师父，师兄师弟们如果知道您没死，一定会更加高兴的。到时候要不要一起去，吓一吓他们，如何？”
    灵起打开了帖子：“就在明日？”
    “是啊，因想到认识狐娘子，自然而然就想到了师父，所以今日就来师父这里了。如果我没有来到这里，师父您是不是就不告诉我们了？”
    狐娘子是灵起收的唯一一个女弟子，如今出嫁了，他自然欣慰，参加弟子的大典，灵起也是非常乐意。
    “幸好今天你告诉我，不然我就错过了这么大的事情。只是狐娘子的随礼我得好好想想了。”
    “不用想不用想。您能活着，就是最大的惊喜。”
    灵起转头看向书萱：“明日一起去吧。”手里捏着帖子的手却骤然缩紧。
    他很怕书萱不答应。
    灵起觉得自己的心思似乎变得有些稚气，即使是这么小的一件事，他都能如此紧张。
    作为夫妻，一同参加别人的成亲宴，也是正常的吧。
    没想到书萱却果断得点点头：“好。”